025 酒庫

025 酒庫

王恆看着吳映城,表情上並未表現出太多的情緒。

“你怎麼這麼問?”

“不這麼問我還怎麼問?”吳映城無奈地反問道,“你和小子聊了一晚上,我在旁邊看的真真的,咱倆這麼多年兄弟,我還看不出你眼底想法?”

“別亂說,我對那人沒興趣。”

吳映城低頭想了想,說:“沒興趣最好,你是背朝着宸哥沒看見,他整晚上都盯着何落,要是眼神能變刀片兒你早就被凌遲了。”

“我知道他是宸哥的人,我沒想碰他,”王恆拿起桌子上的檸檬汁又喝了一大口,“再說那是聲哥的弟弟,又和聲哥長得一模一樣,我有分寸。”

“唉……你有分寸就好。”

“放心吧,”王恆反過來拍了拍他膝蓋,“一會兒你先看着,我去找地兒睡會兒。”

“去吧!”

何落的工作時間一般是上午十一點到晚上七點,工資按小時算,但因爲身份特殊,所以除了時新外每月還會有個底薪。

“……你怎麼來了?”

畢竟半個月沒去,後廚的管事看到何落的時候還是一愣。

“我沒辭職,只是去歇工傷了而已,”他隨便編了個謊話,然後主動走到菜筐前拿起刮刀,說,“而且以後還在您手底下幹活,您就還按以前的給我安排活兒就行了。”

陳鬆緩過勁兒來,也想起了上次的事兒。

——店裡已經再三規定不能隨便鬧事,任何私自的‘武力解決方式’都沒被禁止,如果不是何落一人擔下所有,怕是最後挨罰的還得有他。

“那你甭削土豆了,正好酒窖缺人,你去那盯着吧,讓林師傅帶你。”

何落的反射弧不長,一聽就明白這是管事在給他換清閒活兒,於是他簡單感謝地迴應了兩句便直接去了後邊的倉庫。

但巧得是他前腳剛走,王恆後腳就進了廚房。

“老闆!”陳鬆趕緊上前奉迎。

王恆便也給面子地應了一聲,畢竟這店是興華的臉面門店,從前沒改革時候的很多人都還在這裡幹着,雖然稱呼什麼的變了,但骨子裡的很多東西都還在。

他們喜歡拉人脈關係,也習慣了阿諛奉承。

“庫裡剛到了兩箱好的葡萄酒,你要是喜歡我這就給您拿去!”

“不用了,我不喜歡喝紅的。”王恆隨意地在廚房裡打量了一圈,有的人在擦洗,有的人在準備食材,但就是不見何落的影子。

陳鬆便巧聲問道:“老闆,您……這是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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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就過來看看。”

可陳鬆這種人基本都是靠看人臉色一點點爬上來的,王恆剛以來的時候,他就基本上知道他是幹嘛來了的。

“對了,還有件事兒得回報您一聲。”

“什麼事?”

“我看那個新來的人身體不怎麼好似的,就給調到酒庫了。”

王恆聞言回過頭去看陳鬆,然後笑道:“行,調就調吧。”

“好嘞,那您要是不喜歡紅的,庫裡也還有別的,我讓他給您拿出來?”

“不用,”王恆的表情不加掩飾,笑得別有深意,“我自己去看看,有喜歡的就直接拿了,你不心疼就成。”

“嗨!瞧您這話說的,這庫裡的酒都店裡的、您的,我心疼什麼?”陳鬆笑得滿臉褶子,心知這借花獻佛的買賣是賺到了。

夜店裡的酒從功能上分爲三類,一種是吧檯上的原料酒,一種給大部分客人客人的直飲酒。還有一種是店裡的收藏酒,用來私下裡喝或者是供敬給特別客人的,而這種酒通常都放在靠裡邊的位置,平常並不怎麼會碰。

“看來你和聲哥的品味很像,這款Jameson的愛爾蘭威士忌是他的最愛。”

何落循聲轉頭,然後又默不作聲地回過頭去把酒放回了原處:“我可沒說喜歡這酒,只是看它擺這裡有些好奇罷了。”

“好奇?”王恆走過去拿起那瓶酒,笑道,“好奇它廉價?”

“沒有,我是好奇它爲什麼是打開過的。”

“因爲它就是打開過的,你眼睛還挺尖,”王恆細細打量着這瓶酒,回憶着它的由來,“雖然比不上紅白的陳釀珍藏,但聲哥很喜歡這酒,還記得那天他纔打開這瓶酒就急忙地出門了,但後來卻再也沒能回來喝,宸哥……”

“你知道掃帚在哪兒嗎?這地上太髒了。”何落似是不打算聽他將這個故事,隨便地打斷了他的話就去找東西了。

王恆趕緊把酒放回架子,然後幾步追了上去:“話說你是聲哥的弟弟還是哥哥?”

“怎麼只有簸箕沒掃帚?”

“你……”

“……嘶!”

王恆剛一抓何落的手腕,何落就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那裡整整一圈兒的勒痕,甚至甚至還有磨破的地方。

“宸哥綁你着?”他回憶着昨天肯定沒有這些,而且也難怪天還不算太冷何落就穿起了帽衫,“看來你能玩兒的還真不少,宸哥肯定讓你爽了一宿吧?”

何落試着掙扎兩下沒成功,就索性低着頭保持沉默。

“又啞巴了?”

酒庫裡沒有第三個人,有問無答就顯得十分寂靜。但王恆始終沒撒手,甚至越握越緊,尤其是在他看到何落的吻痕時就更是不由自主地握緊了五指。

“把衣服脫掉。”

“……什麼?”何落猛地擡起頭來。

“我讓你把衣服脫了,”王恆說着就直接掀他帽衫下襬,但何落卻按着他手堅決不肯,“要麼你自己脫,要麼就放手!”

“憑什麼!?”

——憑什麼?

王恆心裡涌出一股橫勁兒,更是心想這還有‘憑什麼’一說?

“少廢話,我要是想上你的話早直接扒你褲子了!”王恆兩手齊上,不由分說地就把何落的帽衫撩開了,然後順勢把他連手帶腦袋都蒙在裡邊動彈不得,只留蒼白的胸膛曝露在微涼的空氣之中,“安分點兒!要是引人進來了我就說是你勾引我的,看到時候宸哥知道了不活颳了你!”

何落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唯有胸腔還在劇烈的起伏,卻襯托着那些鮮豔的痕跡更加妖冶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