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虹開車很穩,坐她的車沒有壓力。
橋維維也沒有出現眩暈嘔吐的現象。
白詩婷憤憤地注視着駕駛座上開車的女人,心裡的怨懟被心中那絲絲的渴望代替,她多麼希望她能夠像別的媽媽那樣回頭望一眼自己,關切地問自己會不會暈車。
她就那麼平淡地開着車,靜穆的表情裡沒有喜怒,沒有悲傷。
“阿姨,您真好!”橋維維不吝自己的讚美,“我媽媽也是這樣的人,只要願意就想幫助別人。”
“是呀,我們都是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白詩婷嗤之以鼻,冷冷地別開臉。
“我以前還很任性呢,不能理解做媽媽的辛苦,可是現在我才深切地體會到了媽媽的偉大不易。”真是爲母方知父母恩呀!
“不見得吧,這個世界上什麼人都有,媽媽也不是完全都偉大,有些女人就不一樣,生下孩子不管不問,自己一個人花天酒地,風流快活。”白詩婷目光清冷地望着姚虹,一臉的鄙夷。
“不管別人怎麼樣,我媽媽就很好,爲了我們,她都苦了那麼多年。”橋維維對自己的媽媽還是很敬重的。
“你以爲都像你那麼走運呀!看看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我那個沒良心的媽媽丟下我就跟人走了,她怎麼會那麼狠心呢?”她直視着姚虹,從透視鏡裡看不出她什麼表情,除了淡然還是淡然,她就一點也不愧疚嗎?
車穩穩地停到了橋家住宅外面的石路上,姚虹一臉沉靜地等着兩個人下車。
橋維維推開車門,卻見白詩婷壓根不動,目光直愣愣地望着開車的姚虹,充滿了憤怒與委屈。
“婷婷姐,要不讓阿姨送你回家吧。”橋維維感覺到了一點不一樣,很緊張地在兩人之間巡視。
“你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她憤然地問道,眼裡開始蓄積霧氣,慢慢化成了淚水。
“你知不知道,當我記事的時候,別人的孩子都有媽媽,而我沒有,我爸爸就會告訴我說媽媽有自己的工作不能很好地回來陪我,只要我聽話,只要我乖乖地吃東西,她一定會回來。直到我知道那是一個謊言的時候,爸爸依然還是會對我說你的好,可是你呢?你在哪裡?”
姚虹抿了抿嘴脣,沒有開口,雙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眼神迷離地望着前方,聽着女兒的責問,沒有出聲。
“你給我一個解釋,我要一個解釋!”說到這裡,白詩婷已經泣不成聲了,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待在媽媽的懷抱裡撒一次嬌,說一說心裡的悄悄話。
“時間不早了,下車吧,我得回去接軒軒。”她淡漠地開口,話語裡是不容忽視的冷漠與疏遠。這是媽媽嗎?是嗎?
“你連一個解釋都不給我嗎?”她伸出手抓着面前的座椅,搖晃了兩下,淚如雨下。
“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她說完,靜靜地等着白詩婷下車。
橋維維見機急忙把白詩婷拉下車,對姚虹道謝,看着她平靜地把車開走,慢慢地消失。
“她連一個解釋都不給我。”望着遠去的車,白詩婷抑制不
住心中的悲痛,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我不開心的時候找不到人訴苦,我不高興的時候找不到人抱屈,我多麼希望她能夠停下來看看我,看看我,可是她爲什麼要那麼狠心?爲什麼?”白詩婷捶打着地面,悲憤交加。
“婷婷姐,你別這樣了。”橋維維拉不動她,也就陪她坐下來,望着夜空下的星星,有點小小的憂傷:“我們都是別人眼中最幸運的不幸兒。”
“我恨她!我恨她!”她咬牙切齒地開口,抱着維維再度痛哭。
哭過之後,她拉着橋維維去經常去的那個叫Recall的酒吧喝酒,橋維維不能喝酒,她一個人瘋了般猛灌,幾瓶酒就把自己弄得頭暈眼花,舌頭大卷,語無倫次,又哭又笑。
完蛋了,白詩婷瘋了!
橋維維頭疼地撫額懊悔,就不該陪她來什麼酒吧喝酒,現在好了,等一會都要僱人把她扛出去了。
喝得太高了,白詩婷暈暈呼呼地洗手間,竟然走進了男廁所,害得裡面的男人一陣亂竄,卻也有色膽包天的見機揩油,想佔便宜。
橋維維跑來找白詩婷的時候,聽到說有個男人把白詩婷弄走了,當場嚇壞了,要是白詩婷有個好歹,她怎麼解釋。
去找他們經理,然後在經理的領路下來到了男人包的那間包間,可惜叫不開門。
怎麼辦?急死了。
橋維維焦急萬分,最後想起舟粲,只能給他打電話。
舟粲從醫院急急趕來,在混亂的空間裡看到坐在沙發裡很是焦急的橋維維。
“怎麼了?”舟粲在電話裡沒有聽明白,橋維維拉着他一邊上樓,一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來到剛纔的包間說:“就這間。”
舟粲叫來經理,經理不敢開門,說不敢得罪客人。
舟粲拿出手機要報警,經理急了,趕緊道謙着找來備用鑰匙,打開門。
“您二位確定要進去嗎?”經理一臉擔憂地望着兩個人。
橋維維已經推開經理,衝了進去。
老天,橋維維急忙轉身,一個不防備撞進了舟粲懷裡。
她不是故意的,她看到什麼了?
