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詩婷看不下去,恨不得上前給他兩巴掌,叫你小子裝!
裝吧,裝什麼病就會得什麼病。詛咒人又不需要道德標準,她不介意腹黑一下。
姜哲原本以爲真的沒事,可是救人的那隻手腕有些痠痛,他只能拉着白詩婷陪他去骨科。這是訛人的節奏呀!
白詩婷暗暗咬牙,在他後面走着時不忘狠狠地掐他兩下。
手腕骨折!!
這是出乎兩個人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兩個人的表情都比較驚訝。
果真是說什麼都靈驗呀!白詩婷心花怒放地暗自謝過各位大仙的暗中幫忙。
姜哲卻是一臉烏黑,他這百毒不侵的體格就那麼輕輕地碰了一下骨折了?沒道理呀!
接骨大師給矯正了一下之後,手腕沒那麼無力了,卻有些疼。
就這麼,那麼帥氣的男孩硬生生掛了一個吊帶把手腕給吊了起來。這是要毀他姜大帥哥的形象嗎?
走出醫院,白詩婷還不確定他的手腕是不是真的骨折,腦子裡滴溜溜地轉動着,看着這人沒那麼嬌弱,怎麼會一下下就骨折了?
使勁敲了一下那厚厚的,散發着中草藥的繃帶,白詩婷還沒有從意外裡醒過來。
“喂,你謀殺呀!”姜哲閃開,推着她去大廳幫他拿藥。白詩婷只好苦命地跑去排隊拿藥,還要記下藥的用法,回來好給他說清楚。
“記住了嗎?”
姜哲點點頭,接過包藥的袋子,不客氣地開口:“送我回去吧。”
“什麼?”白詩婷面對這人厚顏的敲詐簡直想河東獅吼。“自己打車。”
本姑娘拒載!
“給錢!”他伸出手,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白詩婷擺了擺手,一副氣急敗壞又無處說理的憋屈模樣,算了,姐大度,不跟你計較。
白詩婷從包包裡拿出那張銀行卡甩給他,傲氣地開口:“拿着吧,你的醫藥費,夠你在醫院住上一年半載的。”
說完轉身大跨步走出醫院大廳。
捏着那張卡,姜哲搖搖頭,扯嘴笑了笑,眼眸閃過一絲精光。
一旦有問題糾結在心裡,工作起來就往往會不在狀態。
誠如舟粲己經很努力集中精力了,結果還是會走神。
翻閱了一下手裡文件,簽了幾份財務部交上來的季度預算,再也沒有心情悶在辦公室了。
提前下班幾乎成了習慣——最近的習慣。
溫姐剛要敲門,他己經拉開門走出辦公室。
“溫姐。”他頷首,有種被下屬抓包的窘迫。
最近老這樣提前下班確實不符合公司的制度,可是他心裡太亂,真的很亂。
溫姐是個聰明睿智的女人,她看出舟粲有心事,不便開口詢問。
對於上司的私事,聰明的下屬向來會閉口不提。
“總經理,百畝荷塘已經啓動。這是K縣幾戶在南方做生意的老總髮來的入股涵。”
既使明明知道總經理要翹班,溫姐仍然不疾不徐地把任務說完。
“招商引資還是有用的。”他不介意有人加盟,只要最終的利益分配權在自己手上。
“經理要不要看一下文件?”就算別人來砸錢,也不能掉以輕心吧!
“不用了,條件可以就籤。”誰都不傻。
溫姐點頭。
舟粲輕咳了一聲,邁步走向電梯。
溫姐只是常規地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將文件放好。
剛下電梯
,迎面跑來一位婦女,身後保安又氣又急地揮着手大喊:“誰允許你亂跑的!”
待所有人看清時,女人己經衝到了舟粲面前,氣喘吁吁。
“姜媽?”他對這個女人記憶深刻。
姜媽只顧喘氣,一時不能開口。
保安追到跟前,禮貌地打聲招呼。
“找我的。”舟粲微微一笑說了一句。
保安聽後愣了一下,隨即明瞭,訕訕退下。
舟粲扶着姜媽走出公司,到對面街上的一處茶室談話。
坐下後,姜媽己經恢復了平靜,蒼老的臉上現出幾絲難堪與矛盾的表情,似乎在努力地做着掙扎。
“阿姨找我一定有事。”他直視姜媽直言說。
姜媽緩緩擡頭,失去光澤的雙目裡流露出一股悲喜交加的情感。
這眼神就似一個母親找到親生兒子般的大悲大喜。
“我其實很矛盾。”她惶惶不安地開口,雙手糾纏在一起,下定決心般昂起腦袋說:“讓梓粲回家吧!”
