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警察大喊一聲。
誰知那人跑得更快了,一看就不對勁。
沈宇立刻衝過去,發現對方將大門直接鎖了起來。
“警察辦案,快開門!”沈宇用力搖晃着玻璃門,那人卻轉身就跑了進去,看樣子是銷燬辦公室裡的重要證據去了。
沈宇低咒了一聲,用力踹門,卻發現大門是鋼化玻璃,腿都震麻了也無法撼動分毫。
很快,大樓的物業也匆匆忙忙地從電梯裡跑出來。
“破門的工具呢?!”
“工具,工具……”
有警察等不及了,直接抓起牆壁上消防架上的滅火器用力砸了下去。
第一下,警報聲就響徹整層樓。
沈宇繼續用力地砸着,甚至還有其他的同事拿着另一個滅火器,兩人經過鍥而不捨的努力,狠狠地把門砸碎了,直接衝了進去。
屋內尖叫聲四起,不少女主播趁機跑了出來,然而全都被警察喝住,一個個穿着暴露的服裝抱着頭蹲在牆角里排成一排。
沈宇和警察衝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在打砸辦公室和財務室的電腦,甚至還公然在室內點火焚燒大量的紙質資料。
辦公室裡煙霧繚繞,刺激嗆人的氣味鑽進鼻腔裡,視線也被濃煙遮擋,沈宇用袖子捂住口鼻,正眯着眼睛尋找縱火的人時,敏銳的直覺卻讓他發現一道黑影朝着自己衝來,甚至還舉着椅子朝着他的腦袋砸了過來。
“小心!”
沈宇擡起手擋住了椅子的力道,然後狠狠一拳朝着來人錘了過去。
兩人在濃煙之中打了起來,其他的人衝進來之後迅速地開始熄滅火苗,甚至還脫下身上的外套狠狠地拍打那些燃燒的資料。
另一邊,霍一飛扶着欄杆側身跳了下去,對着發哥緊追不捨,終於在拐角處將人攔了下來。
然而看着吊兒郎當的發哥,打起架來卻十分狠,拳拳到肉,擺明了就是練家子。
兩人在安全通道打了起來,誰知有人爲了打電話正好推開安全通道的門,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手機也掉在了地上。
見狀,發哥朝着人撲過去,在一聲尖叫聲中掏出了手中的小刀挾持了人質,用力抵着人脖子大動脈!
“不許動,不然我弄死她!”發哥惡狠狠地開口。
霍一飛緊握着拳頭,冷着臉望着他。警告道:“你想怎樣?”
“臭警察,居然弄倆賤人來公司是吧,這麼看王波是你們抓走的吧,居然還故意放出他重傷住icu的消息?合夥起來騙我!”
“你要是沒犯罪,何必這麼害怕?”霍一飛說着,“自首跟我回警局,警方一定會調查清楚事情的全部真相!”
發哥卻手用力,手裡的人質脖子瞬間見了血。
被挾持的人質是個年輕的職員,這會兒早就嚇得哭出聲來,眼淚鼻涕一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別傷害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霍一飛連忙低下身子,擡起手示意發哥別衝動。
“你別衝動!”
發哥啐了一口,慢慢地往安全通道的樓梯下走去。
霍一飛也跟着他,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可就在光線昏暗的角落時,他的手已經伸進了口袋,盲選地撥通了閆安庭的電話,此刻電話就靜靜地躺在口袋裡保持着通話狀態。
“你冷靜點,別傷害無辜的人,有什麼訴求可以跟我說。而且現在這裡是十樓,你就算下去了,你能安全離開這棟大樓嗎?只要你現在束手就擒,就算自首,我可以主動和警方申請給你寬大處理……”
另一側,警方早早地行動起來,調動附近的警車將辦公大樓的各個出口都包圍了起來,甚至爲了避免引起犯罪嫌疑人的激動情緒,連嗚嗚直叫的聲音都關閉了,當即驅散了整個一樓大廳裡的所有閒雜人等和看熱鬧的路人。
其他的人則負責維持秩序,在和霍一飛保持的通話聲中傳來的信息開始不斷地變動。
江時顏從辦公室裡找了一個特大號的袋子,吹着短哨,將之前從樓道里和廁所裡召喚出來的蟑螂全都給裝了起來。
“圓圓,滿滿!”
兩隻肥溜溜的老鼠迅速地朝着江時顏跑來,然後鑽進了她外套的口袋裡。
好在這兩隻老鼠膽子比較大,雖然受了驚,但是這會兒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吱吱地叫喚着,似乎在和江時顏說什麼。
“我從安全通道走。”江時顏說,“你們按照你們的計劃行動,不用管我,我再去抓點‘小東西’。”
“不行,一個人不安全。”閆安庭沉聲道,“雷子,你跟着她。”
“是,閆隊!”
江時顏張了張嘴,然而對上閆安庭認真冷厲的目光,沒有再說什麼,點點頭揹着包就迅速地朝着樓下跑去。
每次經過放在安全通道的大垃圾桶旁邊時,江時顏都會停留片刻,收集更多的蟑螂。
蟑螂咬人疼,卻不致命,尤其是聽說發哥在劫持了無辜職員之後,更覺得這可能是對付這種惡人最好的辦法,不弄死他,卻能噁心他。
現在想來,王波那些用來收買和誘惑失足婦女的現金就算不是這個發哥給的,也一定和他脫不了干係!
霍一飛那邊此刻已經和發哥來到了一樓。
一樓的大廳空無一人,發哥顯然知道那些臭警察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回頭一看,辦公大樓外面都是包圍的警車,還有一些拿着槍盯着他的警察。
“呵,這麼大陣仗呢!”發哥不怒反笑,只是眼神裡透着幾分陰狠。
就這樣的眼神,霍一飛甚至懷疑他的手裡沾染過人命!
“你現在插翅難飛,早早放下手裡的武器和人質,投案自首吧!”霍一飛還在勸說道。
其他的警察也趕了下來。
“閉嘴!”發哥冷聲喝道,手中的小刀愈發地用力了。
血已經順着脖子流了下來,弄髒了衣服,女人哆嗦着雙腿,眼神裡滿是驚恐和害怕,求助地望着對面的警察。
“鍾德發,你別再執迷不悟了,現在自首還來得及!”一聲爆喝驟然在一樓大堂炸開。
空曠的一樓迴盪着這句話,而被喊到本名的發哥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臉色黑得可怕!
在他看不見的視線裡,一個身影正蜷縮着躡手躡腳地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