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人在寢殿裡洗着花瓣浴,身旁是兩個丫鬟跪在澡盆旁伺候着。
蘭貴人舒服的閉着眼睛,問着:“前兩天送出去的消息,有眉目了嗎?”
丫鬟甑兒道:“娘娘放心,應該快了。還是娘娘有先見之明,知道那賤人要被送往瑤光寺,所以先下手爲強,早就通知了常奶奶,在半道上攔截。”
另一個丫鬟道:“現在柔然奸細衆多,而且山野之中,盜賊猖狂,在半道上打家劫舍,殺人搶貨,那可是平常的很,誰會懷疑到是我們娘娘做的手腳。”
“所以人啦,就得用腦。”蘭貴人睜開了眼,笑了笑:“她不是中毒了嗎?中毒就會用到太醫,只是那賈太醫冥頑不靈,不聽本宮使喚,沒關係,不聽話,本宮把你調走就是了。”
“然後她只能換太醫,當天那太醫,本宮以各種理由調走了,目的就是要確保她選中盧太醫,果然,功夫不負謀劃人,她看盧太醫歲數大,也就選中了他。”
“盧太醫早就被本宮收買了。盧太醫按照本宮的心意。讓她傷了肺,從而患上咯血病,有了這病,她還能侍在皇宮裡嗎?”
“姑母還真是心軟,她不願意回馮府,就不讓她回去。因爲姑母明白,她只要一回去,必死無疑。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不可能留在皇宮,而唯一的出路就是去瑤光寺。既然知道結果,自然是要通知母親,在半道上下手,要她有去無回。”
此時,一隻鴿子呼扇着翅膀,飛了過來,徑直飛進了寢殿。
甑兒取下鴿子腳上的信,打開看了看。歡悅道:“娘娘,好消息,據探子來報,我們的人雖然沒殺死馮貴人,但用毒箭射中了她。估計啊,她離死不遠了。就算不死,沒個十年八年好不了。娘娘大可放心,高枕無憂。”
太極殿
李博海拿着一張張的紙條放在拓跋宏的面前。
“這就是老奴在那些鴿子腿上搜取下來的證據,皇上請過目。”
拓跋宏用目光掃了一眼那些紙條,脣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就知道這些人不會放過他的馮妙蓮。他也清楚,這些人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她。
於是他就在皇宮外,佈下了天羅地網。
四面八方都圍上了一個巨型的網,鳥撲上去,就會纏在網上。
網下有人守着,要是躲過了巨型大網,網下的高手也會將鳥兒打落下來。看看身上有沒有攜帶字條。
事實證明,要置馮妙蓮於死地的人還真不少。
不過,每一封信都被拓跋宏給攔截了下來。
那些送信的鳥兒,拓跋宏不會傷害它們,只會把信調換,再重新放了出去。等有回信了,依舊取下原來的信,再換一封信新寫的信。
拓跋宏此時看着那些信,百感交集。
還好,朕攔下了這些信。不然朕的小妙蓮,這次真的是有去無回了。
瑤光寺
詩鈺等人平平安安的來到瑤光寺。那排場,可謂威風。
詩鈺雖說是被馮太后掃地出門一般的弄出了皇宮。
但皇上關心她呀,生怕路上有一個閃失,所以護送人員派的是一個大將軍,以及500侍衛的隊伍,可謂浩浩蕩蕩。
除了這500帶刀侍衛,還有木匠,雕刻師,工人,以及其他幹活的,一共兩百人,就是爲了負責專門給馮貴人修建一個溫泉浴池。
這懿旨是馮太后下的,並不是口諭。而是由明黃色的聖旨書寫而成,裡面除了皇上的大印之外,還蓋了馮太后的鳳印。可謂份量極重。
出門迎接的依舊是上次的主持。
住持一看這陣子,立馬點頭哈腰的,跟個哈巴狗沒啥區別。
住所還得由詩鈺自己挑。詩鈺也不懂,她叫下人們自己瞧,哪裡方便修建浴池,就在哪裡。
那溫泉的地點離瑤光寺並不遠。下人們選擇了一個既通風,又向陽,坐北朝南的屋子進行裝修。
屋子並不大,修行之人,並不需要太大的房子。
於是下人就將三間屋子打通成一間,然後重新裝修。好在人多,幹起活來個個得心應手。
有挖渠引溫泉之水的,有木匠做衣櫃板凳桌子的,有修浴池的。反正忙得不可開交。
詩鈺依舊咳嗽,但在這山上空氣如此清新,也感覺好了許多。
賈太醫開的藥的確有效。至少喝了之後,身體感覺輕鬆了不少。
真是人多力量大。僅僅七天時間,一個嶄新的帶浴池的大屋子,就裝修得漂漂亮亮的。
鑲嵌式推拉衣櫃、茶几、大桌子、梳妝檯、牆櫃、1.8米的主塌,以及兩個丫鬟的上下塌,帶珍珠鏈的蚊帳,睡椅、搖椅、躺椅……在一個以修行爲主的佛門囗,這樣的裝飾,顯得格格不入,而又豪華大氣。
事情做完之後,這些人自然跟詩鈺告別,住持一直都客客氣氣的。這樣的排場,她還當真沒見過。
能在瑤光寺住上這麼豪華的屋子,詩鈺覺得還不錯。賈太醫說了,瑤光寺的這股溫泉,對驅毒,驅寒,大有好處。
每天都得泡一個時辰,對身體恢復健康,可大有好處。
剛開始,這主持的態度可是極其好的,客客氣氣的,言語恭敬,態度謙和,低頭哈腰,只差跪舔了。
然而,在侍衛、工匠等大部隊人走了之後的一個月,主持發現,這個金光閃閃的馮貴人,似乎也不是那麼得寵。
爲什麼一個月了,居然沒有人來看她?
難道,主子將她拋棄了?
要知道,丟入瑤光寺的妃子不聞不問的,還真的跟打入冷宮沒啥區別。
因爲,來瑤光寺的妃子,基本上都是不受寵的,丟入這裡就不管她了,直到老死爲止。
所以,當馮貴人來到瑤光寺的時候,主持還是很震驚的。
丟入瑤光寺的人,居然還有這樣的排場,還有聖旨修葺浴池,要知道,這可是佛堂,不是什麼享樂之地。
而裝潢,可真是要閃瞎眼。
這裡可是苦修之地,當這裡是皇宮麼,搞的金碧輝煌的,不過有聖旨,主持也沒說什麼。
但是,人走之後,主持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個金光閃閃的主兒,居然沒人搭理了,如同拋棄到冷宮的悽慘嬪妃,主子都懶得過問一下。
於是,那住持的態度發生了180度的大轉彎。那奴顏婢膝的諂媚樣早已不復存在,瞬間換上了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