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繁榮富強,人民生活安居樂業,突然這段連狗都不願意死的時期,我也只好忙時幫幫老爸忙活鐵匠鋪的營生,閒時則放牛林間,爭分奪秒苦練《奎話寶典》。
只是或許功德不夠,修煉的速度按寶典的記載我依然算神速,但坐慣飛機的人突然坐高鐵,我就感覺這速度和狗爺留下的那頭老黃牛的步行一樣,慢吞吞的令人難以接受。
其實我也明白,靈者等級的提升就像一個倒扣的金字塔,越下面的等級越容易提升,而越上面的等級需要的精神力轉化爲的靈能越多,甚至是呈現幾何級倍數的躍升,因此沒有誰可以一口吃成大胖子。張無忌是能神速修煉乾坤大挪移,可他在崑崙谷底不也熬了幾年修煉九陽神功嗎?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細流無以成江海。
我是着急,可哪又能怎麼樣?雖然恨不得親自去偷偷殺人,可這種事情想想都是罪過,哪能實施?再說了,我正常人一個,又不是大變態,總不能吃飽了就天天盼着人死吧?人家又沒招我惹我。
呃!殺人害命可是要得業火的,還想得到功德?做夢吧!
而我快速提升靈者等級附帶獲得的身體強化,也是效果顯然:力量的提升最爲直接,以前幫老爸搬100多斤的鐵團就倍感吃力,現在卻輕鬆寫意、信手就有,我甚至偷偷試過去搬動那塊300多斤的鐵團,也能搬着它走了幾步,真是牛o逼;爆發力、速度等倒沒法直接測試,但想必跑進10秒應該沒有問題吧!?要不要改行去練田徑呢?真是苦惱啊!還有反應速度、身體機能等我都覺得有了極高的提升。
嘎嘎嘎,秘密超人養成中——請莫打擾!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得!咱自個兒慢慢練吧,自己辛勤勞動獲得的纔會更加珍惜。
練着練着,就這樣練到了九月初九。
期間也發生了兩件算是和我有關的事:一是鄧五姑提着幾斤水果上門感謝我的救命之恩來了,我雖然看她不爽,但也不得不虛情假意應付兩句,最後看她精神飽滿神清氣爽地離去,我恨恨地豎起一個拳頭:把我的功德還給我;二是王二麻子和陳三寡婦相繼失蹤,傳說都遠去廣東打工了。嘿嘿,心知他們女幹情的我壞壞地猜測:這倆貨肯定是乾柴烈火豺狼虎豹寂寞難耐,跑出外面大大方方同房共屋去了。不過我不是多事之人,也無此八卦之心,守口如瓶就好。
九月初九重陽節,北方大多數地方的老百姓都選擇在這天拜祭先人或推行敬老崇孝活動,可我們這裡沒有這個習慣,我們掃墓祭祖只在清明,除非有新死土葬剛滿三年、六年或十年的死者親屬找到了寶穴卻找不到合適的日子,就會選擇在重陽節撿骨重葬。
這個與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先前已經在村裡的山頭小心翼翼踩了遍,也沒發現哪裡有陰魂不散、惡鬼長存,即便之前我掉落的那個墳陷坑,我開盡耳目之靈,也愣是沒發現半點鬼氣,難道我之前掉落時看到的那些陰森景象是幻覺?
若非那次我因摔入其中而意外覺醒靈能,我也願意相信那是幻覺!
或許鬼地方太神秘,未到我再次開啓它的時候吧?看多了玄幻小說的我如是想——嘿嘿,玄幻小說不都是這麼安排神奇地方的麼?
2010年10月25日,農曆九月十八,星期一,天氣晴朗。
明天是圩日,本來今天準備幫老爸好好打打下手,多煉製點鐵製農具傢俱明天擺賣,可誰料大清早的剛吃完早飯,陳五叔就打電話過來說飛榮大隊的牛頸窩村的李婆婆過世了,讓我做好準備,然後就匆忙掛機了。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我差點對着手機大罵陳五叔:人家死了,你讓我準備個毛線?大清早的說死人多晦氣!
然後猛一反應過來:死人?法事監事?功德加身?
這是好事啊!就要歡喜得大跳,可是轉而一想,人家過世了,我這麼歡喜合適嗎?
好吧!我就外表淡然平靜,內心偷偷喜悅吧!
做人可以無恥,但不能沒有下限不是?
我知道陳五叔他們已經組織他那班師傅佬(法事佬就是師傅佬)先行開撥,準備他們那套法事超渡的一切事宜,並且我法事監事的作用、出場時間、出場基本費用等他們都會幫我談好,這些都不用我出面操心,我只等電話通知再過去就行。
當然了,是否要請我還得看主家的意思,假如主家都覺得親人過世平安喜樂、諸願皆了,那也就沒有那個必要了;又或者覺得親人死都死了,沒必要大散死人財了不是?甚至覺得這什麼狗屁法事監事到底什麼名堂?莫非是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事實上,前段時間陳五叔和龍五爺等就幫我做了小小的宣傳,普及了法事監事的作用及意義,並舉了狗爺的和老黃牛的成功互動的事例,廿四伯等恍然大悟之餘也紛紛表示確有其事。
只是廿四伯等乃我的本家長輩,陳五叔和龍五爺等又是我法事上的搭檔,而我這十里八鄉聲名狼藉的傢伙,突然搖身一變成爲什麼撈子的法事監事,會不會有人覺得他們是在託我捧我吹我?
OK!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還好,李婆婆的後人在陳五叔的勸說了,最終還是選擇邀請了我。
其實這得感謝這裡是鄉下,鄉下的人們總是會對鬼神別一番情懷的。鄉下的人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即便花錢消災也買個心安,管你城裡人說什麼迷o信愚民的;而城裡的老少爺們娘們多少學過幾個大字,知道什麼是無神論,什麼是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什麼是科學興國富家,什麼是迷o信家破人亡等。法事監事?發死見屍米吧你!總之城裡人通常不太相信這些的,但不可思議的是擠爆那些名山大佛寺廟的卻是那些正兒八經的城裡人。好吧!人生就是這麼矛盾,城裡人也有人生,有矛盾的自由。
不過當我拎着幾斤柑子來到李婆婆的靈堂時,本來哭哭啼啼抽泣不斷的靈堂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唰——”都看向了我,顯然都明白我是誰來幹什麼的。
好詭異的氣氛,好尷尬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