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音樂是啥?如此正能量我不應該沒聽過。”
“名字就是歌詞的頭一句,不過重點是歌手,他叫周南。”
“又是周南?是我想的那個嗎?”
“沒錯,兄弟,大膽點,把問號去掉!”
“擦,我就說爲啥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果然和昨晚的彙報演出一樣是同一個人!”
“所以周隊這是辦案閒暇之餘換換腦子,跑來玩票?”
“nonono,鄙人音樂院校出身,負責任的說,周隊的唱功絕對是專業級別的。”
“音樂院校?你是怎麼混進我公安隊伍的!”
“......”
話題逐漸跑偏。
以城東分局的微薄抖樂流量,周南還遠達不到出圈的地步,歌曲只在小範圍傳播着,主要集中在城東分局內部,所以討論羣體理所當然都是警察。
“今天你點讚了嘛?”成了最近大家見面打招呼第一用語。
儘管發動了再發動,親友團拉親友團,最終點贊量也僅止步於五千。看似不少,但不能橫向對比。
那些大博主就不用說了,好些兄弟單位隨手發個段子,零頭都不止這些。
尤其現在是網絡時代,各種自媒體平臺層出不窮,爲了拼流量,下線不斷被刷新,低俗更是屢禁不止,正能量宣傳工作也就顯得更爲艱辛,卻決不能放棄。
其實這個結果倒沒讓馬天順太失望,他並沒覺得加上一首原創歌曲,就能馬上翻盤,那不現實,畢竟周南也不是啥大牌歌手、人氣偶像的。
但無疑,周南原創的加入,是一個創新點,也就是俗稱的亮點。
時代不同,工作考覈也早有差異,要求創新就是其中之一。
單位員工親手寫詞譜曲創作,爲D慶生,當然算得上一大亮點!有了這個系列專題,今年的宣傳考覈也算是有了着落。
別的不提,信息稿先走起。
呲溜口茶水,老馬拎起了電話,找顧程程安排落實,“嗯?不在單位?”
顧程程一手檔案袋一手電話,“馬局,我在中宣bu,交材料。”
行動派啊,說幹就幹,連夜搞定申報材料的顧程程,一大早在局裡蓋完章後就跑到了現場提交。
簡要解釋一番後,馬局有點牙疼,年紀大了,吃不得糖。
收線收線,不管了,反正真申報下來了,對宣傳工作也是一個正向的推動。
另一頭,一腦袋扎進某辦公室的顧程程,衝裡面人甜甜一笑,“馮姨,我來麻煩您拉~”
接過檔案袋掃了一眼,馮姨好奇道,“愛國歌曲?你們單位要申報?稀罕啊,你們單位不是向來對這些興致缺缺,這材料讓你媽順路帶過來不就好了?”
“這不是沒和我媽一起嘛,再說了,我就不能趁機來看看馮姨您~”
“嘿喲喂,這小zui兒甜的!”馮姨說着拿出材料仔細看了起來,“嚯,四首啊!《唱支山歌給D聽》...好傢伙,真切合一百週年大慶的主題!”
“那是,不好我也不好意思拿給馮姨您過目啊~”,顧程程笑眯眯一副乖乖女形象。
“你這丫頭...”,馮姨忽的發現了什麼,翻閱的手一頓,“哎?四首歌的詞曲都是一個人?”
“是噠,四首歌,詞曲原唱都是我們城東分局的周南,”馮程程挺起******,與有榮焉。
可以說,她是親眼見證這四首歌誕生的人,自然非常有參與代入感。
曲譜雖在,馮姨卻沒有音樂功底,只能看看歌詞。
嗯,根紅苗正!
“詞還是可以的,但能不能入選,我真說不好,”馮姨心裡有些沒底,畢竟詞曲出自一個非專業的警察之手,還一下子四首,任誰都不能輕易相信其質量能有多高。
“馮姨~~~”,顧程程使出殺手鐗。
馮姨捂額,“祖宗哎,不是馮姨不幫你,這幾首歌形式到位內容向上,初審那邊想來問題不大,但最終決定權還要看部裡邀請的專業審委會意見。”
沒毛病,權力都要關在籠子裡,做任何決定都要經過正當程序。
“我當然知道的,”顧程程委屈巴巴狀,“那馮姨,什麼時候才能知道結果?”
這麼心急?看來小妮子和這位歌曲創作者關係不一般吶,回去可以和她媽探討探討。
馮姨沉吟了下,“你這丫頭運氣不錯,今天沈清秋沈老正好受邀來部裡座談,你要是真有信心,可以拿這幾首歌讓他老人家過過目...”
沈清秋?國寶級人物啊!也不必得到誇獎,只要這位老先生來句“尚可”,那都是多少人求不來的事兒。
初生牛犢不怕虎!
說到信心這種事情,顧程程恐怕比周南本人還要足,對於馮姨的提議,一口應了下來。
正午時分。
“打擾您休息了。”
馮姨屏息靜坐,顧程程更是乖巧無比。
“不礙事,難得能和年輕人說說話。”
老先生鬚髮皆白,打眼看似乎哪哪都不起眼,仔細觀察卻不難發現其內斂的精氣神,如青松般挺且直。
端坐木椅,沈老一手執曲譜,一手指敲几案清唱。
“唱支山歌給D聽,我把D來比母親...”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除了歌聲,室內再無半分雜音。
二人誰都沒想到,老先生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發展到後面居然成了細品。
這一品,半個多小時就品過去了。
許久,沈老終於收回了敲几案的手,悠聲問道,“這四首歌...出自哪位老先生之手?”
沒有品評好壞,但其表現無疑已經給了巨大肯定。
馮姨同樣好奇看向顧程程,說實話在聽完沈老的清唱後,她同樣懷疑自己之前的感覺出了錯,如此純熟的詞曲不似出自年輕人之手。
顧程程一搖頭,“沈老,周南可不是什麼老先生,他才二十多歲。”
馮姨,“......”。果然我還是要去和她媽探討探討吧。
沈老同樣訝然,半晌纔再度開口。
“現在的年輕人,對D很少有如此純粹的感情了,不經歷那個受yapo的年代,很難體會那種情感的熾烈,難得,實在難得。周南?這個名字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