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我看到你了,你快出來吧。”馮府十幾個下人在四處找尋着馮潤。
下人們繼續喊着:“老爺可生氣了,常奶奶說了,你要是實在不想嫁人,就不嫁了吧,您快出來吧,別躲着了,我們已經看到你了。”
“老爺還說了,你要是還這麼皮,回去,打斷你雙腿。你要是現在乖乖的跟我們回去,還有轉機。頂多就是磕頭賠罪,跪上幾個時辰,也就算了。”
“小姐,小姐,快出來吧……”
馮潤趴在一人多高的草堆裡一動不動,眼睛盯着這幫家丁,脣角微微勾了勾。
你當我傻啊。看見我了,怎麼不來捉我?想我自投羅網?做夢!本小姐纔不會嫁給了那幫歪瓜劣棗。
馮潤又摸了摸手上的那根舊的廉價的不成樣子的紅繩鏈子。
夢中夫君,你到底在哪?你可知,潤兒好想你。你是否娶妻了?有孩子了?你可知,潤兒一直在等你。可你是誰?你在哪裡?
那幫下人左瞧瞧右望。其中一個下人道:“好像去了那邊,咱們找找。”
馮潤偷偷的往他們相反方向跑。想抓住我,門兒都沒有。
走着走着,馮潤髮現那幫下人又分了一批,往這邊開始搜查。
馮潤快速的奔跑着,突然發現此路是個死衚衕,根本無路。可是不能後退,因爲後退就要當場抓住。
馮潤觀察了下地形,左邊緊緊貼着山的雜草有些茂密,可以躲一下。
她迅速的走了過去,往雜草裡一鑽,沒想到此處有一個洞。洞很小,像是狗洞,馮潤就這樣鑽了進去。
裡面是一個山洞,要不是逃難,根本就不知道此處別有洞天。
裡面不是很大,但有兩個爛草蓆隨意地蓋着兩具屍體。屍體上有刀,刀未取。
草蓆並未蓋着臉。
馮潤這個人,並不是嬌滴滴的小姐,她天不怕地不怕,也就走過去看了看。
這一看,她愣住了。
這張臉,這張魂牽夢繞的臉,瞬間出現在馮潤面前。
馮潤摸了戴在手上的那根又舊又廉價的紅繩手鍊。鼻子一酸,真是踏破草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雖然這張臉幾年沒見了,但馮潤依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夫君,夢中夫君,經常在夢中與我相會。我怎能不記得?
馮潤伸手摸了摸屍體。屍體還並未冰涼,還是熱乎的,證明人還沒死,還吊了一口氣。
馮潤激動起來。
你等着我,我去救你。馮潤聽到外面沒了聲響,跑了出去,去搬救兵了。
馮潤心裡想,夫君,原來上天真的在召喚我,讓我從長樂信都,趕到此地,與你相聚。
也許你命中有此一劫,讓娘子我來解救於你。
不要怕,你娘子我,可是很有錢的。
縱使你是一個窮光蛋,縱使你一無所謂,我都要跟着你。你可知,自從上次你救了我一命,我的心就全在你身上了。
山村裡的一家農家小院
拓跋宏靜靜地躺在榻上,而另一張榻上躺着的是李博海。
此時,兩人的刀已經取了出來,身上的傷口,已經上了藥,又做了包紮。
這家小院是馮潤租的,門外的大娘正熬着藥。那大娘,正是此農家小院的房東。
馮潤出手闊綽。一個大金元寶,就讓這個大娘笑眼顏開。
馮潤對錢,概念不大。有錢人家的小姐,根本就不在乎。只是吩咐着,要吃好,伺候好,隨叫隨到。營養的東西,通通買來,錢不夠,再問我要。
大娘笑得嘴都合不攏,夠了,夠了。
就這大金元寶。能買她的農家小院,不知道要買多少。這有錢的主,又不要她的房子。只是想救人而已。
大娘迅速地請來了最好的大夫。又買來了上好的補品,殷勤地熬着藥。
馮潤坐在塌前,靜靜地看着拓跋宏。
她伸手摸着拓跋宏的臉。
夫君,真是上天垂憐,讓我又遇見了你。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可是,不知道你娶妻了沒有,有沒有孩子。你到底是誰,家境如何,爲何被人刺殺。
你給我的紅繩手鍊,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帶着。都舊的泛白,褪色了。
夫君,你上次穿的是粗布麻衣,這次,雖然穿的是內衣,可定看這衣服的料子,非富既貴。
你要是不是太窮,我也好跟家裡交代了。
夫君,你叫什麼名字啊,家住何處。
上次就是在永安寺旁遇到了你,這次也是,你就是這兒的人嗎?
我叫馮潤,家裡很有錢的哦。你要是沒錢,也沒關係,我孃親可疼我了,給點兒嫁妝,咱們做個小生意,合合美美的。
此時,大娘熬好了藥,端了進來。
兩人現在都處於暈迷狀態,動也不動,喂藥怎麼辦呢?
這大娘是個寡婦,丈夫死去多年。
這窮山村,沒個男人可不行,可她當年是逃婚,又私奔逃到此地,見此地人煙稀少,覺得非常合適,於是就安了家。
可惜丈夫短命,幾年前就死了。她想回孃家也回不去,只能熬着。沒想到窮得揭不開鍋時,馮潤來了,還給了個大金元寶,真是天降橫財。
馮潤爲難了:“這藥怎麼灌呢?”
大娘看了看李博海,“道:你看我的。”
大娘吹冷了藥,抱起了李博海。其實,李博海被送進來時,她就看上了李博海了。
此時,她抱着李博海,喝了一大囗藥,然後嘴對嘴的灌了下去。
馮潤看了,羞得低下了頭。
這也太……太合我的心意了。
嘴對嘴……哈哈……這大娘果然善解人意。
馮潤也先吹冷了藥,然後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拓跋宏。
她看着拓跋宏,效仿着大娘,也喝了一口藥。
額,這藥好苦,馮潤皺了皺眉,不過,心是甜的,馮潤的脣微微揚了揚,她擡起了拓跋宏的下巴,就親了下去。
當脣碰到脣的時候,馮潤明顯的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小臉兒漲得通紅,這感覺,怎麼這麼美好。
藥,慢慢慢慢的灌進了拓跋宏的嘴裡,馮潤又喝了一口,就這樣,將藥全部灌了下去。
喂完藥,馮潤拿着絲帕,輕輕的擦着拓跋宏的脣角,然後將拓跋宏抱在懷裡。
夫君,你知道嗎?我想這一刻,想的太久了。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還要你娶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