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外乎恩養苦生之情,不管是親生父母還是養父母都是付出感情付出愛的一方,我們作爲接受者,無論如何都不能忘本。”
“哎呀,你看我這胡言亂語了一句勾起舟總這衆多的感慨呀!來來,琳琳倒酒。”元凱衡示意琳琳敬酒。
溫姐卻快她一步,舉起酒杯,“雙向能夠和KN合作實在是榮幸之至,這杯酒我敬元總,我們秋少一向不喝酒。”
舟粲淡然一笑,推開溫姐的酒杯,舉起面前的紅酒:“溫姐是擔心我的身體,今天難得跟元總見面,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喝這杯酒。”說完,舉杯。
元凱衡淡淡掃了舟粲一眼,不溫不熱地端起酒杯,“看來舟總以往並沒有親自出面談過生意的吧?”
“說來慚愧,源於不會喝酒,我很少親自談事情,不過好歹大家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不過計較我的不出面。”
“看來,我喝了這杯酒,這份合同舟總是必籤不可了?”元凱衡犀利的目光落在舟粲握杯的手指上,看着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好笑地搖頭。
“KN既然不怕擔任風險願意跟雙向合作,雙向不是不知道好歹之人,不過,你我都知道,做生意圖的是雙贏,大家有錢同賺,有利益同分享。元總有意拉雙向一把,自然不可能讓雙向無利可圖。”這話說的自然漂亮,多少有點你吃完肉也應該讓我們喝口湯的意味。
“很好,舟總果真是一個能精打細算的人,都這樣說了,那麼我們就把利益均勻一下。”
“元總真是爽快人!”舟粲碰杯一口氣喝下,差點嗆到,臉上微紅。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合同自然還是由KN來擬定,之後雙方就利益分配協商。
坐進車裡,琳琳不明白元總的做法。
“元總,這樣不是讓雙向得便宜了嗎?”
“不讓他得便宜,他會陪我們玩嗎?”元凱衡露出狡猾的笑容。
琳琳不明所以,但是又不好過問,只好靜音。
“對了,舟粲家裡出什麼事情了?”元凱衡沒有忘記這茬,不過看舟粲一臉坦然,似乎家裡的事情也沒有那麼嚴重。
“好像是他家裡藏了個女人,被發現了,那個女人因爲什麼事情很生氣,反正就是愛恨情仇的事情了。”琳琳震驚地望着元凱衡,他竟然真的過問這件事。
“那個舟粲不是跟橋家的小姐訂婚了,日子都定下來。”元凱衡沒事天天琢磨人家的私事幹嘛?
琳琳再一次被雷到,一臉不在狀態地木納了半天,點頭:“是這樣。”
“原來如此,那個女孩一定是舟粲的情婦。真是一臺好戲!”元凱衡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樣子看在人眼裡特別的陰險、怪異。
舟粲過來的時候,採伊睡着了,舟嬸也睡着了。他沒有叫醒舟嬸,只是輕輕地靠近採伊,她側身躺着,背後騰出一大片空間。他脫掉外套,和衣側躺下來,輕輕環抱着採伊,嗅着她頭上的髮香,心情舒暢。
KN居然答應了他合作,還是以最愉快的方式,雖然明知道KN不會那麼簡單幫助自己,但是解決了目前最棘手的事情還是讓他輕鬆了很多。他舒展眉頭,同時放鬆身體,緊緊攬在她,沉沉入睡
。
採伊翻身時感覺身邊有人,知道是舟粲,扯開他的手,想起來,被他蠻橫地拉下捆在懷裡。
“放手。”她小聲地制止他的行爲,明明她都已經說好了結束,他這樣子算什麼?
“睡覺。”他抱緊她,不容她說什麼。
“舟粲,我們不能這樣。”她推他,拉開距離。
“爲什麼不能?”他低下頭,望着懷裡別捏的女人,氣不打一處來,就因爲他的隱瞞要這樣懲罰他嗎?她難道不知道羽這是用心來撤散他們的嗎?
“我恨你。”她不想給他糾纏的理由。
“我愛你。”他不介意她恨他,只要他愛她就夠了。
“你怎麼這樣……”她揚起頭來想呵斥他的蠻橫。他卻低下頭攫住了她紅潤的雙脣,貪婪而柔情地吻着。
她得承認,她喜歡他的吻,喜歡他這樣強勢地抱着她,不離不棄的樣子。
她暈了吧?這裡是醫院,他竟然這樣放肆地親吻她。她極力掙扎,沒有掙脫開,倒是吵醒了舟嬸。
“哎呀,我出去一下。”舟嬸見他們這樣也不好意思呆在病房裡,快步跑出去。
“混蛋,放開。”採伊又羞又氣,又掐又擰。
“解恨了嗎?”
