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蒼蘊如此居高臨下般的言語,秦芳驚詫的挑眉:畢竟現在怎麼看,都是對方人多勢衆,他們這邊可就兩人還是站在人家的地盤前,似乎,某人也太不分場合地點的囂張了吧?
當然,她也知道蒼蘊本事不低,赫赫有名,可是到底他也是個年輕人,而他口中所言宏公,卻還是那個暴戾女子的祖父之輩,這中目無尊長的感覺,讓秦芳頓時覺得自己這邊充滿着作死的節奏。
但讓他意外的是,對面的侯子楚竟然並未聞言發怒,反倒是臉有歉色而言:“蒼公子誤會,祖父沒有親來相迎,可並非是相躲之意,乃是他身體抱恙,已臥牀多日,尚不知道舍妹的失禮之處。”侯子楚說完伸手一拉身後的女子,聲音有着些許的嚴厲:“子嬌,還不速速給蒼公子道歉!”
侯子嬌聞言看了看侯子楚又看了看蒼蘊以及他身後的秦芳,立時不滿的言語:“哥,爲什麼要我道歉?雖然,雖然是,是蒼公子來了,可我又沒向蒼公子動手!是,是那個女人擅闖咱家族地,我只是想給她一點教訓而已!”她說完像是找到了理所當然的理由,立刻一改剛纔的彷徨膽怯,霎那間又是一副咄咄之態。
眼看着女子如此不講道理,秦芳氣得就要開口解釋,豈料她話還沒說出來呢,蒼蘊倒是一轉頭看向了她:“你看,我叫你等着我一起走吧,你非要逞能先上來,你說你,武功半點沒有也敢這麼往前闖,喏,人家都要給你一點教訓了!”他話音落下,手中銀月寶劍卻是蹭的一下出鞘直直朝着那女子飛去。
侯子楚的臉色大變,一面推開身邊妹子以身相當一面大聲言語:“手下留情!”
劍在子楚的面前頓住,並未刺傷子楚半分,卻是她身後侯子嬌的衣服哧啦一聲作響,就破了半裳,而銀月劍倒是轉了個圈回到了蒼蘊的劍鞘之中。
立時,那女子一聲反應遲鈍的尖叫,倒是侯子楚反應頗快,伸手解了自己的外袍一個反手就罩在了身後臉色慘白的子嬌身上,急急地衝着蒼蘊言語:“蒼公子素來不行下舉,怎的對舍妹如此?”
蒼蘊看他一眼,伸手向後抓了秦芳向前一步:“我向來奉行加倍之禮,敬我的,我還於倍數,同樣不敬我的,也是還於倍數!”他說着伸手點了點秦芳身上的幾處衣服破口,立時侯子楚像被噎住了一般,他轉頭看向侯子嬌:“你出手破人衣物?”
侯子嬌一愣,隨即搖頭:“我沒有,那只是交手中劍氣所傷而已。”
“那這些呢!”蒼蘊說着一指地上:“五支索命追魂箭,雖然只是三層功力,但對於一個根本沒有武功和內力的女子來說,這合適嗎?若你師傅知道他教你的本事是用在對付一個弱女子身上,你猜他老人家會不會廢掉你一身的武功?”
侯子嬌立時說不出話來,只急急的看着侯子楚,而侯子楚則是面色有了一絲不悅:“子嬌,你真的對人如此出手狠毒?”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心煩氣惱,而她又不叫山門,擅自闖入,我才……”
“我怎麼沒叫山門!”秦芳聞言立時反駁:“我喊了半天根本沒人理我好不好?”
“哦?”侯子楚當即一聲高喝:“來人,今日守山門者答我話,這位姑娘到底叫山門否?”
立時,對列之中,有兩人屈膝跪地不敢應聲,那侯子楚便是臉色一陰的看向侯子嬌,而此時跟在侯子楚身後的一個老者開了口:“怎麼不說話?偷懶耍滑不在山門,以爲不應聲就可以了嗎?莫不是想自家小姐替你們受過嗎?”
老者話音一出,那兩人立刻低頭言語。
“少爺,是我們失職,我們,剛纔離開了山門以至錯過聽侯,結果等我們發現機關被觸動而來時,小姐以爲有人擅闖山門這才誤會出手,是我們的錯,我們領罰!”
“是,我們領罰。”
兩人的話語,立時把過錯接到了自身,侯子嬌頓了一下也是急忙點頭言語:“是啊是啊,我就是聽到機關被觸動才趕過來的,我哪知道,他們兩個是,是沒在山門聽候啊!”
侯子嬌說的立時振振有詞,然而侯子楚卻是瞪了他一眼--身爲她的兄長,他自是清楚自家妹妹什麼脾性,但此刻明知有假他也不能點破,畢竟下人之錯還能一罰解了此時難堪,若他真格的在外人面前訓斥自己的妹妹,豈不是讓候家更加丟臉?
因此,即便他已經明白是妹妹的錯,此時也只能順坡而下:“你們兩個自回族中請罰五十鞭!”
“是!”兩人立刻應聲告退,那侯子楚看了一眼侯子嬌,這才轉身上前衝着蒼蘊一抱拳:“對不起蒼公子,族中懶憊之人,生的誤會一場,還請蒼公子原諒。”
蒼蘊冷笑了一聲,剛要言語,身邊的秦芳便是扯了他的衣袖一下,對他輕輕地搖了下頭。
秦芳不是傻子,怎麼一回事她完全看的出來,她也知道蒼蘊看的出來,但是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她更要從人家的族地裡拿油菜籽,所以她自願選擇息事寧人。
蒼蘊看了秦芳一眼,抿了下脣,隨即一笑:“罷了,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吧,不過我真心的提醒候家小姐一句,日後動手前最好弄清楚了再說!”蒼蘊說完伸手向後一背便是朝前邁步,秦芳自然跟在後面。
“蒼公子,這邊請!”侯子楚客氣相迎,始終保持在蒼蘊前方一步之處:“蒼公子這次光臨候家,實在讓候家受寵若驚,只是公子怎麼也不曾先傳個信來,好叫我們先準備一二,不然豈不是怠慢了蒼公子您?”
“候家少爺不必如此客氣,其實我來也是臨時起意罷了。”
“哦?那不知公子前來候家,是有什麼事要候家出力?”
蒼蘊聞言一笑停了步子轉頭看向身後跟着的秦芳:“你來候傢什麼事啊?”
秦芳一愣,當即言語:“哦,我要給公主治病,需要一種藥引子,遍尋四處,只有這山頂上有,所以不得不前來找尋。”
蒼蘊聞言點頭看向侯子楚,侯子楚便是眨眨眼:“姑娘給公主治病?莫非姑娘你是……卿王府的,惠郡主?”
“在下正是。”秦芳見狀自是認了身份,那侯子楚一頓,便是衝着秦芳略行一禮,但秦芳卻聽到身後有人不屑的輕哼,而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對自己如此不屑--侯子嬌唄!
不過她沒發作,她很清楚自己現在是有多麼的“臭名昭著”所以她索性當自己沒聽見,只覺得侯子楚還能和自己這麼客氣,估計也是看在蒼蘊的面子上。
“惠郡主,子楚有一事不明,還望郡主能告知在下。”侯子楚說着看向秦芳:“我候家族地,鮮少有外人進入,即便有客人來,也不過庭院坐坐,上不得山頂,不知郡主是如何得知,這山頂會有你說的那個什麼藥引子呢?莫非,郡主你曾踏足我家山頂不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