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待遇的確是不一樣的,秦芳到府中,纔將將收拾出一間房子用來作爲手術之地,宮裡大批的人馬就到了。
秦芳看到寇老狗也在點名之下被送來,就叫他準備和自己一起手術,而後一氣指揮下,連準備帶搬人的,也就差不多一刻鐘的功夫,就都準備齊全了。
正當秦芳做着最後檢查和基礎消毒時,着了便裝的南宮瑞竟也悄悄咪咪的來了,這讓秦芳倒有點意外,不過隨即也只能趕緊的出去接駕。
“皇上,我已經準備要給公主手術了,衣服什麼都換了,就不好跪了。”秦芳一出房間就看到南宮瑞要進來,當即言語。
“朕明白,你且救治吧!”南宮瑞說着還要邁步,秦芳橫了一步擋住:“皇上,我要做的可是手術,這房間裡必須保持乾淨,所以您就別進去了。”
“什麼?”南宮瑞聞言不悅挑眉:“你的意思是,朕不乾淨?”
“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多一個人進入這個屋裡,就必須多做一個人的消毒,而且我手術的時候,不想分心,所以能少點不好的可能就儘量少點。”
“可那是朕的妹妹,朕不可能不看着。”南宮瑞說着昂了下巴:“朕是一定要進去的!”
秦芳聞言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皇上您真要進,行,但必須做到三點,做不到,那我只有不手術了。”
“你……”南宮瑞的不悅再升一些,隨即咬着牙言語:“說!”
“第一,進去。得換掉您身上的龍袍,穿我叫人事先準備的那衣服不說。還得洗刷之後包頭蒙臉,您行嗎?”
“這是爲何?”南宮瑞一聽要他脫下龍袍。當即就不樂意。
“我沒更多的時間解釋,總之能不能做到吧!”秦芳可沒心思給他做科普,當下也甩了臉子。
“換裝就換裝!說後面的!”南宮瑞一看對方真有甩手不幹的意思,也就不再追問。
“第二是,整個手術過程中,不管看到什麼不要大呼小叫,也不要攔我搗亂,行嗎?”
“可以,朕可不是沒見過世面之人。第三呢?”
秦芳看了他一眼:“在我沒說手術結束之前,出現任何情況,你都不能以帝王之身來脅迫我或干擾我,而整個過程裡,您得忘了您皇上,不能以此來治我不敬之罪,行嗎?”
“行,當然行!你是救人的,朕干擾你作甚!”南宮瑞痛快撂話。秦芳則是悻悻一笑,衝着屋內就喊:“老狗,幫院首弄完,再幫皇上消毒換裝!”說完一指屋內:“進屋直接走左邊。老狗叫你如何就如何吧!”說完也不管南宮瑞的錯愕,便是直接先進屋了。
南宮瑞此刻雖有點彆扭的不適,但救人更重要。他也沒法斤斤計較,隨即按秦芳的意思乖乖入屋走了左邊。已經換好衣裳的寇老狗便是頗爲激動的迎到跟前。
“小人寇老狗見過皇上,因換好了這衣裳。郡主說不能沾染塵埃跪地不得,請皇上恕罪,容手術之後小人再補……”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趕緊的弄吧!”南宮瑞看着穿着白色中衣的寇老狗不耐的擺擺手發了話,寇老狗便立刻引着他脫衣換服,而右邊廂房內的秦芳倒是出了聲:“院首,你應該弄好了吧?好了就趕緊過來!記得順着屏風後面走!”
張太醫當下衝南宮瑞作揖表示告罪後就按照秦芳的話去了右廂房。
“來,給她施針!”秦芳見他進來,立刻拿着消毒好的針包站到他的跟前:“我說往哪裡扎,你就往哪裡扎,聽見沒?”
“好說!”
“那來吧,第一針,太沖穴……”秦芳當下按照纔給韓文佩用過的辦法叫張太醫陪着給扎針做了針麻,帶所有的針都紮好後,秦芳便把針麻衣的觸頭一一接上。
“這是什麼東西?”看着這麼一個稀奇古怪的東西被拿出來,張太醫自是好奇,秦芳看了他一眼:“這是我的手術用具之一,至於做什麼用的,你自己看吧!”說完這話,她拿了刮刀小心翼翼的在公主頭顱被撞擊的部分慢慢地颳去了她的頭髮。
看着女子被如此削髮,張太醫眼裡有些不忍與難以言語,秦芳卻是專心致志的備皮,差不多剃好時,南宮瑞也終於完成了清洗,換裝以及消毒,以白布包了頭臉的同寇老狗一道進了屋。
“瑜兒!”一進來就看到南宮瑞就看到公主頭上被剃出一塊無發之處,便是心中不忍的叫出了聲,人就要上前,秦芳立時將他一攔:“說好的,別搗亂。”
“朕關心這也算搗亂?”
“算!”秦芳瞪着他:“你到底要不要我救她?要,就閉嘴站那裡看!”
南宮瑞眼裡閃過一抹怒色後,卻是瞬間又壓了下去,隨即一言不發的去了一邊立着。
秦芳見他守矩也就不再理他,而是衝着張太醫說到:“張太醫,我這裡你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張太醫眼裡閃過一抹猶豫之色:“郡主,能否讓老夫在旁觀看?”
“看是可以,但我怕你受不了。”秦芳真心懷疑這位能否接受自己的刺顱仰或開顱之舉。
“受的了受的了!”張太醫急忙言語:“郡主請放心。”
“罷了,那你也那邊站着吧!”秦芳擺手把人往南宮瑞那邊一指,然後就擡頭看了看屋內所有的燈籠,而後衝着寇老狗說到:“老狗,現在起,當他們兩個不存在,就按照在停屍房那樣,再配合我一次,明白嗎?”
“明白!”
“那好,那就準備手術吧!”秦芳說着拿出醫用手套來給了寇老狗一雙,自己也就帶上,而寇老狗有了經驗,完全熟練起來,不但迅速的帶上了手套,更是非常自覺的就爲秦芳準備酒泡過的藥棉等物。
秦芳此刻不在理會屋內那兩個人,帶上了顯像鏡之後,就在公主的頭皮處輕觸着找尋下針點,而南宮瑞和張太醫都沒見過這種奇怪的會自行發光的玩意,自是兩個人都瞪直了眼瞧看。
片刻後,秦芳預判出包塊的位置,便將穿刺針拿捏在手,按照先前給韓文佩那樣找尋膿腫的辦法找尋着公主腦部的出血點。
但是,似乎上天就是不想讓秦芳輕鬆,給韓文佩這樣找膿腫找不到,給公主這樣引出淤血,竟也不成。
秦芳慢慢地試驗了約莫一刻鐘還不見有效,便知道這是逃不過開顱的命,當下只能拿起了手術刀在消毒之後,就劃上了公主那塊光溜溜的頭皮。
刀一劃,一個半圓劃出,血水隨即涌出,那一瞬間南宮瑞和張太醫都已經繃直了身子,努力的壓抑着自己的驚訝與疑問。
然而,秦芳此刻卻是將手術刀一斜,熟練而快速的分割着皮下黏膜層,當那塊頭皮完全被秦芳給剝離的掀起來時,張太醫雙腿放軟的噗通一下就跪了地,那南宮瑞則是瞪直了眼:“你,你這是殺人,哪裡是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