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詩婷嘻嘻一笑,撇撇嘴巴,“舟粲你還真是不大度,都多久的事情了,還記得那麼清楚。”
“她現在在哪裡?我很擔心她。”他幽幽地開口,滿眼的憂傷。
白詩婷自然很清楚自己辦了一件多麼不地道的事情,問題是做都做了,假裝後悔也於事無補,只是儘量地寬慰他吧。
“其實舟粲,你不用那麼擔心她,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們會見面的。”
她保證會把寧採伊完好無損地送到他面前的,一定。請相信她!
“我們之間是需要時間來緩解一下,但是我不希望這個時間太久,你應該明白,每一天都會有變數,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因爲時間的關係而變成其他模樣。”
是的,他已經沒有那麼自信能夠讓時間來決斷他們的愛情了。
“不會吧,舟粲,你似乎喪失了勇氣。”這是以前那個舟粲嗎?還是愛情讓人變得不像自己?
“白詩婷,你又能自信多少?”他反問,淡淡的笑意裡全是諷刺。
你跟鴞的愛情能夠走多久呢?還是你堅信時間是衍生愛情的土地?
白詩婷沉默,恨恨地望着這個詛咒自己的男人。
“舟粲,你太邪惡了!”
“我原本就沒有承認過我有多良善,我很會睚疵必報,所以白詩婷,還是儘快告訴我採伊的下落。”
他喝完面前的咖啡,起身站定,目視白詩婷,最後以一種決絕的口氣開口:“我不希望你的多管閒事殃及到你們百嘉的生意。這一次我不出手,不表示我會永遠不出聲。”
白詩婷驀然擡起頭,迎着他犀利而傲然的眼神,內心泛起泡泡。
幹嘛都拿她們家的產業說事?
又不是她綁架寧採伊,是她自己想離開的,白詩婷第一次警告自己:以後不許多管閒事!
不然,掌嘴!
回到公司,舟粲立馬叫秘書把姜哲找來,他想問清楚姜哲怎麼會知道白詩婷找自己的目的。
姜哲聽說舟粲見他,一臉瞭然。
從容地走進舟粲的辦公室,淡定地凝視着滿眼疑惑地望着自己的男人,他勾了勾嘴脣,立定後,淡然一笑。
“看來我猜對了。”真人面前不說假,他不想說什麼其他無關的話。
“你跟鴞認識?”這是他懷疑的第一個問題。
“對,我們也是朋友。”
舟粲震驚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審視着眼前這個淡定的有些過分的姜哲,心裡疑竇叢生。
他跟鴞認識?爲什麼他進了公司之後,鴞就選擇了退出?
“其實我不是真的秋梓粲。”
什麼?舟粲冷靜地注視着一臉淡淡的姜哲,苦笑了一下。
“這麼說,我是被你們拉上了賊船。”
“可以這樣認爲。”姜哲之所以敢坦言是相信舟粲不會出賣自己,他其實是在冒險。
“目的呢?”無利不起早,平白無故冒充秋梓粲不會單純是覺得好玩,況且現在的科技根本不是你假充就可以應付得了。
“目的是幫助雙向走出困境。”他不介意舟粲對他的說詞存有懷疑,因爲他的話自己都不相信。
“哈哈……那我是不是要說聲謝謝,不對,其實我沒有必要說謝謝,該說謝謝的是秋梓粲,真正的秋梓粲。”
姜哲之
所以能夠順利獲得大家的認可,豈主要原因是他太瞭解秋梓粲。
“對,就是他。”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們是在幫助雙向,問題是秋梓粲爲什麼不親自出面來完成這些?何必捨近求遠,弄一場真假的遊戲。”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鴞應該就是秋梓粲,他有很多次都覺得鴞的生活習慣和秋要文很像,比如愛吃墨魚水餃。
“當你不想面對一些人的時候,只能選擇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他目不轉睛地注視着舟粲,語氣平平地說了鴞的感受。
“某人……秋梓瑤吧?”
姜哲點頭,這個人果真比自己想象的要聰明的多。
“其實很多事情我都注意到了,也許十二年的車禍跟秋梓瑤有關係,但是我不認爲他這樣的行爲是正確的。還有你,跟着他編這樣一個彌天大謊只是爲了讓秋梓瑤難受嗎?那可真是不值得。”
就如他一樣,爲了報復自己的哥哥而讓自己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和至愛。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秋梓粲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因爲那種疼痛在他身上也曾上演過,他了解,纔會死心塌地。
“要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明白,恩怨這種東西如果你想它沒有頭緒它就會綿延不斷地滋生,但是一旦你放下,不一定就是錯的。”舟粲說完,輕笑起來,“其實我不是一個喜歡說教的人,因爲我這個人也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我不會要求你們完全放下仇恨,只是提醒你們別玩過火了,傷人傷己。”
這是真心地勸告,他真心不希望鴞爲了那所謂的仇恨把自己逼成一個滿身是刺的刺蝟,最後刺不到別人,反而疏遠了親情、友情。
“他是這麼說的?”月光灑下來,柔柔的,打在窗簾上,映出美麗的暗影。鴞擺弄着手裡的工藝品,漫不經心地問。
姜哲則光着膀子,滿頭大汗地擊打着面前的沙包,氣息不穩地點點頭。
“他這是被愛情徹底赤化了。”在他的眼裡,愛情真的分文不值。
姜哲停下來,喘着粗氣,擦着熱汗,望着心事重重的鴞,問了一句。
“難道你真的不愛白詩婷嗎?”
