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會讓你這樣就把我好不容易遇到的財神給殺了。”瀲灩話音未落,直接便擊向莫錦歡,靳如墨飛身下來,擋住瀲灩的攻擊,臺上的的打鬥絲毫沒有驚到尋歡樓的客人,以爲這出打鬥是尋歡樓安排的戲碼,紛紛叫好。
瀲灩笑道:“大家既然覺得好,就不要吝嗇銀子。多賞一些銀子,下面的戲碼會更加的好看。”
莫錦歡護住莫錦珍,大聲說道:“既然你想要賺銀子,我今天偏偏不讓你賺!”
說罷,手中的長鞭便直接將那肥頭大耳的劉老爺捲起,砸向人羣最多的地方,登時,所有人全部都做鳥散狀,漣漪面色一怒,莫錦歡將莫錦珍交到靳如墨手中,囑託道:“將珍兒看好。”
說罷,她便和那瀲灩纏鬥在一起,她冷聲說道:“你敢不敢拿下面具?直接用真面目示人?”
瀲灩眸子眯起,冷笑道:“有何不敢?老子的臉比這張臉要好看百倍!”
說罷伸手將臉上的面具除去。
面具下的臉白皙精緻,雙眉黑若鴉羽,雙眸如同一汪春水,氤氳着一層薄霧,那脣色更是豔若牡丹,如果不是他的眼角眉梢含着一絲煞氣,讓人無法忽略這是一張男人的臉。
在場所有的客觀雙眸中露出沉迷之色,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生怕驚動這絕美容色。
莫錦歡握緊手中的長鞭,看着雙眸中寫老子的臉果然比你美上數百倍的瀲灩冷笑一聲,“娘娘腔!”
聽到這三個字,瀲灩臉色登時一變,雙眸中的得意之色褪去,右手凌空一抓,放在臺子中央的琴快如閃電一般朝着莫錦歡的臉砸去,他冷笑道:“那老子今天就把你的臉砸的連你老孃都不認識!”
莫錦歡騰身一閃,那琴直接砸在臺下一個閃避不及的客人臉上,琴絃一條條全繃在客人臉上,那客人捂着臉慘叫一聲。
留下來看熱鬧的客人哄的一下子全都散開,有的如同耗子一樣捂着臉朝門口奔去,依舊有很大一部分膽子大的,跑到高處,留下來繼續看熱鬧。
而站在臺子一角的林淙則抱着另一把長琴坐在黑木椅子上,他對着臺上的人微微一笑,笑容比春風還要醉人,慵懶的嗓音如同最爲濃烈的美酒,“在座諸位不妨下一個賭注,看兩人究竟誰贏,贏得人三日內來尋歡樓喝酒的酒我請。”
林淙的手撥弄着琴絃,似乎是在試音色,錚錚琴聲挑起在場客人的內心深處的那根弦,看着坐在角落的男子五官無一不是到了極致的精美,那弧度優美的脣角勾起的那抹淡淡笑意似乎讓人覺得那笑似乎給的人就是自個兒,留下來的客人紛紛下注。
而護着莫錦珍的靳如墨視線則在林淙身上一飄,這人不簡單,三言兩語留住了原本打算趁亂離開的客人,看着那賭注越來越高,靳如墨輕笑,如果錦歡和那瀲灩平局的話,最後最大的贏家無非就是尋歡樓。
凜然帶着殺氣的琴聲悠然而起,每一個音符的落下似乎都和那身穿着藍色長袍的少年招式應合着,靳如墨發現那叫非歡的男人視線一直都落在錦歡身上。
他心神一動,腦海中乍然閃現錦歡在看到這個男人出現時候臉上閃現的奇怪神色,當時他的注意力全部被扮作錦歡模樣的瀲灩吸引,是以當時只是覺得錦歡臉上神色奇怪,卻也沒有過多注意。
現在看到這名叫非歡的男人似乎對錦歡非常的注意,想來兩人難不成是相識的?
那錦歡爲什麼沒有對他說?也沒有上前和這個男人相認?你難不成這兩人其實是敵人?
靳如墨心中情緒變動的非常快,而此時,他忽然察覺到自個兒的掌心一癢,原來是莫錦珍在他的掌心寫字。
錦歡什麼時候回到的洛水?
靳如墨低頭對她輕柔一笑,低聲在她耳旁說道:“先不要關心這個,等一下你還是想想怎麼向我交代此刻應該是在別院中欣賞月色的你怎麼會跑到尋歡樓來?”
