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宮
詩鈺頭枕在塌邊,傻傻的愣在那兒。
海燕看着滿桌子的菜,着急道:“娘娘,您吃一口吧,今兒,全是您愛吃的菜。”
詩鈺像丟了魂兒似的:“今天,是那個蘭貴人的洞房花燭夜吧。現在兩人你儂我儂,好不歡快。”
詩鈺說着說着,淚都快要擠了下來。
海燕看了看天色:“娘娘還是先吃飯吧。這個時間還沒到吉時呢。”
“娘娘,您還病着呢,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的吃飯,然後早些睡覺。皇上今晚估計不來了。您要是睡不着,要不奴婢陪您好嗎?”
詩鈺嘟了嘟嘴,滿臉的不高興。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你陪你家娘娘睡覺,那朕睡哪兒?”
這,這不是拓跋宏嗎?
詩鈺鼻子一酸,立馬跑過去,一下子撲到拓跋宏的懷裡。瞬間淚就忍不住,嘩嘩的流了下來:“皇上……”
拓跋宏緊緊的抱着詩鈺,嘴角含笑:“怎麼了?我家小妙蓮吃醋了。生氣的連飯都不吃了,來,朕餵你。”
詩鈺甜甜的笑了笑,挽着拓跋宏的手,往桌子旁走去。
“皇上不是洞房花燭嗎?怎麼來了?”
拓跋宏挾了菜,放進了詩鈺的嘴裡:“這不是怕我家小妙蓮吃醋,連飯都不肯吃了嗎?朕特意來餵你吃飯的。”
詩鈺開心的笑着:“皇上好討厭,就知道打趣臣妾。”
吃了飯後,拓跋宏將詩鈺抱在懷裡,柔柔道:“妙蓮,朕去寵幸蘭貴人。你是不是很介意?”
詩鈺嘟着嘴,不說話了。
拓跋宏道:“她救了朕,對朕有恩。所以叫恩妃。她也是馮家人,是你妹妹,你們三姐妹,皇祖母都一視同仁,封爲貴人。”
“要是其她人,朕根本就不會恩寵於她。但今天畢竟是她的洞房花燭夜。朕要是不去,實在太忘恩負義。”
“但朕心裡只有你,妙蓮。所以朕完事之後,就沐浴更衣,趕忙跑到你這兒來報到。朕害怕,晚上沒有朕的陪伴,你怎麼睡得好?”
詩鈺緊緊的抱着拓跋宏,心裡暖暖的,皇上,您心裡有我就好。
蘭貴人流着淚走到了錦繡宮門口。此時,她看見了馮清,在錦繡宮外徘徊。
蘭貴人看看馮清:“你怎麼來了。”
馮清看着蘭貴人,嘖嘖道:“有人還真是慘,洞房花燭夜,夫君卻在別人的懷裡。晚上睡不着吧。想到這兒爬牆,看看你家夫君吧。”
挖苦,諷刺,蘭貴人一向很拿手。蘭貴人看了看馮清,冷冷道:“說的某人好像很幸福似的。堂堂嫡女,被一個庶女,搶光了風頭。現在寂寞難耐了吧,想男人了吧?”
“你纔想男人呢!”馮請憤怒道。
蘭貴人笑了笑:“你不想?你來這兒幹嘛?你可別告訴我。你可是不小心逛到這兒的。”
馮清哼了一聲,轉身離去:“還好意思挖苦我,洞房花燭夜,夫君都沒了,還好意思跟我鬥嘴。”
馮清說完,也哼了一聲,轉身回宮了。
初十,馮清的指定侍寢日。
自從被假拓跋宏給強了之後,馮清先是厭惡到了極點,恨不得將他殺了,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不知道爲什麼,常常睡着之後,馮清就會夢見和皇上在做那羞羞之事,而且,還一臉幸福的模樣。
醒來後,腦袋裡還不自覺的回味着夢中的場景,反反覆覆,一遍一遍的回味。
連馮清都覺得自己瘋了,怎麼會這樣,自己是不是中邪了,還是生病了,她還特地叫了太醫給自己瞧瞧。
那太醫,請的是賈太醫,宮外來的,馮妙蓮的御用太醫,之所以選他,是因爲好多次證明,他的確博學多才,而且還說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名詞,很多不好解釋的東西,他都解釋的頭頭是道。
再着,他歲數偏大,一看就經驗豐富,馮妙蓮那麼精明的人,都特地從外面把他撈回了皇宮,沒有過人之處,誰願意那麼大費周章啊,吃飽了撐着。
馮清請賈太醫來的時候,先是診脈,賈太醫診了不到一分鐘,就說娘娘一切安好,健康,精力充沛,沒病,只是心裡有一件事放不下,所以有些焦慮,不用吃藥,心裡想通了,自然心情就好了。
馮清笑了笑,說自己有個丫鬟,十七八歲,最近怪怪的,經常夢到和男子做夫妻之事,早上醒來,還不停回味,是不是中邪了。
賈太醫道:“生育期的女子,有那方面的需求,其實很正常,特別是每個月的危險期,體內的雌姓激素一上來,就會很迫切的想要,因爲那是排卵期,所以,非常正常,不是病。”
馮清聽的雲裡霧裡:“什麼是雌姓激素?”
賈太醫道:“以前一個師傅教的,具體也不清楚,反正就是這麼說的。沒病就是了,娘娘請放心。”
被賈太醫這麼一說,馮清也安心了不少。想想夢中之事,臉又羞紅了。
今天正巧是初十,皇上來的日子。既然是侍寢日,那我就要好好表現了。
拓跋宏如期而至,對於馮清,他一直都是以禮相待,他說過,他不碰她,因爲她心裡沒有他,她心裡已經有了別的男人。
而今天來錦繡宮,馮清變了一個人,她看他的眼神,帶着一種狼看着兔子的感覺,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拓跋宏並沒有在意這樣的目光,他拿着被子,攤在地上,背對着馮清睡。
馮清躺在榻上,看着地上的拓跋宏,像蛇一樣的爬了下來,爬到拓跋宏身邊,伸出腳,壓在他的大腿上,手也伸過去,緊緊的抱着他,頭枕在他的後背上,喃喃道:“皇上……”
拓跋宏全身緊繃着:“怎麼了?”
馮清的頭在拓跋宏的後背蹭了蹭:“臣妾要侍寢。”
拓跋宏尷尬着:“睡覺吧,乖,你累了。”他一邊說着,一邊將馮清的手和腳從自己身上挪開,然後自己爬起身來。
馮清被拒絕之後,臉上很是難看,淚都快要流下來了。馮清跌坐在地上,失落道:“皇上,您是嫌棄臣妾?”
拓跋宏嘆了口氣:“朕曾經在心裡默默的跟朕說,要照顧你們兄妹。畢竟,皇姑奶奶以前對朕挺好的。”
“朕記得你跟朕說過,你心有所屬,不會愛朕,要朕成全你,朕做到了……”
“你沒有!”馮清瞬間哭了起來:“那個假皇帝閹了臣妾的俊哥哥,丟在了地牢裡。臣妾的夢破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