鴞手上的動作嘎然而止,冷清的臉上佈滿愁容,瞬間淡化。
“那只是逢場作戲。”
“真的只是逢場作戲嗎?”他冷笑,冷笑他的口是心非。
鴞頓了一下,揚起眉頭,冷視姜哲,扯起嘴角。
“不管是不是,在她還是我的女人的時候,我不希望有人掃興。”
赤洛洛的警告,還說逢場作戲?這丫的護得比犢子還利害。
姜哲喝了一聲,繼續練習。
“你拆了百嘉那麼大的幾單生意,準備下一步怎麼辦?”
“放心吧,白嘉粱不想破產的話就只能壓低價位。”他只是想讓他出出血,沒有想要白嘉粱的老命。
“以白嘉粱的性格,會嗎?”
“不會就等死。”他吃準白嘉粱會把價位壓到醫院滿意爲此。
“看來白嘉粱只有做着他的金錢夢,痛苦流涕了。”空手套白狼,這招果真毒辣。
“其實我只是拋出了一顆很誘人的果實而已。”倘若白嘉粱不肯壓低價位,那麼他就死翹翹了,他手裡壓根就沒有貨。
“
我假設……”
“沒有假設,因爲有白詩婷。”鴞放下手裡完成的一棟精緻的小洋房,神采奕奕地端詳着,臉上露出了一絲堪比狼一般的陰險氣息。
Recall酒吧
白詩婷不甘心地來守株待兔,心裡碎碎念地盼望着鴞能夠出現。
趴在吧檯上,搖晃着手裡的‘紅色佳人’,眼神四處尋找記憶裡最熟悉的身影。搖滾氾濫,舞池瘋狂,一切都那麼地凌亂而高昂。
失望,再失望。
白詩婷垂頭喪氣地喝了口鮮紅美豔的雞尾酒,然後巴巴地望着酒吧進入口。
唉,該來的不來!
真是煩,居然又遇到他?
姜哲扶了扶眼鏡,淡然地走近白詩婷,要過一杯紅酒之後,坐下,不言不語。
“秋少?爲什麼有我的地方必須要有你呢?”
存心跟她做冤家是吧?
“這要問機緣吧?”
屁!機緣,我看是投機而已。
“你該不會是跟蹤我吧?”
“你一向很自戀嗎?”
“那不是自戀,是自信。”
“M市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遇見的機會並不是百分之百也應該是百分之八十,況且你不知道嗎?你越是不想遇見某人的時候,遇見的頻率反而會更多。這隻能說明我們彼此太討厭對方了。”姜哲閒話家常般平和地邊說,邊飲酒。
“我告訴你姜哲,你別打腫臉充胖子,當真把自己當作秋梓粲。秋家可能把你當作寶,我白詩婷看你連根草都不如,草還能綠化環境,你呢?整個污染眼球。”
不知道她心情不好嗎?幹嘛來惹她。
“白詩婷,越是囂張越證明你心不靜。”姜哲感覺自己快變成舟粲了,竟然破天荒地來這裡說教,這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姜哲嗎?還是近朱則赤的理論佔了全部?
“知道世界上最讓人厭煩的是什麼嗎?就是厚皮狗,那麼愛管閒事。”
白詩婷已經開始暴怒了,杏眼圓睜,嘴脣抖動,喝到嘴裡的酒水都被她噴了出來,直接灑了姜哲一臉。
震怒了,姜哲立馬禁音,不再開口。
白詩婷砰地放下酒杯,剛想掏錢找人,冷不丁看到門口處的眼鏡正在東張西望地尋找着什麼。
不好,還是被盯哨了。
她使勁拉了姜哲一把,把他提溜起來,自己則藏身在他身後,命令他朝洗手間走去。
姜哲自然明白她爲什麼會來這麼一出,也不問,很是默契地配合着掩護她逃離眼鏡的視線,來到酒吧二樓的洗手間。
“行了,你可以走了。”用完了就揮揮手把人趕走,這是白詩婷對待不喜歡的人的一種傲慢的方式。
姜哲環抱雙臂,眯起眼睛笑了笑:“看來白小姐確實很討厭我。”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幹嘛說出來傷自己自尊呀!原來臉皮厚的人還有這種好處,很有自知之明嗎?”
他冷嗤:“敢問白小姐,你通常都是這樣對待異性的嗎?”
“這個當然是要看人的。”白詩婷懶得跟她這裡耗,轉身朝洗手間的反方向走去,眼前一閃,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尋尋覓覓了那麼久的人影真實地出現在了她面前。真是蒼天有眼,看到她白詩婷的誠意了。
白詩婷火速追上去攔住了鴞的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