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大小姐不見了?”卿海盯着丫鬟銀杏一臉驚訝之色:“她不是昨晚回來了嗎?”
“她是回來了,可半夜裡,她又出去了……”銀杏低着的頭微微擡了一下,看向了卿海身後的那個黑影。
昨夜,大小姐隨着蕊兒出去後,她就一直在等大小姐回來,結果天都矇矇亮了,大小姐還不見蹤影。
想到蕊兒彼時哭泣的樣子,她只好奔去二小姐的跟前打聽,看看是不是大小姐宿在了二小姐那裡。
豈料,二小姐卻是一派見鬼的表情,至於蕊兒,竟然口口聲聲說着她一直伺候着二小姐從未離開過,何來什麼上門求見大小姐的事。
銀杏被這樣的情況嚇懵了。
她亂亂地奔出二小姐的院落,只能去找老祖言語,豈料纔到門口,就遇上了卿家的刑堂掌事雲姑。
雲姑問她怎麼一派莽撞的樣子,她把大小姐失蹤的事說了出來。
本期望着雲姑會明白髮生了什麼,豈料雲姑竟然拉着她到了一邊,問她到底認誰爲主。
一刻鐘後,銀杏徹底的明白了。
大小姐是被設計而消失不見的,而她若要堅持說出真相,只會讓大家難堪,然後她更成爲陷害二小姐的罪人而被處死,因爲她沒有證據證明這裡有圈套。
所以最後,她妥協了,畢竟她還不想死,更不想是背上陷害二小姐的罪名死掉,因爲她的家人會因此而擡不起頭。
“半夜出去了?她幹嘛去了?”
“不知道,大小姐不許奴婢跟着她。自己牽着馬兒出去了。結果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銀杏說着雲姑教她的話。一派擔憂之色。
卿海盯着銀杏看了幾眼,目光終落在了她身前緊緊捏在一起的指頭上。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大小姐若是回來了,就過來說一聲。”卿海說完亮了嗓子:“來人,叫族中巡部的出幾隊,在族地裡找找看。看看,她是不是人又去哪兒瞧看去了,興許迷了路。”
銀杏聞言退下,外面也有人應聲答應而去。
一切歸寧,卿海扶着椅把起了身,聲音低低地:“你跟我來。”
他不說這話,其實卿雲身爲刑堂的掌事,又是他的影子自會跟着,而他說了這話,其實也等於是宣告他看出了這個謊言。
入了內堂。卿雲順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你做的?”卿海背對着她,輕聲詢問。
“三叔何必問呢?您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不就好了嘛……”
卿海回頭看了她一眼:“你把她怎麼了?”
卿雲沒說話。卿海轉身過來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她是族中人,你不能傷害她!囚禁她!”
卿雲伸手摳上了卿海的手:“成王敗寇,這是沒辦法的事。”
“可是她帶了族令回來……”
“哪有怎樣?你難道想大少爺向她低頭嗎?”
“……”卿海沉默,而卿雲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扳下:“三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爲了你這一脈!你就安安穩穩的當你的老祖,等着大少爺回來當族長吧!”
“族長?”
“沒錯1現在族令已經在族地裡了,過些日子,大小姐的噩耗會傳出,那時就只有大少爺可以衆望所歸……”
“你說什麼?噩耗?你,你難道要殺了她不成?”卿海瞪了眼:“我不許你這樣做!你可以把她送走,但絕不能傷害……”
“晚了!”卿雲一臉冷色:“我已經殺了她了!”
卿海聞言徹底僵住,三秒後卻是擡手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抽在了卿雲的臉上:“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毒辣!”
“毒辣?”卿雲伸手摸了下自己發疼的臉:“不過是無情罷了。”
“你……”
“我從決定做影子的那天起,就放棄了我生命中所有珍貴的東西,只爲一個使命!可結果呢?我卻被嫌棄。這些年,我一直守着的人是你,現在大少爺這麼優秀,我也只認這一脈,其他的,我管她是誰?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只知道,動我所護衛的,就是我的敵人!”
卿海看着卿雲一臉怨懟之色,口動了動,隨即低了頭。
她的怨,她的恨,他看了十幾年,豈會不懂?
只是他從未想到,她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爆發出來,而且還是用那樣的方式來成全自己那實際存在的私心。
“三叔,所有的事情,你就當不知道,將來也是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就隨着去!族長之位,必將屬於你這一脈!”卿雲說完轉身而出,卿海凝望着她離開的背影,手指一搓再搓。
此時卿雲卻突然又折了回來:“對了三叔,你最好還是先見下海龍國的使者,那邊昨晚已經送了和睦的協議來!”
“什麼?”卿海立時瞪大了眼:“海龍國那邊真給了?”
