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頭也不回地嘲諷道:“爲什麼是我的錯?或許是你技不如人呢?幹嘛這麼好強,你以爲天下的好事都被你佔了嗎?”說完後,她也不理會他,繼續狩獵。在武技方面,她不得不誇獎自己是天才。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她學習東西的速度很快。
咻!咻!剛開始連續射了二十支也沒有中一支,沒過多久可以達到每射十支能夠中一支。箭術越來越好,但是仍然無法一招斃命。原本靠近她的動物因爲她的打草驚蛇而跑光了。不過它們跑不遠,沒過多久就會死在不遠處的公冶成的箭下。
蘇晨與公冶晟的箭術比賽剛開始不久,就有一個暗衛突然冒出來在他的耳邊說着悄悄話。公冶晟聽後,臉色變了幾變,可見又發生了極其嚴重的事情。
這時,蘇晨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影,那就是蘇霃。她對蘇霃沒有任何興趣,她感興趣的人是那個神秘的‘主人’。這位神秘的主人想盡辦法挑撥公冶晟和蘇成琛之間的關係,那麼他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他是朝政中的人嗎?他與公冶晟有仇嗎?或許,公冶晟與蘇成琛作對,他能夠得到什麼樣的好處?
在這件事情當中,他是否也扮演了某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前幾天蘇霃幫他傳話,蘇晨拒絕去見那個人。原本以爲他會找她的麻煩,如同以前的組織一樣。奇怪的是最近出奇的寧靜,也沒有人明裡暗裡地找她。
這種組織有如此好說話嗎?當然不可能。她有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感覺。
“確定了?”公冶晟問道,“遷君在哪?”
“遷君公子和宮公子已經趕過去了,他們派屬下通知王爺。”暗衛恭敬地回答道。
“聚集霹靂堂的人趕過去,本王馬上過來。”公冶晟說道,“此事悄悄地進行,不能泄露任何風聲。如果發生任何意外,本王要了你的狗命。”
“屬下遵命。”暗衛垂頭答道。
暗衛走後,公冶晟回頭看着蘇晨。只見她認真地狩獵,彷彿沒有發覺他這裡的異樣。公冶晟淡淡一笑,笑蘇晨的天真,也笑她的聰慧。這個女人懂得如何自保,但是她太低估了他的手段。假如他今天真的要殺人滅口,就算明知道蘇晨沒有聽見任何信息,他仍然會出手。
“走!”公冶晟揮着馬鞭說道。他必須抓緊時間找到那個男人,那個無論哪個方面都不如他卻成爲一國之君的男人。假如他現在在邊境,那麼這些雜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可惜不是這樣。只要鑰王爺還在京城呆着一天,他就有義務保護皇帝一天不受任何傷害。一旦皇帝受傷了,哪怕被妃子親傷的,也是鑰王爺的錯。
他在這個國家就扮演了這樣的角色。一個必須保護皇帝安全的奶孃。
“可笑!我幹嘛跟你走?”蘇晨無力地說道,“我沒有義務幫助你狩獵,對我又沒有好處。高貴的鑰王爺不會忘記咱們之間的深仇大恨吧?”前幾天才害得她在牀上躺了幾天,今天就找她幫忙,這是哪個國家的法律?難道老婆就不是人了?難道老公強暴老婆就有理了?
“女人,本王沒有工夫陪你耗,你是自己騎上去,還是讓本王駕着你上馬?”公冶晟不耐煩地說道。假如不是必須演戲,他纔不想看見這個女人。剛纔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遷君,這就是他對待丈夫的態度嗎?真是不知廉恥的女人。
“去哪?”古時候沒有精神病醫院,沒有人約束這個瘋子。再加上這裡荒涼沒有人煙,連救兵也找不到一枚。她還是小心爲上,否則躺在地面上的動物就是她的榜樣。“時間不早了,比賽即將結束,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沒有外人在場,不必再做戲了吧?就算他不累,她還覺得累呢!
“本王不想重複第二遍。”公冶晟黑着臉說道,“或許你希望遷君獨自面對幾百個殺手,不必在意他的死活?”
“遷君是你的兄弟,又不是我的血親,關我什麼事?”想拿遷君威脅她,打錯如意算盤了。與她相比,他應該更加在意遷君的人生吧?“我並不記得與你達成了什麼默契,更不記得答應了你什麼。”
“賤人,本王是不是太容忍你了。”公冶晟右手一揮,將蘇晨的身體吸了過去,不等她再說話就策馬狂奔。胭脂馬在後面緊緊跟隨,不時地發出尖嘯聲。
蘇晨還沒有用這麼快的速度騎過馬,更沒有在公冶晟的懷中騎過馬。只要她張嘴,風就刮到她的嘴巴里,讓她沒有辦法說話。
該死的公冶晟,他到底想把她帶到哪裡去?那裡應該是狩獵場中最危險的地帶了吧?
不久後,公冶晟停下奔跑,把蘇晨無情地扔了下去。蘇晨在地面上滾了幾圈,腦袋撞到大樹,頓時頭昏眼花。
“該死的公冶晟,你這個混蛋加龜蛋。”蘇晨破口大罵。
公冶晟冷哼下馬,環視一週,皺緊眉頭。人呢?他們剛纔不是說在這裡找到線索了嗎?
