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苑深處,大廳內。
現場的幾十名異能者,一片鴉雀無聲,都兩眼呆滯地看向舞臺上。
畫風轉變的太快,他們明顯沒有跟得上節奏。
“好了,下一個,誰來?”張雲閒自得地拍了拍手,順便一腳將許達踹下了舞臺。
皇甫小婧站在舞臺邊緣,一雙美目流轉,吃驚地望着張雲閒,顯然這個結果也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雲閒先生,我想你剛纔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一切,舉手投足之間,就戰勝了S級的異能者,恐怕今天現場不會有人再站出來挑戰你了。”皇甫小婧看着臺下一個個低頭不語,唯恐避之不及的異能者們,滿心無奈地對張雲閒說到。
“那怎麼算?”
“這樣吧,既然第二場沒有人站出來,根據規則,默認你獲得勝利,你有權利指定現場任意一名異能者進行淘汰。”皇甫小婧想了想,既然臺下的人都沒有勇氣站上來,那隻能讓臺上的這位,自己選擇一個對手,進行淘汰好了。
“那就他吧!”張雲閒隨手一指,正好指到剛剛那名讓梅姑選擇認輸的莽漢,力量系的A級異能者飛龍。
“憑什麼?”飛龍不滿地叫道,他剛還沉浸在不戰而勝的喜悅裡,怎麼一轉眼就又被淘汰了,這大起大落的人生,誰接受的了。
“那你上來,跟我打!”張雲閒無所謂的聲音,聽的臺下所有人牙根直癢癢。
“我……”飛龍頓時有一種吐血的衝動,要是打得過你,我肯定早上去把你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你。
“嗯,我就喜歡你這種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服不服?”張雲閒在這一刻,似乎有些體會到新月組李長風的惡趣味了。
“我……我認輸……”王龍耷拉下腦袋,一臉沮喪地朝外走去。
“好了,讓我們恭喜A輪第一位出線的候選者,敏捷系A級異能者雲閒!”皇甫小婧嘴中把‘敏捷系A級’幾個字刻意咬的特別重,聲音裡帶着幾分諷刺的意味,顯然對張雲閒隱瞞自己實力的做法有些不恥。
張雲閒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權當沒聽出來。
“請到外廳的登記處,留下你的真實姓名和聯繫方式,B輪決戰的時間和地點,我們將於三日內另行通知你。”皇甫小婧看着張雲閒揚長離去,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惱意,恨不得現在就出手,讓他知道知道,自己這控制系S級異能的真正厲害之處。
張雲閒依言照做。
出了百花苑之後,張雲閒想着腦中夜貓傳回來的畫面,那兩個穿夜行衣的神秘人,帶着王兵,最後消失在了春城郊外一處荒野中的莊園內,地方反正已經確定,還是先把梅姑安全送回去,再想辦法去那裡打探虛實吧。
“走吧,你回醫院還是酒店?”張雲閒轉身問跟在他身後的梅姑。
“你……不是敏捷系的吧?”梅姑卻還沉浸在剛纔的震驚之中,同是敏捷系異能者的她,從張雲閒身上找不出半點跟自己類似的特徵。
張雲閒笑了笑,如實說道:“我的異能比較特殊,沒辦法用常規的類別來定義,敏捷系確實是我隨口說的。”
果然,梅姐心中泛起一絲失落,如果敏捷系A級異能者,真有這麼強悍,該有多好。
“你剛纔突然叫住我,是不是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梅姑本來就精明十足,現在反應過來,一下子就想到了張雲閒剛纔叫住自己,明顯是臨時起意的。
張雲閒攔了一輛車,對梅姑說道:“先講你去哪裡,路上跟你細說。”
“去協同醫院看令芝!”
張雲閒便跟司機交代了一下,向城北開去。
“這次賞金異人聯盟的懸賞大會,很可能是一場陰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你前面離開百花苑的那兩位異能者,現在都已經失蹤了。”走了約莫二十多分鐘後,張雲閒才慢慢開口,對梅姑解釋了一下。
“失蹤?你是說他們都被抓了?”梅姑一點即透,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
“對,就像你當初在西京擄走洪勝一樣,我懷疑他們抓走這麼多的異能者,肯定有特殊的用意,所以我很認真地問你,這次異人大會,真的跟女媧組織,沒有任何關係嗎?”
張雲閒覺得梅姑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更是一個慈愛的母親,這種時候該說真話還是假話,她自然心中明白。
梅姑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對於張雲閒如何知道她擄走洪勝一事,她心中除了稍微有些吃驚,倒也沒有太多追問的心思了。
只是女媧組織的事,太過複雜和機密,她一旦和盤托出,恐怕自己和令芝的性命都無法保全。不過她至少可以確定,這次賞金聯盟組織的異人大會一事,確實跟女媧沒什麼關聯。
“跟女媧無關!”梅姑非常肯定地說道。
“女媧組織中,有沒有一個強大的精神系異能者?”張雲閒不死心底繼續問。
“我在女媧組織中,只是很邊緣化的成員,精神系的異能者我沒有聽說過,但是大家盛傳,組織裡最厲害的應該是一個會變身爲金剛猿的力量系,名字叫做葛天道。”
“會變身的力量系?”張雲閒倒是第一次聽說,心想還有這種異能,難不成這傢伙是一個人猿合體的結晶?
梅姑看到張雲閒若有所思的樣子,也知趣地沒有再說什麼了。
把梅姑送到協同醫院之後,張雲閒囑咐她萬事小心,遇到什麼情況,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然後目送她安全進了令芝的病房,才吩咐司機再返程朝城南加速開去。
看了看時間,剛過晚間十一點。
張雲閒在車上,小心翼翼地給當初被他造了靈的幾隻老鼠,傳遞了一道靈念,讓它們潛入道荒野中的莊園裡,希望能瞭解一下里面具體什麼情況。
車子走到春城南郊一個叫做齊家村的地方,張雲閒付錢下車。
再往前走,就是成片的農耕地和荒野交界的地方,大半夜任何一個出現在那裡的人,都會顯得很突兀,張雲閒有一種直覺,那名修靈者就蟄伏在那棟莊園內,像一個耐心的狩獵者,靜靜地關注莊園的四周,任何一點異常的動靜,都逃不過他那靈敏而強大的感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