卿雲點了頭,說了昨晚使者到來,以及後來安排人家歇在客院裡的事。
“她與敖卓立了約,人家真的送來了,我不想露出消息來,讓人知道是她的功勞,所以刻意說你歇着了,如今她現在人不知去了何處,所以只能是你先接着。待到拿了協議了,它在你的手上,到時我們再報出大小姐意外喪命的事……”
“海龍國自然會來人和咱們談……”卿海立刻就懂了卿雲的意思。
“沒錯,雖然不知道她當初許了什麼願給人家,可彼時咱們談條件,就是咱們的事了。”卿雲說着昂起了下巴:“更何況那個時候大少爺已經回來了,談成就是大少爺的功勞,談不成。也是海龍國出爾反爾。”
卿海抿着脣沉思了片刻點了頭:“去叫人傳話。請那位使者來見我吧!”
……
眼皮動了兩下。秦芳終於睜開了眼,一抹明媚照射下來,讓她眼不由地微眯着。
七八秒後,適應了光線,她才知此時已是新的一天,而入眼的是散着不少落石的四周以及再往上如刀鞘一般的崖面和那密密地水霧雲層。
秦芳愣了兩秒,才找尋蒼蘊的身影,可是周邊空空地。除了小米的虛擬體不知疲倦的浮在空中,根本沒有蒼蘊的身影。
這……難道那些都是幻覺?
秦芳皺眉,但隨即她發現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衣袍,黑黑地夜行衣上有些乾涸的泥水印子。
小米,我的狀況如何?
不敢貿然動作的秦芳,第一時間選擇了向小米瞭解自己的情況。
“主人,您昨天勞累過度失去意識後,蒼公子已經在小米的輔助下完成了傷口的縫合,雖然您的各項指標都曾出現過下跌,但在蒼公子爲您輸血後不久。它們就全部恢復安全值,而您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小米的聲音隱隱讓秦芳感覺到一種愉快地情緒。但此時秦芳的注意力卻在那些詞句裡。
縫合,輸血……
他倒是不賴……
她笑着嘴角輕勾。
“是的主人,蒼公子很不錯呢,他一直護衛着您到早晨,五分鐘前才離開。”小米贊同着秦芳的想法,秦芳卻忽然覺出點不對來,她偏頭看着小米:“你叫他什麼?”
“蒼公子啊!”小米很認真的回答,可秦芳卻覺得彆扭:“嘶,你是應該稱呼他爲蒼蘊的吧?”
小米在她身邊這些年,如果涉及到別人,總是直稱別人的姓名,就連它的研製者之一的米勒,都是喊的米勒,沒有多餘的稱詞,如今卻突然喊蒼蘊爲蒼公子,這讓秦芳覺得怪怪地。
“這個……”小米竟然出現了停頓,然後纔回答到:“報告主人,小米發現蒼公子的血液內含有未知的能量粒子,他給您輸血時,小米也獲得了早期小米獲得的那種未知能量源,系統敏感度反應度都有一定的增長。”
“什麼?”秦芳傻了眼:“能量源?還增長?”
“沒錯,小米能感覺到自己的處理能力有一點程度的提升。”
“難道你進化了?”秦芳徹底的被震驚到了。
未來時間的光腦是有等級之分的,一般的低級光腦,就是最基礎的機器人,只接受單一指令;中級的則是有一定智能,能夠獨立完成某項工作要求,並且在設定內自主處理;高級的則是像小米這樣的光腦,已經具備一定的思維和預判能力。
但三種光腦,都是沒有情緒的,沒有感情的,因爲它們根本就是高科技的產品。
不過隨着未來的科技發展,高級光腦都是僕從型的助手,所以設定的從屬關係,好讓它們完全和主人共享感情波段,已做到第一時間的有效防禦和輔助配合。
於是高級光腦也有了一個特別點,就是進化功能--主要是爲了保持和主人的步調一致。
也就是說,當主人的體能上漲,反應力增強時,光腦也會相應的提高,好完成配合,免得因爲跟不上而被淘汰。
所以這種進化,其實就是自主更新。
秦芳此時聽到小米表達如同自主更新後的狀況,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進化,這本意味着她的體能有了上漲。
可是她現在這個狀況嗎,像是上漲了嗎?
而且,小米的回答裡更強調了是蒼蘊給她輸血後,它獲得了未能能量,這等於是告訴她,蒼蘊的血很不一般。
否則小米怎會對蒼蘊採取極其少見,甚至是至今還沒出現過的尊稱。
“我想是的。”小米給了答案,秦芳則完全的安靜了下來,她在想,到底蒼蘊的血怎麼個不一般法,小米所有的能量源又是什麼?難道是內力?
她正想着,忽聞一聲柔音:“你醒了?”
她立刻轉頭,就看到只着着中衣的蒼蘊手裡拎着一隻野兔已然來到她的身邊。
“嗯。”她收起了自己亂亂地思緒衝他一笑:“我還以爲你的出現,不過是我的幻想,是夢呢。”
蒼蘊將暈掉的野兔往邊上一丟,蹲在她的身邊:“那你以後,你怕是天天要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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