舟粲瞅了一眼,拉着橋維維出來,一把將門關上。
混蛋鴞,嚇死他了。
“那個男人……”橋維維可是看清那個男人在幹嘛,他在欺負白詩婷。
“不管他,走人。”舟粲拉着橋維維要走,可是橋維維擔心白詩婷,焦急地開口:“你沒看到那個男人在欺負婷婷姐嗎?”
“她樂意,不然的話早就報警了。”他都無法理解鴞的行爲了,明明要和白詩婷分手,卻三番兩次地和她糾纏不清。
橋維維似乎明白了什麼:“那是婷婷姐的白馬?”
“是騎士。”
這下橋維維放心了,跟着舟粲出了酒吧。
“舟粲,你送我回去吧。”做不了夫妻可以做最好的朋友,總之她沒有覺得舟粲討厭,相反,她很欣賞舟粲的那些小詭計。
舟粲沒有理由不答應,只是開車的時候,她說要開慢一點
。
“嬌氣了?”舟粲氣色不算好,可是也沒有很差。
“纔不是,我是……”橋維維咬了咬嘴脣,“懷孕了。”
“是嗎?橋維維你不怕你爺爺家法處罰了?”舟粲是知道她有男朋友的。
“都這個程度了,爺爺該不會再固執了吧?”橋維維覺得這是她的一張王牌。
舟粲笑她的天真:“你爺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舟粲,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會用情那麼深。”這她真的沒有想到的,一開始只以爲他搶哥哥的女人,現在想來,用些愛不是搶的,是付出後的結果。
“用情深的那個人受傷最深。”他算是男人中的極品了吧?會因爲失去一個女人而吐血住院,簡直丟盡了天下所有男人的臉。
“怎麼說呢,我覺得愛情是相互的,只有你付出的是真感情,就一定都收穫屬於你的愛情。”
這麼說好像他付出的不是真情似的。
“橋維維,你發現你變了嗎?”她變得女人了,竟然還會用那麼女性的的語氣說話。
“我也覺得我變了,不過我喜歡我的變化,因爲我覺得我更有女人味了。”
“說你腳小就顫抖,真是服了你了。”舟粲失笑。
“剛纔那個男人叫什麼呀?”橋維維很好奇白詩婷的男神是何許人也。
“不知道也罷。”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鴞和白詩婷之間的故事了。那整個就是一個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事。
橋維維很知趣地停了話。
是在做夢嗎?
還是太想念鴞了,她竟然迷迷糊糊中看到鴞在她身上馳騁,看到他健碩的胸膛上掛滿了熱汗,還有那張好看的臉頰上也是滿足的汗水,一定是自己太寂寞了,以至於開始做這種色/情的夢了,啊,沒救了。
白詩婷拉被單坎坎蓋着自己的臉,嗚咽成聲,不是歡愉下的快樂,而是一種羞澀的難堪。她竟然會做這麼丟人的夢?
屋內的燈光微暗,鴞低頭審視着女人的動作,猜想她一定是以爲自己在做夢,嘴角不由得上揚,使壞地猛烈撞擊了幾下。
這感覺真實的讓白詩婷無法再欺騙自己,她陡然拉下被單,迷茫地睜大眼睛,努力看清眼前的人。
燈光下,他頭髮凌亂,劉海粘附在額頭,睫毛下垂,看不見眼中的情/欲,麥色的肌膚上已經留下了幾道抓痕,不用說也知道是誰抓的。
癔症了一刻,白詩婷突然直起腰身,迎着他努力撲去,抱着他的頭,熱烈地奉上雙脣,激勵地親吻。
這不是夢,是和鴞在滾牀單。
啊哈哈……白詩婷簡單尖叫出聲,快樂的樂不可支。
就知道這女人肯定是這樣,鴞不介意她選擇主動來襲,因爲他有些累了,翻身將她駝在身上,他躺下,努力挺着,讓這個在歡喜中的女人開始爲所欲爲。
白詩婷不負所望,拋棄所有羞赧,奮力釋放着自己多日來的思念。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白詩婷累癱了,趴在他胸前,像狗一樣吐出舌頭,大口大口喘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