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您這也忒敬業了吧,怎麼都不休息兩天?”
一大早在大院見到周南,老左好一陣的驚詫。雖說輕傷不下火線,但您這能叫輕傷嗎?要知道您可是“全民祈福”的對象吶!
對於下屬的豐富內心活動,周南只能窺得一二,並表示沉默。
休息?他倒是想,但內一批又一批的慰問,簡直比上班還累人好嗎?媒體們能輪班,他可只有一個。
啥?可以躲在家?您是不是有點小看七大姑八大姨的戰鬥力?況乎還有他家母上研製出的新品核桃仁豬腦湯!根據以形補形的說法,周支隊覺得還是少補爲妙。
相比之下,以往嫌棄到不行的單位居然成了最“清閒”的地方,這你找誰說理去?
得!上班挺好!
由於失去了代步工具,周支隊選擇了步行,還好買房的時候就將地理位置考慮了進去,走走倒也不算遠,權當放鬆筋骨了。
估計他那二手大衆到死都沒想到,自己壽終正寢的方式會如此清新脫俗。
得虧周南心大,沒被炸出啥心理陰影,甚至還再度將買新車提上了日程。
羽絨服一捂,帽子口罩一遮,那真是媽都認不出來。
買個啥車好呢?掐指算了算資金,好像除非特別離譜的那些,就沒啥太大限制。選擇範圍太廣,反而不好抉擇。
凡爾賽周邊琢磨,邊無驚無險的走在京都街頭,甚至還順手買了份早餐解決了溫飽問題,就有些好奇那些明星是怎麼老被堵的,嗯,肯定是他的人氣不夠。某些人對自己合二爲一的上億粉絲,毫無所覺。
可能就連粉絲和八卦小編們都沒想到他會這麼“敬業”,門口竟沒有一個堵門的,以至於周南比往常上班還一路暢通。
“牛小強那案子怎麼樣了?”
甭管是昏迷還是睡覺吧,自覺精神頭不錯的周南,積極上進的主動問詢。
說話間二人走進了辦公大樓。
“嗐,您就甭操心了,嫌犯您都抓到了,收尾還怕我們搞不定嗎?”老左蛋疼的話鋒一轉,“您要實在是要上班...茜茜剛買了張午休沙發牀,要不先放您辦公室去?”
周南,“......”。
小夏不知從哪鑽了出來直接擺出攙扶姿勢,“對對對,老大,我那還有蒸汽眼罩,肩頸按摩儀,一會兒都給您送過去。”
周南,“???”合着他是來度假的?
念頭未落,周邊又響起了各種聲音。
“我還囤了泡椒鳳爪!”
“辣條辣條!”
“麻辣兔頭yyds!”
“滾,老大有傷不能吃辣的!”
“......”
不幾分鐘,周南就發現自己膚淺了。不止老左幾人,全支隊有一個算一個,就差直接擡着他走了,生怕磕着碰着。
小夏甚至背轉身,悄悄抹了把眼淚。
看來此次事件,對城東支隊的影響超乎想象。
周南頭疼道,“不是,你們至於的嗎?”世界之大,竟無容身之所。
衆眼巴巴點頭。
周南腦袋更疼了。
江夏叼着根菸靠在辦公室門框上,吊兒郎當道,“聽說你腦子壞了,不能用了?”
江政委成功收穫全支隊的怒目而視。
“???”周南總算是知道了這些貨異常表現的由來。
我他妹的,這哪來的謠言?關鍵是大傢伙還真都能信?離了個大譜!
認真回想了下,主治醫生和他說少用腦多休息時,門口似乎確實有人影一閃而逝。所以是哪個坑貨?傳個話還添油加醋!
算了,這種不靠譜的傳聞,他都懶得解釋,隨它去吧。
越過江夏,周南邁步進了辦公室。
江政委菸頭微擡,“都該幹嘛幹嘛去。”
想想政委也不至於在支隊明目張膽的“暗鯊”老大,衆人踟躕了下還是四散而去。
夾下煙,江夏搖頭失笑,“周支,您這人格魅力可真是無與倫比。”
“明顯尚有欠缺,”周南穩穩當當的坐上自己的辦公椅,意有所指。
自助拉了把椅子,江夏坐在了辦公桌對面,指了指自己,“我也佩服的五體投地。”
周南,“......”。對不起真沒看出來。
江夏渾不在意的將菸頭收回口袋,“說正事兒,內佚名的身份我確實查不到,但你車爆炸時,余光中這貨神情似乎有着一瞬間的怪異,但我不能確定是不是我自己看錯了。”
“佚名?”原諒周南剛歸隊,也沒人和他提及。
“或者你要稱呼他假身份證上的名字宋世明也行,”江夏隨口解釋了句。
周南抽了抽眉,這倒是出乎意料的走向,而且...“我聽說專家組調查結果爲意外?”
這結果他聽到時是嗤之以鼻的,倒不是質疑專家,如果沒有前情,也只能說巧合他媽給巧合開門,巧合到家了。
相比於事件本身,周南此時更好奇的反而是江夏對此事所持的態度,因爲據他所知,對方並未在分析研討會上提出這點。
江夏摸了摸口袋,似乎又想掏出煙,但終是忍了下去,簡單給出了一句解釋,“眼見不一定爲實。”
也算合理。
周南略一思索又問道,“第三枚蠟丸在牛小強那?”
腦回路達成一致,二人對消失的第三枚蠟丸都格外在意。
一點不意外對方能瞬間猜到的江夏點了點頭,“吞了,算是牛小強給你,或者說給自己留的後路吧。”
不難理解,畢竟他只是想僞裝兇手,而不是被當成真兇。
周南沒說話,只是繼續等着。
江夏一聳肩,“你知道的,拖的時間太長了,蠟丸早已溶解,紙條雖溶解不了但已被牛小強排了出來銷燬,所以這個世界上除了宋世明,就只有牛小強知道內容。”
“但?”周南不得不捧了個哏。
江夏笑了,“看來你腦子真沒壞。”
周南,“???”這茬兒還能不能過了?
江夏收了收笑容,“但自被你按在病房後,牛小強也開始和宋世明一樣懷疑人生,本來就算今天你不來,我也是打算去請的,解鈴還須繫鈴人嘛。”
其實不用請,周南本也沒打算袖手旁觀。沒有緣由,即便數字密碼解出的拼音指向性不明,他仍直覺第三張紙條的內容,也許會給自己帶來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