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鈺迅速的追了出去,一個人影,從遠處的牆頭上閃去。這屋子沒有正對着冷宮大門,從人影的位置看,冷宮大門的侍衛是看不到他的。
現在追過去,他已經跑遠了,可以說是毫無意義。
詩鈺折回了屋子,伸出右手從塌柱頭取下了箭柄,又伸出左手取下紙條,丟了箭。
詩鈺打開了紙。
紙上赫然寫着:鳳牌,在寒冰屋後院。字的後面還畫了一個羽毛的標誌。記着,收集旗幟。
詩鈺拿着紙條,左右踱着步。
到底是真是假,去,還是不去?
詩鈺有些猶豫,最近就沒太平過,每一次都上當受騙,這一次又想怎樣玩我呢?不能冒險行事。得立馬通知若菱,大家一起去。
趁着月色,詩鈺又翻牆,出了冷宮。
詩鈺轉頭看了看寒冰屋的方向,心裡想着,肯定有埋伏等着我呢!
詩鈺不打算單獨行動,所以,先去找了若菱。
很不巧,若菱剛好今晚值班,要給馮太后守夜,走不開。
詩鈺只好作罷,悻悻而歸,轉身去禁衛軍大營找叱盧柄。
真是天公不作美,詩鈺去了禁衛軍大營,出來個瘦高的侍衛,攔住了去路。
侍衛道“不好意思,娘娘,叱盧總管的祖母病逝,太皇太后特別恩准,回家辦喪事去了。太皇太后恩准了總管七天大假,今兒白天剛走,您八天後來找他。他七天假,累了,肯定還要休息一天。八天後來,剛好。”
詩鈺有些尷尬,手裡捏着那張紙條,用力的握緊了拳,真是太丟人了。我,吳詩鈺,什麼時候成了孬種,前怕狼後怕虎?
怎麼進宮幾個月,就一下子蔫了,好丟臉!
詩鈺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打擾了!”
出了禁衛軍大營,詩鈺又打開了紙條,看着寒冰屋三個字,詩鈺喃喃自語着,離我的冷軒宮不遠,我得去看看。
詩鈺這次長了心眼,去的時候,異常小心。總覺得四周都埋伏着人,自己一踏進去,不是陷阱,就是五花大綁。
夜,清冷,半圓的月光掛在天上,灑下一片嫩黃。風不是很大,倒也不覺得冷。
如此亮堂的夜,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詩鈺東瞧瞧西望望,四周安靜的連根針掉下去都聽得見。
可以很負責任的講,除了風,就是地上的雪,啥也沒有。
詩鈺的神經崩得很緊,這麼安靜,不正常啊!
詩鈺小心翼翼的爬進了寒冰屋。
寒冰屋,冷宮最悽慘的屋子,裡面無人居住,破敗不堪。詩鈺跳了進去,仔細看了看,沒人。
詩鈺伸了個懶腰,四處開始找了起來。從裡屋,到偏廳,到廚房,到柴房,通通逛了一遍,除了灰塵之外,就是蜘蛛網、蜘蛛和臭蟲。
詩鈺嘆了口氣,這不是玩兒人嗎,什麼都沒有!詩鈺一屁股坐在正屋的門檻上,一口唾沫吐了出去,正要吐槽那射箭之人時,詩鈺突然看見前面不遠處,在枯黃的雜草堆邊,豎着一根旗幟。
詩鈺走了過去,這不就是我剛纔跳下來的地方麼!你瞧,地上還有我的腳印呢!額,詩鈺的額頭上閃過三隻黑色的小烏鴉,剛纔跳下來時,剛好跳過了那個旗幟。
而那個旗幟上畫着一片紫色的羽毛,這個標誌,跟那封信上的羽毛一模一樣。
這不就是詩鈺要找的東西麼!