“解不了。”
“那就繼續,到你解恨爲止。”他盯着她紅潤如草莓的嘴巴,再次覆上去,貪婪地親啃。她的手慢慢地鬆弛了下來,那些掐呀擰呀都變成了一種輕輕的撫摸。他笑了一下,知道她的心到底還是柔軟的,柔軟到他一個強勢的吻就可以化開。
他就那麼抱着她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吃過早餐就去公司了。蒙叢過來檢查了一下她的眼睛,告訴她再有一個月就可以拆線了,她很開心地謝過蒙叢。
蒙叢離開不久,審段卿就來了,他讓舟嬸去買東西,藉機把採伊帶出醫院,來到墓地。這事市區最大的陵墓園林,一塊地不下十多萬。
舟羽就靜靜地待着那塊不算大的墓地裡,墓碑上貼着他年輕的照片。
採伊蹲下來,用手摩挲着墓碑,淚水再次涌出。
“不要傷心了採伊,這不是羽想看到的,他給你眼睛,給你光明就是爲了讓你過的幸福,過的快樂。”審段卿蹲下來,安撫她,不想她流淚傷害自己的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恨他。”她悔恨的不是舟粲的恨,是自己的無能無力,哪怕自己說了一千遍的恨,可是當他那樣抱着她的時候,她真的恨不起來。
審段卿木然地望着墓碑上羽青春洋溢的臉,有些陰毒地眯起眼睛。
羽,你失敗了,哪怕用生命也無法讓寧採伊去恨他。你傻不傻?
採伊哭泣着一遍一遍地對他說着對不起,心裡的愧疚難以言表。
“採伊,起來,別這樣!”審段卿將她強行抱起來,拉出墓地。回頭望向羽的墓碑,他衝他保證: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坐進車裡,寧採伊還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鼻子還在啜泣。
“相信羽會原諒你的。”他不能太直接地傷害她,巧妙地開口:“你既然那麼愛舟粲,我相信羽不會阻止你們在一起。”
寧採伊沒
有吭聲,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採伊,我也希望你幸福,我更希望你能快樂。我會幫你讓舟粲給你一個真正的身份,而不是他養的……”
“他……”他真的是很愛她,她沒有辦法從他的溫存裡逃出來。
“他跟橋維維下個週六結婚,你知道嗎?”
結婚?跟橋維維。採伊整個僵硬了,他昨天還對自己說‘我愛你’,他說的那麼真誠,居然只是一句哄騙她的話。
審段卿側目望着傻掉的寧採伊,心如刀絞,你爲什麼要陷那麼深呢?寧採伊,你要珍惜的丟失了,不該珍惜的卻牢牢地抓住,結果你能抓住什麼?一個可悲的笑話是不是?
“他要結婚了?”她木納地問了一句,似乎想確實這個消息。
“是,下個週六。”他重複一遍,望着滿臉驚恐的寧採伊。她緊咬着嘴脣,咬到嘴脣上面滲出血。
“寧採伊,你別這樣,不值得的。”他伸出手去掰她的嘴脣,不想看她折磨自己。她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牙齒緊緊地咬着,幾乎咬掉嘴脣上的肉。
終於像蓄積太久的火山噴發一樣,她失控地放聲大哭起來,比起聽到父母的死亡,她此刻的心是比死還沉悶的灰冷。
“別這樣,寧採伊。”他將她攬在懷裡,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心比她還疼。
舟粲,你爲什麼一定要傷她那麼深?
“你說什麼?”舟粲接到舟嬸的電話嚇壞了,舟嬸說寧採伊不見了,在醫院裡消失了。
舟粲放下電話,衝出公司,直奔醫院。到了醫院,看到病房裡空空的牀位,他瘋了般把牀上的東西全部砸翻。
“小粲,你別這樣。”舟嬸真是怪自己不重要,怎麼就能把採伊看丟了呢?
“說好了不恨我了,說好了會原諒我的,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要騙我?”舟粲一腳踹翻那張陪護牀。
“小粲,今天來了一個很好看的男人,他讓我出去買東西,我就去了,會不會……”
舟粲想起醫院裡的攝像頭,找到醫院安保主任,調出當天的攝像頭,看到裡面那個扶着採伊下樓的男人,舟粲怒不可遏。
“審段卿!”
審段卿把她帶到自己住的公寓樓,這裡只是普通的白領公寓,安保措施不是很完善,但是也不是特別的差勁。
倒杯水遞給她,他蹲下來,仰頭望着她,擔心地問:“你真的決定了嗎?”
採伊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好吧,我願意幫助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不可以再傷害自己,好不好?”他不想他心中的玉女破碎的樣子。
採伊點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他知道一定是舟粲的,他們業務上有往來,手機都有保存。
“審段卿,把寧採伊還給我!”他怒氣衝衝地開口。
“舟粲,我不是要橫刀奪愛,是你太不知道珍惜採伊了。你隱瞞羽死的消息也就算了,竟然把和橋維維結婚的消息也隱瞞下來,可見你有多麼不在乎寧採伊的想法。”他痛恨舟粲的介入,不是他的話,寧採伊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哪怕是和羽平淡的生活也好過過這樣不死不活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