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走了兩步,對李博海道:“去寫手諭吧,就說,朕偶感風寒,又吃了太多大補之藥,冷熱交替,病之。朕要安心靜養,任何妃子不許打擾,不許進屋探望。
如誰不聽朕話,硬要闖進來,朕不打她也不罵她。但朕保證,這一輩子,絕不再跟她說一句話,決不再看她一眼,絕不翻她的牌子,絕不會讓她侍寢。朕要與她老死不相往來。就算她懷有子嗣,朕也會賜墮胎藥一副,朕說話算話,不信可以來試一試!”
李博海根據拓跋宏的意思寫好手諭後,拓跋宏拿自己的玉璽蓋在了手諭上,吹了吹上面未乾的墨,很是滿意。
一切準備就緒後,拓跋宏道:“拿水,吃藥。”
李博海端來了水,拓跋宏將黑色半死丸含在嘴裡,合着水一起吞下。然後躺在牀上等待着太醫。
李博海着急的叫來了一個可靠的太醫,給皇上看病,並塞了些銀子。同時也派人去通知了太皇太后,皇上病重的消息。
太皇太后剛睡下,聽說皇上病重,拋下枕邊的男寵王睿,趕忙爬了起來,坐着轎子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此時太醫正把着脈,臉色凝重。看見太皇太后披頭散髮的就趕來了,趕忙磕頭,卻被太后阻止了。
“皇上的病要緊,這些禮數免了。”馮太后着急道。
太醫點點頭,繼續把脈。
馮太后看着拓跋宏的臉色,如同死人一般慘白。
她也曾學過醫。因爲自己當初被奸人所害,不能生育,所以特意去學了醫,想看看又沒有什麼破解之法。
不過因爲國事繁重,學醫之事就擱淺了。但一些皮毛,馮太后還是知道的。
她使了個眼神,太醫就知曉太后的用意,知趣的離開。
馮太后坐於塌前,伸手摸着拓跋宏的手腕,感覺着脈的跳動。心中疑惑,這脈怎麼跳得這麼慢。
白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到了晚上就不行了呢?
馮太后掐着拓跋宏的下巴,檢查他的舌頭,扒開他的眼睛,查看他的眼白。一切正常,沒有中毒的跡象。怎麼會這樣呢!
馮太后起身問:“太醫,皇上病情如何?”
太醫垂手道:“啓稟太皇太后,皇上並無生命之憂,只是恐怕要靜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好呢。”
馮太后看着皇上,焦急道:“皇上這是如何得的病?來得如此兇猛!”
太醫感覺自己額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將先前商量好的對應之策拿了出來:“皇上應該是吃了太多滋補之物,虛不受補,身體承受不了,纔會發生這種情況的。
不過,修養個數日,也就慢慢痊癒了,只是大補之湯藥還是不要用了,皇上正值壯年,精力旺盛,大補之湯藥反而礙事。”
馮太后眉眼一挑,怒道:“今天誰送過大補之藥?杖斃!”
李博海、馮誕嚇得跪於地上:“姑母(太皇太后)息怒!”
李博海道:“皇貴人來過。但皇貴人出於一片善心,並無要害皇上之本意,且皇上並無大礙,只是靜養幾日而已。皇貴人乃于闐國之和親公主,要是隨意杖斃,恐怕於兩國之友誼邦交,不利呀!還望太皇太后贖罪,小懲大誡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