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看着面前的主管黨羣的副書記何尚勇,有些冷笑的說道:“老何啊,按理說我也是這東州市的老江湖了,可是怎麼就沒有看出來,敢情你這黨羣副書記也是一個吃癟的貨啊,你看看,今天的會議上,一個市長,再加上幾個部門的阿貓阿狗,就弄得你和我是這般狼狽?我這還什麼也沒有說呢,結果就招來這麼一頓,這還是好的呢,我看啊,要是我們再不注意這個苗頭,我們可是要吃大虧的啊。”
何尚勇看着歐陽雲惱怒的臉色,再聽着他陰陽怪氣的聲音,頓時有些坐不住了。這汗珠也是立馬就下了。要知道歐陽雲可不是一個什麼善茬,這傢伙仗着自己的背景還算厲害,平日裡對待自己的同僚可是更多的橫加指責。稍微一個不注意,或者是掃了這傢伙的性子,一旦這傢伙心情不痛快起來,那可是要睚眥必報啊。
好在歐陽雲說道最後,這口氣似乎是轉變了一些,饒是如此,這何尚勇也不敢太過掉以輕心。關於白雲非和這歐陽雲之間的齷齪,自己也是有所耳聞的,想不到今天正兒八經的開一次常委會,結果就開成了這樣一個局面。看來,往後自己這些人也實在是有些不好做人啊。你說,你歐陽雲要是凡事不做得那麼絕,我們這些人又何至於如此爲難呢?
可是,說歸說,現在事情已經成了這樣子,自己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對於官場上的男人來說,這一旦不能掌握了權力,那滋味兒可不亞於是被別人睡了自己的老婆啊,這性質的嚴重足可以抵得上自己頭上戴了一頂帽子,而且這帽子可是閃發着綠幽幽的光芒啊。
心裡嘆了一口氣,何尚勇甚至一瞬間有些幸災樂禍,媽的,這下子你小子也嚐到了我們原先嚐得那種滋味兒了吧?讓你在囂張,俗話說的好,這世界上許多事情不是不報,而是時辰未到啊。
“歐陽書記,您批評的對,這個情況確實是我們的過失和責任啊,我也沒有想到這田橫和易春居然會跑到對方的陣營裡,而且他們居然擡出人代會來壓我們,讓我們心裡憋屈可是卻又有點有力無處使的難受。按說,不應該這樣啊?書記,我覺得這事情吧,多少有點蹊蹺,經過我初步分析,這種情況只可能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們傍上了自以爲更強悍的後臺了,如果從這個角度而言,那麼問題也就不難解釋了。”何尚勇看着歐陽雲的臉色,一面小心翼翼卻又很是條理的分析者自己的所思所想。要說這就是這何尚勇的過人之處了,雖然他知道歐陽雲有些那啥,但是對於自己來說,眼下既然沒有進入了市長陣營,那就只好往書記這裡靠了。既然這歐陽雲也就吃了一回敗仗,那自己就不能再袖手旁觀了,必須好好的爲他謀劃一番。否則,一旦白雲非真的成了這強勢市長,對於自己這專職的黨羣副書記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而且他也知道歐陽雲正值用人之際,即使自己有些錯誤和服務不到位,那責任和板子也不能完全拍在自己的身上。只要自己幫助他一起分析和解決眼前的困境,相信他是可以對自己有所表示的。
果然,歐陽雲的興致馬上就被調動起來了:“老何,說話就說個痛痛快快的,幹嘛還要遮遮掩掩的,有什麼趕緊直說。”
何尚勇看着歐陽雲,這才說道:“書記啊,我覺得我們忽視了一股重要的力量啊,這股力量的源頭可就是蕭書記的愛婿啊,當日他的婚禮您也是親自參加啊。”聽到何尚勇這麼言語,歐陽雲眉頭一皺,繼而又迅速的舒展開來:“你是說,常務副市長,林雄?”
何尚勇看着歐陽雲,笑着說道:“是啊,書記,您說得沒有錯,就是他。我想您應該也有所耳聞,此子之前可是在我們省裡有名的清江省精細化工研究所擔任所長啊。您可能忘記了一個事實,這所長的頭銜看起來不大,但是級別可是蠻高的,是屬於正廳級啊。”
聽到何尚勇這麼言語,歐陽雲的心裡不由一跳,媽的,這都是自己疏忽啊,敢情自己有些疏忽啊,原來自己的班子裡還有這麼一條大魚啊。可惜自己最初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而且自己曾經也和蕭副書記有過一些隔閡,再加上自己覺得這蕭副書記很快就幹到頭了,所以自己覺得他一個小小的女婿就沒有放在眼裡。現在看來,這可是一個最大的失策啊。蕭副書記可是一個老狐狸,他又只有那麼一個寶貝女兒,俗話說,女婿半個兒啊,這老傢伙在官場上歷練這麼久,做事就如下棋,往往是一步下去,考慮了不知道有多少後手啊。要知道東州市的常務副市長的級別雖然高,但是卻也沒有達到正廳級的級別,既然這樣,他把自己的乘龍快婿下發了,莫非這老傢伙心裡有什麼更好的講究和說道嗎?
這些念頭如電光石火的在歐陽雲的腦袋裡轉過來,隨即他就做出決定:“老何啊,我看我們應該搞一次市委常委們的聚會嘛,你看我都來了這麼久了,這情況還不是很熟悉,迫切需要和大家一起吃個飯,聊聊啊,我們可不能每天只想着工作啊,偉大的導師列寧同志曾經說過,不會休息的同志就不是會工作的人啊。這樣,我來讓我們的秘書長彭霞安排吧。”
看到歐陽雲這樣,何尚勇才稍微踏實了一點,看來這傢伙明白了,這吃飯是假,伺機而動纔是真啊。
“那好,書記,您就安排吧,我看事不宜遲,越早越好啊。”何尚勇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