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藝儂親自開車去將薛德接回了馬克孛羅酒店,此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薛德一身的酒氣,爛泥似的躺在牀上,嘴裡還不斷的嘟嚷着什麼。
慈善晚會想來也是參加不了了,看着蜷縮在被子裡的薛德,蔡藝儂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傢伙身邊還真是一天都離不開人啊。
“蔡姐,這就是薛導?”
房間內,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白白淨淨的,看上去很斯文。
“嗯,他就是薛德。”
點點頭,蔡藝儂看了眼身邊這個還略有些緊張的小夥,笑着打趣道:“怎麼了,這纔看見就後悔了?是不是被他現在這個樣子給嚇到了?”
小夥子皺了皺眉毛,誠實的點了點頭,在他眼裡,薛德已經和一個嗜酒如命的形象畫上等號了。看到小夥子的這副表情,蔡藝儂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擔心,這次只是恰好被你給碰上了,要知道,他平時可不是這樣,平時的他還是挺不錯的,就是有點小孩子氣。”
要是薛德此刻大腦清醒,在聽到蔡藝儂幫自己的形象拉分,一定會感激涕零,從蔡藝儂嘴裡聽到不是吐槽自己的話,簡直比拿奧斯卡還要難啊。
“蔡姐,你給我大概的介紹一下薛導的性格吧,比如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還有對什麼過敏之類的,你這匆匆忙忙的就要走了,我也好適應的快一點。”
小夥扶了扶眼鏡,有條不紊的說道。
“嗯,博賢,這些東西我到時候會寫一份給你的,本來今天喊你過來,打算讓你們倆交流一下,可誰知......”
蔡藝儂停了下來,瞟了眼睡的正舒服的薛德,聳聳肩繼續道:“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錯,這個小夥正是李博賢,原本今天下午他將和薛德見面時聊一聊,然後確定下助理的工作,然而事與願違,誰知薛德居然喝的酩酊大醉,接到樑乃鵬司機的電話後,讓蔡藝儂親自接回來的。
“蔡姐,你說哪裡的話,這樣的事難免都會有的,薛導也許只是一時疏忽罷了。”
李博賢客氣的迴應了一句,在韓國,他也算是什麼樣的明星都見過的,在他看來,大牌導演都會有自己的癖好,因爲喝醉酒而耽誤工作的事,他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那就好,今天晚上你就住在這裡吧,我已經幫你訂了一間房了,省的明天跑來跑去。”
蔡藝儂掏出一張房卡,遞到了李博賢的手中,她實在是擔心那個做事隨心所欲的導演又會出什麼差錯。
“蔡姐,你看薛導......”
“哎呀,這傢伙太不讓人省心了。”
次日,陽光透過窗隙照射進房間,有點暖洋洋的。
薛德揉了揉眼睛,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你醒了。”
說話的是一個陌生男子,戴着眼鏡,正坐在辦公桌那玩着電腦。
薛德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出現失憶之類的狀況,那眼前這個男子是?
“我叫李博賢,是你接下來在香·港期間的助理。”
眼鏡男走到牀邊,伸出來一隻手,笑着繼續道:“蔡姐今天早上匆匆忙忙的回大陸去了,所以,你在這邊的一切行程都將開始由我負責。”
“額......”
薛德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伸過來的手,然後有些疑惑的問道:“可你怎麼在我的房間裡呀?”
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麼,
掀開被子,緊張的檢查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薛導,這個是我的房間。”
李博賢被薛德的動作給徹底打敗了,難道自己就這麼像GAY?還是說自己看上去口味很重?收回伸出的手,李博賢笑了笑,說道:“放心,我性取向正常。”
發現自己身上確實沒出現什麼異常,薛德總算鬆了一口氣,要是這麼稀裡糊塗的就沒了清白,特別還是和一個男的,他絕對會把自己捅死的。
“這是你房間?”
薛德有些不太明白了,他已經不記得昨天喝醉後發生過什麼了。
“嗯,昨天晚上你吐到自己牀上了,沒辦法,只好先讓你住我房間了,好歹我也能照應一下。”
想到這裡,李博賢微微覺得胃部有些不適,昨晚的情況看來是留下陰影了。不過,感覺到薛德的疑惑,他還是一點點的解釋了起來。
原來,昨天夜裡,蔡藝儂剛把房卡交到李博賢手中,薛德便嘔吐了起來,最關鍵的是,因爲早就醉的沒有了意識,薛德直接吐在了牀單上,黃色的粘稠物散發出讓人噁心的氣味。
蔡藝儂本來準備重開一間房或者將薛德弄到她房間裡, 但李博賢卻已自己可以略微照應爲由,和蔡藝儂兩人把薛德弄到了他的房間內,在李博賢看來,蔡藝儂畢竟是一介女流,有些時候,多少會有些不方便。
聽了李博賢的解釋,薛德這才恍然大悟,喝酒誤事,害的他緊張了好半天。
“你好,我叫薛德,願以後合作愉快。”
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薛德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眼前這個眼鏡男頂着一個黑眼圈,明顯昨晚沒睡好。儘管由腦海中幻想的美女秘書變成了現實中的宅男助理,薛德還是欣然接受了,沒辦法,誰讓蔡藝儂會大陸了呢,他連抱怨的地方都沒有了。
“對了,蔡姐怎麼這麼早就回去了?有什麼事嗎?”
薛德一邊從牀上爬起來一邊好奇的問道,讓一個大男人看着自己睡在牀上,怎麼的都覺得彆扭。
“不太清楚,聽說是大陸那邊出了點什麼事。”
李博賢扶了扶眼鏡,一臉平靜的說道:“再說,現在也不是早上了。”
說完,走到窗戶旁邊,一把將窗簾拉了開來。
陽光透過窗戶瘋狂的照射進來,格外刺眼。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三十四,順便說一句,距離你吃午飯還有二十六分鐘。”
依舊很平靜的從嘴裡吐出了一句話,對於薛德每天的行程安排,李博賢已經全部記在腦海中了。
“我感覺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不知爲何,聽着眼鏡男精確的時間安排,薛德的腦海中有種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