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又成了輸家
但少了磨難，人族也少了那一份不甘人下，百折不撓的精氣神。
但磨礪人族倒並不是很難。
陸重眸光望向宛丘所在之地，尤其是那濃烈的一道道人道光輝，眸光隱隱有些笑容。
此時他周身亦有一道道鴻蒙光輝在膨脹。
人道之光，亦是光輝的一種。
自然也歸於火元大道的範疇。
人道光輝暴漲，他的火元大道也在不斷圓滿。
鴻蒙天道聖心深處，縷縷鴻蒙光輝返照自身天道道果，內裡無數鴻蒙紫氣光輝逐漸將整顆鴻蒙天道聖心逐漸演化出純紫色。
“但願九頭氏能給吾一個驚喜！”
陸重感受到體內不斷圓滿，膨脹的鴻蒙天道聖心。
人道增長，自然也會帶動多元宇宙洪荒天道變化。
他的道行也會水漲船高。
無論是哪一族能顧做到這一步，就是多元宇宙天道認定的後天主角。
如今看來，人族領先了妖族一大步。
人族引領的人道大勢能夠不斷創新，開闢新的格局，自然是得到了以他爲首的天道諸聖的認可。
這就是大勢。
這並非是他們偏心。
若是妖族也能夠做到這一點，能夠不斷開創未來，開拓多元宇宙，爲多元宇宙增添底蘊，自也能夠得到諸聖的垂青。
這場氣運之爭。
本質之上，並不是兩族實力的對比。
而是誰能夠得到諸聖的認可，博得天道大勢的垂青。
天意在於開闢。
人族已經在這場博弈上領先了一步。
接下來就看妖族的了。
至於太一氏孕育出帝流漿，點化萬物開啓靈智，這在陸重眸中並不能算得上什麼上乘的開闢手段。
這種舉動只能讓一些凡類開化靈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作用。
不至於像人族立先天符篆，可以引導文明進步。
引領神道修行體系的蛻變，甚至增添無數種修行法門的出現。
尤其是符道。
……
天皇宮中，天皇聖人也看到了一元先天符篆的誕生。
先天符篆算得上先天諸神權柄極度簡化之後的產物。
許多先天符篆若要運用，必然是要經過諸天萬界那些代表着本源的先天古神。
雖然有一些不能廣泛運用，但大部分仍然是能夠改革多元宇宙低階修士使用的術法體系。
以往以先天道紋形成各種千奇百怪的強大先天道法乃是先天神祇的專有手段。
而今則可能發生較大變化。
最關鍵的是，這種先天符文可以著書立說，不像先天道紋只能通過衆神神魂凝聚，鐫刻，不可言，更不可書寫。
這就會引領一場神道鼎革。
要知道，如今衆神所傳玉簡，大部分都是用自身先天神念直抒胸臆，而今可以以先天符篆留下文字。
當然，其實之前諸神亦並非沒有嘗試過簡化先天道紋，譬如龍族就有龍章，鳳族鳳篆。
一部分先天神族則是簡化出開天陽文，開天陰文。
但大抵不全，而且具有着各族獨特的傳承，他們創造出這些神道文字並不是爲了傳播神道文明，而只是爲了書寫自身傳承，也未曾想過公開，只是想要讓自身的種族擁有着獨特的先天優越性。
而人族創造出的一元先天符文可以爲衆神所採用。
成爲神庭的正式公文。
也可以成爲多元宇宙的通用神道文字。
普通的小修士也不用擔心這種文字蘊含的大道規則太過於高深，而被重創。
這就是它的意義所在。
創造出它的存在，可謂是功德無量。
想了想，天皇聖人召來了太一氏。
“父皇，您要見吾？”
太一氏略微恭敬。
天皇聖人眸光望向太一氏。
想了想，他忽而道。
“你覺得，人族與妖族的爭鋒，誰將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
太一氏幾乎是不假思索道：“人族！”
“蒽，爲何？”
天皇聖人眸光淡淡望去。
“直覺！”
太一氏輕聲道。
聞言，天皇聖人有些啞然。
太一氏在天皇聖人面前也沒什麼顧忌，嘆道：“雖然是妖族之主，但孩兒不得不說，妖族天性混亂，這一點是妖族最大的弱點！”
太一氏並不掩飾神情間的惋惜。
此時和神話中有些不一樣，太一氏貴爲神庭神帝，而不是妖庭妖帝，站的位置不一樣，自身對於妖族的感官則就完全不同。
無論是巫族也好，妖族也好。
不守規矩的存在，難免總是不被爲帝者所喜歡。
誰會喜歡麾下有個動不動就惹麻煩，尤其是拆自己臺的部屬！
微微一頓，太一氏又道：“還有一點，人族乃是先天道體，盤古祖神本體亦是先天道體，兩者若說沒有任何一點關聯，沒有一點氣運聯繫，孩兒很難相信！”
天皇聖人聞言眼底有些異樣。
片刻才道：“人族所作所爲，的確是甚合諸聖心思，不僅僅是吾，火德祖神只怕也對人族是極其滿意的！”
目光一動，太一氏微微拱手，隨後從天皇宮離去。
作爲神庭神帝，他接下來要做的還有很多。
天皇聖人揹負雙手，從蒼穹之上望向人族宛丘的方向。
由己及人，他執掌開闢，能感覺到人道氣運增長對自身開闢道果幫助不小，可以想象執掌蛻變，進化的火德祖神，必然也會對人族有所垂青。
他和陸重想的一般無二。
兩族爭奪後天主角位格，比的不僅僅好勇鬥狠，而是生存的智慧。
……
此時在天河之濱，一道身影一襲白衣，白澤面容複雜的望着天河之上，那波光凌淩水面，不斷跳躍出來拍打着水花的魚羣。
他周身有着一重濃烈的孤寂，蕭瑟之感。
望着那旭日一般的九重烈日，他清明，靈動眸子中泛着一縷迷離。
片刻才收了回來，眸光恢復溫潤，他彷彿自言自語。
“好像又選中了輸家呢！”
他神情有些苦笑。
白澤望着那遼闊無垠大地，神情感嘆。
心裡頭不是滋味。
他曾經有許多個身份，萬獸之皇神逆，太古龍族王者蒼龍君，而今的妖族軍師白澤，原本以爲這一次應該是贏家，結果還是成了輸家。
他心頭有一種濃濃的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的悲情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