從她糾結微抽的面頰上不難看出,她有多麼掙扎這個決定。
舟粲不發一言,只等着她說出理由。
“他不回家是因爲擔心我。”姜媽並不遮掩自己的想法:“我這身體也維持不了多少年,他知道纔會執拗着不願回去,其實只是爲了寬我的心。”
說到這裡,姜媽滿眼淚花,情緒也比之前激動。
“你知道梓粲吃了多少苦嗎?你不知道孩子的內心有多苦。我是個女人,不瞞你說我是個不會生育的女人。”
這讓舟粲一臉驚詫,不解地等着女人的陳述。
她在努力組織語言,大概想要以最簡短的話語來說清故事的中心。
“我男人好賭成性,在我懷孕時依然惡性難改,後來輸得一塌糊塗,回來就揍我。也是那一次我失去了孩子也落下了終生的病。他不僅賭還逼着我跟着他販賣孩子……”
姜媽緊張地停了話,抓起面前的茶水猛灌下去,太急,嗆了,連連咳嗽。
舟粲安靜地聽着,望着她,腦海裡幾乎呈現出她男人兇殘而極端暴力的畫面。
“他收了錢綁架了梓粲……我是他的幫兇,可我真的不是一個壞人,我……”姜媽擡頭望着舟粲,他應該能懂後面狗血的情節。
姜媽確實是冒着生命危險救了梓粲,梓粲纔對姜媽感激不盡。
“梓粲有回家找過他爸媽,可是他回來告訴我,房屋被大火燒了,他找不到家了。”
這一點是事實,秋家大宅確實被一場大火燒掉了。
“梓粲是個懂感恩的孩子,但我想他回去。”
姜媽幾乎耗幹了自己的語言,顫抖着乾裂的嘴脣,充滿期盼地望着舟粲,似乎在問:你希望他回去嗎?
“如果他想回家,家隨時都敞開大門。”他沒有資格阻止他回家,他甚至期待他回家接替他,分擔他的負擔,至少他不是權力控。
姜媽很開心,淚花閃動,一個勁地說謝謝。
謝他什麼?怕他會阻止嗎?還是擔心他會給梓粲使絆子?
他苦澀地笑了笑:“我會把事說給秋爸聽,我相信只有秋爸秋媽才能說動梓粲回家。”
態度擺出讓姜媽放心,他這個養子絕不會剝奪親生兒子亨有的特權。
姜媽安心地點點頭。
從茶室出來,舟粲決定先回老宅,這件事再也無法耽擱。
剛啓動車子,舟嬸打來電話說釆伊等着他回去吃飯。
什
麼?
舟粲有些受寵若驚地瞪大眼晴,手機差點滑下來。
幾天的彆扭下來,他己經和寧採伊形同陌路。
她不理他,他也就懶得討好。
今天是什麼日子?情人節嗎?不是還差幾天嗎?
不管怎麼想,舟粲己經心花怒放了,擡頭望天才發現天空是那麼明朗,白雲是那麼潔白。
算了,先回家吃飯再回老宅吧!
車道改變,徑直回家。
急切地走進客廳,果然看到寧釆伊安靜地坐在飯桌前,似乎在等着他共進午餐。
“我回來了。”
清朗的聲音表露了他此刻超爽的心情。
脫掉外套,掛好,換好拖鞋,走近餐桌,依寧釆伊坐下。
側目望着她平靜的小臉,眉開眼笑。
舟嬸端着湯走出來見舟粲這麼快出現,有些好笑。
“小粲,回來了。”
“嗯,怕等太久,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瞟向寧釆伊,動手幫她把碗筷擺好。
舟嬸放好湯,轉身又進了廚房。
“今天不是情人節。”他語氣溫軟,望着桌上豐盛的飯菜,內心歡喜。
“我讓舟嬸做的。”寧釆伊開口,語氣淡漠。
“嗯。”他嘴角輕揚,喜形於色。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她面前的碗裡。
“我想回K縣。”
她總是喜歡在他興致很高的時候來一個回馬槍,讓他惱羞成怒。
啪地一聲,他將筷子硬生生拍在桌面上,臉上的喜悅一掃而盡。
知道他會生氣,她不怕死地坐着,心裡緊張,雙手不由自主地攪纏在一起。
“想都別想。”他咬牙吐出四個字,端起碗拿起筷孑,吃飯。
“你真的要困我一輩子嗎?”她聲嘶力竭地吼了一句,淚水啪啪地滴落。
又哭了?
他煩躁地扔下筷子,出聲命令:“你能不能不哭。”
眼還沒好呢!
她別扭地側身送他一個背,表明她哭不管他事。
“我說過了我不會放手,你也別再胡思亂想。乖乖生下孩子,好好地聽話。”
這本是很關切的話,被他用冰冷的語氣說出來失去了溫潤的味道。
“何必呢,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她輕咬薄脣,冷聲開口。
“我似乎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你的心。”他不無自嘲地冷笑出聲:“寧釆伊,你聽好了,我現在只要你的人,不管你的心有多浮動,有多野,我都不要了。”
都不要了,真夠陰毒的!給也不要的絕情人有沒有?
舟粲真能快速剎傷對方。
寧釆伊在聽到他一句“不要了”時,內心一片淒涼。
心早被他挖走,早被他霸佔了,到頭來他不要了。
呵呵,好乾脆的不要呀!
拼命隱忍也擋不住淚瞬間滑落。
不要哭了,不要再給他一滴眼淚。
他不配!
咬了咬嘴脣,她艱難地開口:“我想回K縣住幾天。”
住幾天總可以吧,那好歹也是孃家,對不對?
“我很忙沒時間送你。”芹菜被狠狠地嚼咀,發出清脆的聲音,提示某人他很生氣。
“可以讓冬以笙來接我。”不麻煩你好不好。
“我記得冬以笙和彩霞現在工作的很辛苦,怎麼你想他們換份工作?”
赤果果地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