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彷彿吞下了一個活蒼蠅,噁心的當場愣在哪兒。
木蘭驚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了雙眼道:“我?給你下跪磕頭?開什麼玩笑?”
馮潤盯着木蘭,冷哼着:“平時見你沒心沒肺的,也就沒跟你一般見識。但本宮不跟你計較,不代表這個宮裡的規矩就不需要遵守了。”
馮潤心裡邪笑着,平時有皇上在身邊,她這個右昭儀當然是知書達理,懂事又乖巧,儘量在皇上面前做出高姿態,表現出一家人三姐妹其樂融融的樣子。
自然什麼狗屁禮數,要不要都無所謂。
再者,皇后都沒叫她行大禮,她又怎麼會叫這個冒牌貨行大禮,而讓皇上反感呢。
可現在不一樣。皇上並不在身旁,而且還有低賤的嬪妃在這兒,被她訓着。
她現在正火冒三丈,立馬就想起了多年前,這個該死的賤人,打了她兩巴掌之事,而最最關鍵的是,她還打不過她,以至於後來,還被這個賤人害的毀容的悽慘結局。
想想此處,叫她給自己磕磕頭,簡直是對這個賤人最大的寬恕了,這個賤人,居然還很不情願的樣子。
馮潤繼續質問道:“怎麼,山野村婦當久了。連規矩都不明白了?去了一次瑤光寺,唸經念傻了,啥也不記得了?”
木蘭眨眨眼睛,求助的看了看海燕。
海燕低着頭,偷偷道:“是的,娘娘,右昭儀娘娘,比您的位分大,要是她不在意還好,要是她非要你給她磕頭,您是必須要給她磕頭的。這就是宮裡的規矩。”
聲音雖小,但是馮潤還是聽見了。馮潤得意洋洋的看着木蘭:“位分大一級,就要壓死人,你不知道嗎?趕快,不要讓本宮等急了,本宮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木蘭氣得嘴角抽了抽,怒目狠狠瞪了馮潤一眼,咬牙切齒道:“有本事你殺了我,跟你磕頭?做夢!”
木蘭說完,很生氣的扭頭就快步離開了,只聽見身後的馮潤,坐在原地哈哈大笑,那笑聲,極其刺耳。
木蘭回了錦繡宮,正巧,皇上也來了錦繡宮,木蘭看見皇上,委屈的立馬哭了起來。
現在的木蘭,越來越像女孩子了。她已經試出來了,只要她哭,拓跋宏就會很心疼。他一心疼,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所以此時,木蘭難過的哭着。
這可嚇壞了拓跋宏,走過來打橫將木蘭抱起,然後走到椅子旁,坐了下去。
拓跋宏緊緊的抱着木蘭,柔聲細語道:“怎麼了,妙蓮,受什麼委屈了?”
“右昭儀她欺負我。”木蘭哭着,委屈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邊說着,一邊還在拓跋宏的胸口上蹭了蹭。
右昭儀?拓跋宏立馬就笑了,輕輕地撫摸着木蘭的髮絲,道:“怎麼了,都是自家姐妹,怎麼就鬧起了矛盾?也不怕下人恥笑。”
木蘭哭的更加厲害了:“臣妾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已經命不久矣。右昭儀說她要弄死我,臣妾好怕怕呀。”
拓跋宏心疼地摸了摸木蘭的臉:“想多了,自家姐妹,鬧着玩的。”
“她要有本事敢弄死了朕的小寶貝,別說你姑母不放過她,朕也不會顧及她恩妃的情面,直接凌遲處死。”
“所以呀,朕的小寶貝,別難過了。她就是那個性子。說過了就算了的,又不會真的把你怎樣,她敢!她敢動你一根汗毛試試。朕不拔了她的皮不可。好了,好了,給朕笑一個。”
木蘭嘟起嘴,憤憤不平道:“她今天當着那麼多嬪妃的面,叫臣妾給她磕頭。她就是仗着右昭儀的身份,欺負臣妾。臣妾心裡好難過。”
拓跋宏哈哈大叫起來:“朕還以爲多大的事呢,原來就爲了這個?按照禮數,你的確是應該給她磕頭的。又少不了一塊肉。”
木蘭的嘴翹得更高了。
木蘭記得,詩鈺曾經跟她講過,不高興的時候,一定要嘟起嘴。嘟的越高越好。皇上可喜歡看她嘟嘴呢。
皇上會覺得她這個樣子,特別的可愛。所以現在,木蘭的嘴嘟得高高的:“臣妾不想給她磕頭。臣妾是她姐姐,哪有姐姐給妹妹磕頭的?”
“再說,臣妾的情況有些複雜。臣妾也不知道要怎樣給皇上解釋。反正這個頭,臣妾是不願意磕的,臣妾不磕,她不就有藉口弄死臣妾嗎?”
這兩姐妹之間的矛盾,拓跋宏是清楚的,只是拓跋宏不願意講明而已。
這事牽扯到馮家欺君,可他喜歡這個女人,要是將這個秘密給捅破了,那麼這個女人必死無疑。
死,他可捨不得。拓跋宏捏了捏木蘭的小臉:“好啦好啦,朕知道啦,小妖精,別哭了,哭得朕的心都亂了。這樣好不好,朕找個機會,給你升爲左昭儀,大過她,叫她給你磕頭,你就不要難過了。來,給朕笑一個。”
木蘭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皇上可要說話算話。”
“君無戲言,朕怎麼會騙你。”
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得。
數日後
某國進貢了一顆夜明珠。
這夜明珠乃天下至寶,極其罕見。通體雪白,呈球形,而且個頭還蠻大,足足有鴨梨那麼大。
這麼尊貴的東西,自然只有太皇太后纔有資格擁有。
這顆夜明珠,就被送到了太極殿。
尊貴無比的太皇太后,才用了一個晚上,就把夜明珠給退了回去,直接送給了皇上。
不是夜明珠不好,而是夜明珠實在太好了。一到夜晚,根本不用點蠟燭,夜明珠就自動的散發出璀璨的白色光芒,亮如白晝。
可這最大的優點,卻變成了最大的缺點。
馮太后最近睡眠欠佳,夜明珠這麼亮,她怎麼也無法安睡。
無法安睡還不是她生氣的原因,她最生氣的就是,這個夜明珠,完全暴露了她全部的缺點。
馮太后如今已經四十多歲,皮膚沒有以前那麼光滑細膩白嫩,銅鏡本來就不是很清晰,平時看看自己的魚尾紋什麼的,也不是很明顯。
而晚上那燭火,散發出昏暗的光線,自己的身材也不是很注意。
而現在不同了。這夜明珠亮如白晝,當男寵給她侍寢的時候,她看到了自己的缺點,不是一點點,而是很多。
而那些缺點,是她不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