擦,真是眼瞎了。
詩鈺拔起了旗幟,旗幟下還有東西,是一個盒子,詩鈺趕快伸手摳了起來。
盒子埋得很淺,很容易就拿出來了。詩鈺打開盒子,裡面有一個紙條,紙條上寫着:第二站,冷玉宮。同時,裡面還有一朵盛開的粉紅色的臘梅花。
詩鈺翻了個白眼,他媽的,你在玩我呢!詩鈺把旗幟裝進了包裡,出發了。
冷玉宮,詩鈺可算的上是輕車熟路了,上次帶着源喜來冷玉宮還看過那個瘋婆子,還被她發現了,差點兒追上,這次,是不是想讓瘋婆子來弄我呢!
詩鈺又鑽進了冷玉宮,進去的時候,詩鈺注意着屋子裡的動向,屋子,很是安靜,瘋婆子應該已經睡了,或者是,埋伏我?
詩鈺的神經又崩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詩鈺現在學乖了,先不找屋子,先找牆角,各個雜草堆,走廊等地方,果然,走了沒多遠的宮牆根,在一堆石字旁邊,看到了畫着羽毛的旗幟。
只不過,這個羽毛的眼色變了,變成了綠色。而旗幟下面,依舊有一個盒子,盒子裡放着紙條,紙條上寫着:第三站,萬喜閣。
萬喜閣,低等嬪妃的住所,好吧!老孃今晚就陪你玩玩,看你能玩出什麼新花樣!
詩鈺叉着腰,笑了笑,雖然之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中了埋伏,但她發現根本就沒人埋伏,整個天地安靜得只聽得到她的心跳聲和腳步聲。該睡覺的睡覺,該幹嘛的幹嘛,整個皇宮正常的不可思議。
詩鈺笑了笑,媽的,多慮了!最近得了被害妄想症!搞得自己神經兮兮的。
詩鈺向萬喜閣出發,之後拿到了橙色羽毛的旗幟,又去了欣欒宮,在柴房裡找到了黃顏色的羽毛旗幟。
之後,盒子裡提示,下一站紫銘宮。詩鈺在紫銘宮找到了藍色的羽毛旗幟,提示下一站是奴園。
額,要累死我呀,不過,每一站的盒子裡都有臘梅花。
奴園,那可是記憶深刻啊,詩鈺把拓跋宏當成了太監,而拓跋宏把詩鈺當成了馮清。
詩鈺微微一笑,這歹人到底要玩什麼花招呢?不管玩什麼,姐奉陪到底。
只是,這跑來跑去的,有些累了。
詩鈺慢慢的走着,不着急,反正歹人也不知道玩什麼花樣,早點兒去和慢點兒去,結局都一樣。
奴園,晚上來和白天來真的不一樣。
詩鈺來到奴園大門,輕輕一推,鎖住了。
詩鈺笑了笑,上次來奴園,是翻牆而進,看來這一次,也要如此了。
輕車熟路,詩鈺翻了進去。
奴園不像其他地方,已經安安靜靜了,奴園這裡,可熱鬧着呢。
說話聲,談心聲,嬉笑聲,抱怨聲,八卦聲,各式各樣嘈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出來,涌進詩鈺的耳朵,詩鈺一個頭變兩個大。
全都沒睡,這可如何是好!
老規矩,詩鈺先從牆角開始檢查,然後就是公共產所,柴房啊,雜房什麼的,都一無所獲。
詩鈺嘆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
好在奴園人所多,也嘈雜,但都在屋子裡嘰嘰喳喳的,沒人出來,這就讓詩鈺有些肆無忌憚了。
詩鈺在窗子外輕輕的瞟着,又不敢進去,只能一個一個的窗子,偷偷的瞟着。在經過第十個窗子時,詩鈺舔舔食指,在窗戶的紙上戳了個洞,詩鈺將左眼放了過去,看了看裡面。
裡面白霧繚繞,熱氣騰騰,一個男子,準確的說,是一個太監正在洗澡。
詩鈺的臉瞬間就紅了,左手伸過來捂住嘴巴,後退了一步,沒想到就是這一步,剛好踩到了一根又幹又脆的小樹枝,啪的一聲,弄出了聲響。
裡面傳來了一聲尖叫,聲音既尖又高:“啊……有色.魔……太監也偷看啊……”
隨即,一大波穿鞋下塌的聲音從耳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