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已經遮不過去了。但必須趕在太皇太后知曉之前,通知皇上。
好在今天李大人病重,在家休養,未上朝。馮太后着急的出了宮,去看望李大人了。
這事不能讓馮太后知道,且要在她回宮之前解決。
好在馮貴人的孩子沒掉,一起都有商量和轉圜的餘地。
李博海一邊想着,一邊趕往太極殿。
太極殿
李博海一進門就撲到在地:“皇上,不好啦,出大事了。”
拓跋宏臉色一變,心揪了一下:“說,是不是妙蓮她……她的孩子,不在了?”
李博海跪趴在地下:“不是的,皇上。娘娘一切安好。”
拓跋宏吁了一口氣:“那就好。朕就擔心她胎兒不保。”
李博海重重的磕下頭去:“馮貴人的胎兒雖然沒事,可是她本人遇上了大麻煩。”
拓跋宏盯了李博海一眼,李博海繼續道:“老奴把聖女花送過去後,娘娘異常喜歡,還設宴款待宮裡的其他嬪妃,結果娘娘沒事,卻把請來的嬪妃,肚子裡的皇嗣給流掉了。”
拓跋宏驚得瞪大了雙眼,李博海接着道:“趙美人的孩子也流掉了,當時就去喊了她的大哥,慎刑司的管事,趙統領。”
“太醫也叫去了,檢查食物,相信很快就會查到那盆花了。皇上,您快做決斷吧,趁太皇太后不在宮裡,將此事,掩蓋過去吧。”
拓跋宏握緊了拳頭,大步的向李博海走去,拓跋宏氣得大叫一聲:“蠢貨!”擡起腳就對着李博海的肩頭狠狠的踢了一腳,踢的李博海四仰馬翻。
拓跋宏大步的向殿外走去,李博海趕忙爬了起來,跟在了身後。
錦繡宮
吃的食物,全部被檢查了一遍,都是正常的,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趙統領向詩鈺抱抱手:“娘娘,得罪了,爲了能證明您的清白,微臣只能搜查您的錦繡宮了,望娘娘不要介意。”
詩鈺點點頭:“搜吧!輕點兒啊,別把東西打碎了。”
趙統領點了下頭,向他的下屬招了招手。他的下屬就訓練有素的分成幾波,向各個房間,開始搜查起來。
詩鈺什麼都不擔心,就是擔心雪卉。她大着個肚子,一看就是孕婦,要是發現是她懷孕了,而自己是假孕,那可就糟了。
詩鈺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現在祈禱什麼都晚了。
只是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爲何那些嬪妃就滑胎了呢,吃的東西,自己小心又小心的,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了呢?
不一會兒,一小隊人馬出來了:“啓稟娘娘,啓稟趙統領,屋裡並無任何發現,均屬正常。”
緊接着,第二,第三對人馬也搜查完畢,均無所獲,可詩鈺的心,已經跳的砰砰直響。
第四隊人馬出來的時候,搜出了一個人,詩鈺閉上了眼睛,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侍衛帶着雪卉走了過來:“啓稟娘娘,啓稟趙統領,屋裡其他都還正常,就是這個人,鬼鬼祟祟的,藏在屋裡。卑職要搜她的身,她也不允許卑職搜。”
“放肆!”詩鈺大聲喊了起來,一把拉過了雪卉:“她是雪充華,你們好大的膽子,也敢搜她的身,有幾個腦袋,都不想要了嗎?”
侍衛嚇得都跪倒在地:“娘娘饒命,主子饒命,卑職真不知道,但卑職真沒對主子下手,還請娘娘放心。”
詩鈺拉着雪卉的手,關心道:“怎麼樣了?”
雪卉搖搖頭:“我沒事。”
剩下的二十來個嬪妃看着雪卉,隨即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了。
“雪充華?我怎麼不知道?面都沒露過,就藏在家裡,一定有什麼貓膩。”
“那麼大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懷上了。”
“她好像是馮貴人的家奴,從孃家帶回來的,果然,跟了個好主子,連丫鬟都爭光。”
“她們兩個的肚子好像都差不多的,應該是一起懷孕的,主僕二人共侍一夫,一同在塌上……”
“這主子的心胸可真夠寬的……”
“但爲什麼她沒報懷孕呢?既然是充華,都懷了那麼大的肚子了,一點兒也沒報出來,是不是內含玄機?”
“莫非想來個替換?”
衆人全都盯着雪卉的肚子,議論個不停。
太醫院也商量了一下,派了個代表,那個伺候了五代君王的陳太醫,出來說話了。
“娘娘,冒昧得罪您了,雪充華大家確實沒聽說過。但既然是充華主子,自然是侍奉過皇上,侍過寢的。”
“老臣見她這體態,像是懷有身孕,可否讓老奴把把脈,看充華主子是否懷有龍嗣?”
詩鈺哼了一下:“怎麼,就不允許人,長胖嗎?雪卉呢,雖然是本宮的家奴,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有好吃的好喝的,自然要分一份給她。”
“她最近胃口好了一些,愛吃那些油膩的東西,所以,長壯了一些,又不是什麼大事,這,也要把脈?”
陳太醫道:“把個脈,費不了多少時間,既然大家都質疑,娘娘,您就順大家一口氣吧!”
詩鈺看了雪卉一眼,淡淡道:“你是主子,還是本宮是主子?你還要強迫主子不成?再說,雪充華也就在冷宮的時候侍奉過皇上一次,有那麼準麼?一次就中,未免太玄了吧!”
陳太醫的額上出了點點微汗:“一次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呀,要是正好在受孕期,懷孕是很正常的事情,娘娘,讓老臣把一次脈吧!”
詩鈺看了看太醫,把雪卉往自己身後拉了拉:“別糾結在這個胖子身上了。到底爲何,這些嬪妃會無緣無故的出事呢?”
“本宮的主食可是御膳房端來的,茶點、開胃菜是小廚房所制,都是檢查了又檢查的,不會有毒。”
陳太醫點了點頭:“娘娘所言極是,微臣和衆太醫也都檢查過了,確實沒有任何的問題,包括碗碟,都是很乾淨的。”
“娘娘稍安勿躁。老臣和衆太醫覺得那花異常芬芳,色澤也過於怪異,覺得特別可疑,盧太醫正在檢驗,結果還未出來,娘娘再稍等片刻。”
詩鈺笑了起來:“那花能有什麼問題。那花是于闐國的稀有產品,很貴的,一百兩黃金才一盆呢,是皇上恩賜於本宮,有利於睡眠的。”
“本宮看着稀罕,特地請姐妹們前來觀看。畢竟這藍色的花實在是太過罕見,一輩子也未必能瞧上一眼,才安排了今天的宴會,讓大家吃吃喝喝玩玩。”
詩鈺冷哼了一聲,雙手環抱在胸前:“皇上特地賞賜給本宮的寶貝,難道還有問題不成?”
陳太醫笑笑,不再說話。
此時,盧太醫正在測試。太醫院有一種白色粉末,是測毒的。如果遇上毒藥,白色粉末,就會變成黑色,如果遇上打胎藥,粉末會變成粉紅色。
盧太醫將花瓣碾碎,然後倒上了這種白色粉末。
剎那間,那通體雪白的粉末,頓時變成了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