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魔城王女

是總經理,不是總裁。

陶安俞不太分得清這其中的區別,坐在轎車裡面的時候拿着蒐集搜了搜,這才知道總經理的職位是比總裁低的,以前她一直以爲是一回事。總裁,也是CEO,可以管很多個總經理。舉個例子,一個總裁開了三家公司,每個公司都有一個總經理,然後總裁就是這三個總經理的頭頭!

哎......陶安俞靠在車背上嘆一口氣,爲什麼只是一個總經理,不是總裁呢?總裁的錢肯定比總經理多啊!她掰着手指頭算,一個月給十萬,那一年就是一百二十萬,再加上這樣費用那樣獎勵,那得好幾百萬吧,一個總經理的錢夠嗎?會不會給她開工資開一半開破產了啊?

而且......這個總經理是個女人,還是個趣味非常低級,非常Low的女人,雖然陶安俞對於她是怎麼在她假死“重生”後立馬找上她的各種疑惑,忐忑不安,但是想到心心念唸的年薪一百二十萬,陶安俞又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車子越開離城區越遠,剛纔路邊還有小平房,可是現在連小平房都沒有了,樹子越來越多,大有向森林進軍的意思啊。

雖說生態環境好是好事,可是也不至於完全恢復原始野人的生活習性嘛對不對,所以——

“所以孔先生,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呀?”陶安俞趴在車窗上看着茂密的樹子不停往後退,天已經黑的差不多了,老實說這麼晚還跟人出門她心裡真的有點發怵。

前面開車的孔先生說:“我們要去魔鬼城堡。”

噗——

陶安俞打包票,要是現在嘴裡有水她肯定能噴出去,而且射程非常可觀。

魔鬼城堡?不是要去他們總經理的家談合約嗎,怎麼變成非主流主題館了?難不成......

“我家老總的別墅,名字叫魔鬼城堡。”

陶安俞此時的表情特別接近一種叫做猢猻的生物,一臉累覺不愛,生無可戀。

媽呀,你家老總的品味可真高級!

“大概還有多久到呢?”她問。

孔先生打着方向盤轉個彎,“快了。”

陶安俞把無聊賴地拿出手機打遊戲,貪吃蛇,吃了幾個豆子身體太長咬到自己死掉了,又換了推箱子,結果沒一會又把自己堵旮旯裡了......

陶安俞捧着手機發愣,今天有點不對勁,這是不詳的徵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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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別墅後,陶安俞看着滿花園的南瓜燈就頓時就明白了爲什麼這裡要叫魔鬼城堡了。用南瓜燈營造恐怖氣氛陶安俞可以理解,可是在腦瓜上用假髮扎雙馬尾是個什麼意思?她是在搞笑嗎?

“陶小姐,這邊請。”孔先生欠身展開胳膊。

“啊,好的。”陶安俞收回視線跟着孔先生走,上了一座橋,橋身是透明的,站在上面可以看到下面的水,而橋下不是河,是圍繞三層房屋的回型游泳池,赤壁上貼滿蔚藍色瓷磚,隔一段距離就亮着一盞紫色的水下燈。

孔先生看她目不轉睛盯着橋下看,以爲她喜歡,便說:“這裡的一切都是總經理親自設計的。”

“你們總經理可真是有想象力,也很有創意。”陶安俞努力地笑了笑。

孔先生也對她笑了笑。

過了橋是一片麥子,圍着房子繞了一圈,靠門的路燈旁還豎了一個稻草人,仔細一看嘴角還掛着血,陶安俞很想伸手摸一把,看看是不是番茄醬。

嘖,有錢人就是愛折騰!關鍵是你折騰的審美能有點品級好嗎?

陶安俞忽然有些擔心了,不知道等會見的人會不會是個中二晚期,二三十歲了還很幼稚,趣味極其底下的“老總”。

不對,如果她是一個那樣的人,怎麼當上老總的?關係戶?哎,生出這麼一個腦子欠安的孩子,爸爸媽媽一定難過死了......

“阿彌陀佛。”陶安俞雙手合十,在進門前向着門微微鞠躬。

孔先生奇怪地看她一眼,沒說什麼,點開門前的電子傳呼器,視屏打開,裡面的女僕了他們一眼就打開了門,陶安俞進到房裡看到兩個都帶尖角,屁股後面拖着根惡魔尾巴的女僕恭恭敬敬候着他們。

陶安俞嘴角抽了抽,媽呀,該不是以後她也要穿成這樣?

兩個惡魔女僕看見陶安俞都愣了愣,然後向她欠欠身,轉身道:“陶小姐請跟我們來。”

孔先生說:“我就送您到這裡了。”遞給她一個公文包,“簽約文件全在裡面,請您保管好,再見。”

“再見。”陶安俞擺了擺手。

跟着兩個惡魔女僕走進大廳,大理石地板擦得鋥亮,中心一個漢白玉六角形噴泉水池,一旁立了四尊金燦燦的西方翼龍雕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鍍金。

一個女僕單膝下跪道:“主人,人已經帶到了。”

陶安俞看着嚇了一跳,主人?這是叫誰呢?她心底生起一陣惡寒,擡頭朝樓梯上邊的一片黑暗裡望去,手臂上起滿雞皮疙瘩。

黑暗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把燈打開。”

女僕急忙去開燈,噌一下廳頂的水晶大吊燈被點亮了,整個大廳登時燈火通明,陶安俞擡手擋了一下眼睛,等完全適應強烈的光線後才放下手。

噔,噔,噔。

空曠的大廳裡響起高跟鞋砸在光滑地面上的響聲,不斷有迴音從四面八方反射過來,聽的人心裡隱隱不安。

“呵哈。”高跟鞋的主人輕笑一下,她比陶安俞高出一個頭,站在她跟前就像一道屏障,把她罩在她的陰影裡。

突然,那人就像沒了骨頭似的撲倒在她身上,把陶安俞嚇了一跳,扶着她倒退好好幾步。

忽的,那人一手摸上她臉,仰着頭朝她吹一口氣,陶安俞緊張地低頭看她,只見她五官輪廓鮮明,淺金眼波暗涌,鼻樑高挺,髮絲微卷,雪白的臉頰飛着兩朵緋紅的煙霞。

陶安俞不知覺地屏住了呼吸。

“你來了啊。”那人披着一條長長的榮邊紅披風,就像西方畫像裡中世紀的羅馬教皇,她半蹲半依地,整個人吊在陶安俞身上,一手摩挲陶安俞的臉頰,一手摟着她的脖子。

她仰着臉深深看着陶安俞,垂了垂眼簾,眸子突然暗下來,猛地抱住陶安俞的頭,狠狠吻上去,把她撲倒在地,整個人禁錮在自己和地面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