砰!一個鐵框子從上面罩下來,差點把公冶晟關在裡面。公冶晟身手靈活,快速地躲了過去。砰砰砰!又有幾個鐵框子從各個方向朝公冶晟逼近。
這種鐵框子應該是公冶晟等人拿來關押野獸的籠子。沒有想到他們用來關押獵物的工具變成了對付他們的工具。
蘇晨見勢不對,早就躲了起來。在這個時候,胭脂馬跟了上來,但是被複雜的機關擋在外面,無法靠近蘇晨。蘇晨留也不行,跑也不行,左右爲難。
“該死的,誰敢暗算本王?”公冶晟怒吼道。無數鐵框子在他的眼前飛舞,躲過了一個,躲不過第二個。
“鑰王爺好不威風啊!”尖銳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無法辨認對方的方向。這個人的功力極高,不在公冶晟之下。“本宮好心邀請鑰王過來敘敘,但是鑰王爺不識擡舉。這讓本宮好生失望。”
“本王已經來了,有什麼事直接找本王。”公冶晟冷道,“沒有想到逍遙宮宮主居然做這種低三下四的事情。難道已經淪落到幫人賣命的地步了嗎?”
“呸!”逍遙宮宮主冷道:“本宮只是路過,誰稀罕理會你們這些凡塵俗事?如果不是此事牽扯到遷君和伊翊,本宮才懶得理會。”
“你想怎麼樣?”公冶晟警惕地說道,“遷君不想回宮,就算本王也不能勉強他,你休想拿此事做條件。”
“這是當然。就算你想勉強他們,本宮也不允許。遷君是本宮最得意的弟子,本宮何曾讓他受過委屈?”逍遙宮宮主說道。“本宮知道你心生疑惑。是不是很想知道遷君和伊翊的下落?不用如此緊張。那些人不敢對他們怎麼樣。只要本宮同意,他們永遠是逍遙宮弟子,豈是那些螻蟻可以觸碰的?”
“本王從來不會懷疑宮主的實力。但是這些鐵籠又是怎麼一回事?”公冶晟沉聲說道。不是逍遙宮宮主的傑作嗎?那麼這些鐵籠就是綁架那個人的黑手留下來招待他的見面禮了?
“你心知肚明,何需本宮解釋?”逍遙宮宮主不耐煩地說道,“他們快走遠了,你打算繼續跟本宮廢話嗎?”
“宮主想要什麼?”公冶晟識時務地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句話對於常年不下逍遙山的逍遙宮宮主而言最合適不過。
傳說逍遙宮宮主是一個美貌的女子,最愛收集天下的美男子。公冶晟沒有見到真人,不知道她美不美,但是可以肯定是一個女人。他曾經詢問過遷君和宮伊翊有關逍遙宮宮主的事情,然而兩個人非常默契地閉口不談。美其名曰:我們不想害你。
公冶晟最先認識遷君。託那個人的福,當他見到遷君的時候,遷君是那個人最好的朋友。後來才知道遷君曾經是那個人的玩伴,後來被逍遙宮宮主選上山,從此斷了聯繫。幾年後,遷君受逍遙宮宮主的命令下山辦事,才與那個人重逢。當時的遷君就像一個不沾凡塵的仙童,臉上一直保持着溫柔的笑容。通過遷君,他們又認識了宮伊翊。那段時間,四個人度過了人生當中最單純最快樂的歲月。
逍遙宮是一個傳說。許多人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但是沒有人能夠找到正確的地點。沒有人知道那裡的具體情況,裡面的人也不會透露,否則就是違反宮規,處於極刑。
記得上次暗衛回來向他彙報蘇晨的事情。他特別留意遷君對蘇晨說過的一句話。
那是一個女人爲上的地方,男人是他們的玩物……
玩物?難道這就是遷君和宮伊翊在逍遙宮的情況嗎?但是逍遙宮宮主數次親自找上門,好像特別重視遷君。難道她有什麼目的不成?
逍遙宮宮主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淡淡地說道:“本宮只要遷君回逍遙宮呆上一個月,這並不算過份的要求,不是嗎?”
如果只是普通的地方,這個要求確實不過份。但是遷君和宮伊翊並不願意回去,如果他答應下來,勢必讓兩個人對他失望。從此以後,他就失去了這兩個人的支持。
如果不答應逍遙宮宮主的條件,不但面前的困境無法躍過去,還多了一個巨大的絆腳石。逍遙宮宮主絕對不會讓他安然地渡過這一個難關。
公冶晟想了一會兒,冷眸在蘇晨的身上停下來。他彷彿想通了什麼,那對緊眉的劍眉舒展開來。抿緊脣角,眼中閃過殺意,淡淡地笑道:“本王答應你。不過本王也有條件,那就是把他們安然地找回來。”
“放心好了!沒有本宮的允許,誰敢傷害本宮重要的交易品,就算本宮答應,逍遙宮也不答應。”逍遙宮宮主說道。
逍遙宮宮主的話音剛落,所有的鐵籠子停止活動。原本如同大石般的鐵籠子沉寂下來,彷彿耗光電源的玩具車似的。
“喂,是不是可以走了?”蘇晨對不遠處的公冶晟喊道。如果換作其他地方,她可以直接走人。但是這裡有許多發狂的鐵籠子,她不想被這些瘋狂的籠子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