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連續不斷接了數個演出安排事項問題的電話後,負責人老蔣終於帶着周南到達了現場後臺。
“周隊,打算唱什麼歌?給您安排在演出後半段成嗎?我好找找伴奏,您也有時間準備準備。”
對於這種臨時安排,老蔣真是吐槽無力。
是,相對於電視臺晚會,他們這種彙報演出確實是業餘,但業餘到如此兒戲的當天插人表演地步,連一次彩排都沒有,也實屬罕見。
“看你怎麼方便怎麼來吧,”見老蔣屬實忙的焦頭爛額,周南也沒有爲難的意思。
至於臨時選歌上臺,在周南這反而不算什麼問題,他自己本身就常年和音樂打交道,雖然上臺的機會不多,卻也不是毫無經驗。
再加上他老爹更是這方面的行家,畢竟歌唱家的頭銜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混到的,從小到大各種紅歌,周南聽的耳朵都能起繭了。
“《沒有D就沒有新ZG》?《D啊親愛的媽媽》?《唱支山歌給D聽》?《D頌》?...”
周南隨口報出了一串歌名,有廣爲流傳的也有較爲冷門的,本以爲即便和別人撞歌也不可能全撞,總能挑到一個合適的,沒成想對面的老蔣只一個勁的搖頭,甚至看起來...有點茫然?
啥情況?
“這些歌晚上都有人唱了?”周南納悶,不會這麼巧吧...
老蔣糾結開口,“那倒不是,內個...周隊你是不是記錯歌名了,你說的這些歌...我好像都沒聽過啊...”
!
一道驚天霹靂劃過周南腦海!
快速劃開手機隨便開了個音樂APP,果然,沒有一首熟悉的歌曲!
多麼熟悉的配方!
這特瑪,老天這是給了他一個文娛網文劇本啊!
周南火速get到了點。
俗!狗血!但勝在它爽啊!
別矯情,就問易地而處你想不想要!
出身文藝世家的周南,再次證實了自己妥妥的大俗人一個,慚愧慚愧。
笑納了!
“小玩笑別介意,這是今年政法隊伍教育整頓中,我深刻學習dang史後有感而發的幾首歌曲,”聯想到走廊裡的宣傳立牌,周南毫無愧色的開啓了無恥嘴臉模式。
老蔣,“......”,話說這是...原創的意思?
開玩笑的吧!這怕是個假的刑警隊長!
要知道即便專業音樂學院出來的科班生,也沒幾個敢拍胸脯說自己能寫出首正兒八經歌來的,口水歌除外。
愁!
本就覺着不靠譜的老蔣,頭髮霎時又白了好幾根。
真當咱是村裡搞聯歡晚會吶!啥都敢往上上!
現實是,領導一拍腦袋,下面就得跟着擦屁股,沒轍。
好在,面前這位身份特殊,放在別的地方老蔣也許不敢說,但在城東分局這一畝三分地上,這位茲要往臺上一站,就算一句沒在調上,那也絕對是掌聲最熱烈的。
想必馬局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量,纔敢兒戲般的作出這麼個決定。
於是乎,心稍稍放回肚子裡的老蔣再次開口問道,“那...您有現成的伴奏嗎?今兒這舞臺清唱怕是不太合適。”
伴奏必須沒有,畢竟一分鐘前周南還不知道自己擁有海量“原創”呢。
“鋼琴有嗎?沒有的話電子琴也成。”這當然難不倒周南,爲了編曲,他各種樂器都有涉獵,但大多算不上精通,能玩而已。
“有的有的,我們好幾個節目要用到鋼琴獨奏。”老蔣嘴裡答的迅速,目光卻將信將疑,怎麼着,這位還會彈琴?這是要自彈自唱?
但凡換個人,老蔣都不至於如此懷疑人生,但這可是周南啊!傳說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在案件偵辦路上的周南啊!
半晌後...
“內什麼,估摸着您也不會準備演出服,我提前和人借了套常服您湊合着穿,你們身材差不離,應該合適。”
“有心了...”
伸手接過袋子,周南往裡瞧了眼,藏藍色警服顯是提前熨燙過的,可謂西裝筆挺。
簡單確定周南的演出事宜後,老蔣邁着飄忽的步伐走遠,每一步似乎都在感嘆着人生的艱辛。
“......”,給予三秒鐘同情。
完全不同於昨晚刑案現場的懵逼,今晚的周南毫無臨時被抽調上臺的緊張感,這可能就是心裡有底和沒底的最大區別吧。
主場作戰,這貨毫無壓力,甚至還有空鑑賞了一番後臺來來往往的妹...哦不,表演者。
隨手從桌上抽了張早已印製好的節目單,他這種臨時加塞的節目顯然不可能在上面,好在本就不是多麼嚴肅的事情,倒也無傷大雅。
估摸了下,離剛商定好的節目時間,起碼還要一個小時往上,周南索性穿過忙碌的演員羣,找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等吧。
時間並不難熬,因爲丫心底正暢想着,等辭職後要用什麼樣的姿勢制霸藝術圈,這短短的一個小時,怕連大綱都搭建不完。
與此同時,前臺現場。
領導致辭後,彙報演出正式開始。
歌舞聯歡,算是開場先例了。
鏡頭晃過,前排領導微笑鼓掌。
獨唱、合唱、小品、相聲...多種形式相結合的節目,雖不甚出彩,倒也中規中矩,相對於分局這一級別來說,算得上一場合格的獻禮表演了。
臺下觀衆就更合格了,每個節目都送上不多不少的等量掌聲,最多,碰到自己部門出的節目時,某一區域的聲音會更爲突出一些。
恰巧碰到點事兒,馬天順忙活兒完到場後,演出已經中場過半了。
咦?市局老大怎麼來咱分局看演出了?這麼閒的嗎?辦公室怎麼幹活的,都沒人通知他一聲!
“顧局,楊局。”
和老大們打完招呼後,老馬暈暈乎乎的落座,隔壁主動搭話,“馬局,你們分局這次演出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啊!”
例行客套,商業互吹?
老馬顯然得心應手,自然而然反應,“哪裡哪裡,能請到咱首都警官藝術團的文團長蒞臨指導,是我們的榮幸啊,哪敢不多下功夫準備準備。”
嘴裡應對着,老馬還不忘用餘光左右打量了一番,心裡不斷嘀咕着,“咋回事?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外人”?”
要是平常當然沒啥,正兒八經排練過的節目,就是不出彩也不會有領導苛求,畢竟咱主業不是幹這個的,看的過去就成。
可問題出在...他上午貌似剛作出一個不着調的決定來着!
所以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