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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藥王出手,看病開方豈不是小菜一碟?
也就兩個時辰的功夫,這屋裡的人基本上就看得差不多了,只有諸如肺癆這種姬流雲一時也有些無奈,因爲一個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救,還有一個,也是積屙沉重,沒有幾個月的只怕也難調--雖然姬流雲的功法可以凍結病因而抽出體內,但這種也不會輕易使用,是以,也只能是如此。
而那個剛剛染上的,姬流雲不但給她開了藥方,還親自爲其施針,如此這一個安樂堂的人,倒也是救了個七七八八。
而秦芳則相對低調的多,她只是留在那幾個燙傷者的跟前,小心的爲她們清理創口的膿液收集走後,便把帶來的蜂蜜給塗抹在了她們的傷口上。
蜂蜜,在這個時代與時期,都是絕對的珍品,一般老百姓是享受不到的,所以當這兩個宮女發現自己身上抹着甜酸沁香的蜂蜜時,可都有些受寵若驚,繼而惴惴不安的看着秦芳似不明白爲什麼把如此珍貴之物抹在她們身上。
“蜂蜜對燙傷的恢復是有很大幫助的,尤其還能避免細菌感染,你看看你們傷口先前都已經出膿到何種地步了?如今的,想要完全治癒不留疤痕是不可能的,只希望你們不要再加重現在的情況,不然的話,引發一連串的症狀,就算藥王他肯出手,你們也未必有活路。”秦芳說完這話,看了一眼旁邊的姬流雲。
此刻他剛給最後一個人開了方子,並親自抓了藥。聞言倒是很認真的點頭說到:“郡主這話可沒錯。姬某救人可從來沒今日這麼慷慨的。雖然我也不指望你們能做到我那三條,但好歹每人完成一樣,應該是不難吧……”
“你行了吧!”秦芳聞言笑着白他一眼:“你往日是沒今日慷慨,可今日已經都慷慨了,又何必還這麼計較?再說了,你今日之舉,其實才對得起你的藥王之稱……”
她話剛說到此處,姬流雲的臉色本是淡笑調侃的。卻忽然蹙眉轉頭看向外面,這使得秦芳話音頓住,下意識的也看向外面,當然她沒看出什麼來。
“怎麼了?”
“有兵馬過來。”姬流雲說着看向秦芳:“知道爲什麼嗎?”
秦芳一聽是兵馬,反倒了然的點頭:“知道。”
“知道你還敢這樣?”姬流雲挑眉的衝她搖搖頭:“哎,慘了,你還拽上我。”
“有什麼不敢的?相比讓自己的餘生不安,我寧可這會兒痛痛快快。”秦芳說着眨眨眼:“不過,你又何必做出一副被坑的模樣?你跟我來時,不也心知肚明嗎?”
姬流雲笑了一下:“你就不能裝傻。欠我個人情?”
“人情不好還,免了吧!”秦芳話音剛落下。安樂堂的門就被拍的啪啪直響。
門口的管事把門一打開,幾個兵勇持矛持刀的就衝了進來,隨即一個高頭大馬載着身着鎧甲的青年揚蹄入內,而他身後,也有三騎相繼跟進,卻不是兵勇武衛,乃是幾位身着太醫院官服的太醫。
“惠郡主何在?”鎧甲之人一手抓着繮繩,一手拎着馬鞭,冷着面的揚聲問話,秦芳當下自是放下手中東西迎了出去,姬流雲也跟在她的身後。
“卿歡在此。”秦芳出了茅草屋便是站定看着那馬上青年,面無怯色的言語:“怎麼,皇上讓你帶人來抓我的嗎?”
那馬上青年大約沒料到秦芳如此淡定,當下打量了秦芳一遍後,纔是衝她說到:“皇上並未下抓捕之令,只叫趙某立刻帶人來請郡主入宮面聖。”
“請?”秦芳輕笑着掃了一眼這眼前的陣仗,又看了看那些早已嚇得縮瑟在周遭的人,而後不滿的言語到:“那趙統領的請法還真是頗有禮數呢!”
那青年聞言沒有直接言語,而是扭頭看向了身後跟着的幾名太醫,立時爲首者開口:“惠郡主,聖上要你救治公主,纔給予你諸多珍貴藥材與物資,你竟然敢欺瞞聖上用來自私救治這些卑賤下人,你可知你犯了僭越之罪!”
“惠郡主,你聽見了吧?”此時那趙統領纔開了口:“你有如此罪行之舉,趙某也只能這般來請了!”說完他一招手,立時一隊兵勇齊刷刷的跑進來,其中幾個衝着秦芳奔來,剩下的竟是衝着那幾個茅草屋要去。
“站住!”秦芳見狀立時大喝一聲:“你們不能擅入這些茅草屋,屋裡有些人的病症是會傳染的,你們這樣貿然進入害上了病,可沒人救!”
秦芳一句話就把幾個兵勇嚇的駐足,而此時她又衝那青年說到:“趙統領,我這就跟你一道進宮面聖,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必急着搜什麼藥材,抓什麼人的,反正我幹了什麼,我清楚的很,到了皇上面前我也不會否認的,你沒必要讓你的士兵爲此冒染病的風險。”
“惠郡主替我的兵着想,不虧是卿王府的郡主,可是劉太醫的話說的也很清楚,今日只怕要論罪的,我怎麼也得讓人取些東西爲證……”
“那更不必了!”秦芳當即出言打斷了趙統領的話:“今日我這未必會是罪,興許皇上他還得獎賞我呢!”
“什麼?”比趙統領先出聲的是太醫幾人,他們一臉詫異與嘲笑之色,顯然認爲惠郡主再癡人說夢,倒是那趙統領瞧望着秦芳眼裡閃過一抹異色。
“趙統領,你只消叫這些人圍在此處就好,反正內裡的一切都跑不了不是?若我真有罪,你再叫人收繳,也不會太遲,若是沒罪,也省的你莫名其妙的做了惡人。”秦芳說着衝趙統領略略低了一下頭,便是邁步要朝着大門口走。
“我和你一起去吧?”此刻,姬流雲開了口,秦芳回頭衝他一搖頭:“不必了,你可是藥王,還是留在這裡照顧下大家吧,我去去就回來。”說完,秦芳立刻邁步就走,那輕鬆的架勢,仿若根本就不是要面臨論罪,而是走個親戚似的。
那趙統領當下看了看姬流雲,而後竟是鬆了繮繩在馬上衝着姬流雲抱拳的欠了一下身,姬流雲倒是沒怎麼理會,只是一聲不吭的轉身就回茅草屋了。
有藥王在此,趙統領顯然也不想和這麼一位神醫有什麼不快,他眨眨眼,隨即按照秦芳的意思吩咐了兵勇圍住此處,便調轉了馬頭帶着人和秦芳往皇宮而去。
半個時辰後,秦芳已經身在大殿之中,南宮瑞看着她行禮完畢,也不叫她平身而起,而是盯着她言語不悅的輕喝:“卿歡,你可知罪?”
卿歡搖搖頭,隨即半擡了頭說到:“卿歡不知有罪,只知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