靳如墨臉上的笑容殺氣很重,讓莫錦珍心虛的不由得想要躲開靳如墨臉上的笑容,她的眸子落在撫琴的傾城男子身上,想到這個男子在看到自個兒時候臉上乍然出現的欣喜之色,她又在靳如墨的掌心寫到:非歡在看到我之後眸中出現一抹喜色,可在看到錦歡之後,在錦歡和我之間眸光閃過狐疑,他似乎是想要確定什麼?在看到錦歡抽出鞭子之後,他似乎就確定了自己想要找的人是錦歡。
莫錦珍雖然口不能言,可心思較之平常人更加心細,是以當時儘管心中非常的恐懼和憂慮,可還是注意到那個名叫非歡的男人眸中的神色。
靳如墨眸中閃過一抹深思,輕聲說道:“這名叫非歡的男人和錦歡之間只怕是相識的,可錦歡似乎並不想讓你我知道。”
視線落在激戰的兩人身上,瀲灩眸中原本閃爍的漫不經心的神色,在和莫錦歡過了三百招之後,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認真,那雙薄霧籠罩的眸中閃爍的興奮也越來越深,招招全部都落在莫錦歡的要害,莫錦歡絲毫不懼,就在瀲灩的手成爪,襲向她喉嚨的時候,她的身子柔軟的像是水一樣,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開了瀲灩的殺招,手中的長鞭如同利劍,揮向瀲灩的臉頰,瀲灩一時躲閃不及,皓白如雪的肌膚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莫錦歡微微笑道:“美人,要小心啊。免得你還沒有毀了我的臉,你這張美的人神共憤的臉就先撞上我的鞭子。”
她眼神掠過那抱着臉哀嚎的男人,琴絃注入內力,繃在那男人臉上,那男人皮開肉綻,那張臉絕對是毀了!
這瀲灩人美心腸極毒,想要毀了她的臉,她便先下手爲強毀了他的!
瀲灩眸中的光芒閃爍着一絲血色,他伸手撫向自己的臉頰,看着白皙的指腹上那抹鮮豔的紅色,他周身的殺氣暴漲,原本柔軟如沙的長袍此刻鼓動起來,無風自揚,莫錦歡臉上的玩笑神色斂去,率先發動攻擊,長鞭一寸寸纏向瀲灩的手臂,瀲灩收起手臂,手掌握住鞭身,冷聲說道:“破!”
莫錦歡倒退幾步,幾乎快要退到非歡做的位置,銀色長鞭頓時碎裂開來,彷彿被人砍斷的銀蛇!
已經下賭賭了莫錦歡輸的客人此刻發出雷鳴一般的呼聲!
靳如墨面色一變,莫錦珍倒抽一口氣,如果不是靳如墨握住她的肩膀,只怕她此刻已經衝上臺子去了。
原本和莫錦歡招式響應和的琴聲,此刻陡然拔高,那此刻的聲音幾乎要將人的耳膜割破,隨機又戛然而止!
撫琴的絕色男子怔然的看着已經斷開的琴絃,他的指腹上同樣有着被琴絃割開的細小傷口,他擡起眸子,在看到瀲灩手指併攏,捻起的形狀如同一朵蘭花,他的眸光陡然緊縮,立刻起身,將那身形嬌小的少年護在懷中!
原本眯眸看向瀲灩捻起蘭花指,察覺到那陡然炸開的殺氣,全身的真氣此刻凝聚在一起,已經做好最好的防禦時候,身子陡然陷入一個充滿鬆菊般香氣的懷抱,她一愣,怔忡擡頭看向那如水一般流暢的精美下頜。
是他!
耳邊傳來瀲灩氣急敗壞的大吼聲,“你瘋了!你護着這個黃毛小子做什麼!”
“你不能殺他。”耳旁傳來的聲音帶着一絲春風般的微醺,卻隱約能夠感覺到一絲溫柔。
“爲什麼?你護着他做什麼?”瀲灩眯起眸子,冷冷的看着非歡,冷笑道:“難不成你腦袋不只是受傷還變傻了嗎?你難道看不出這臭小子就是專門來砸場子來的!”
“他就是我要找的人。”非歡的鳳眸落在那斷成一節節的銀色長鞭,微微帶着一絲嘆息。
瀲灩一愣,同時那非歡揚聲說道:“剛纔這少年傷了瀲灩的臉,瀲灩弄斷了這少年的鞭子,這可以算的上是平手!今日我請大家喝酒!”
聽完非歡說平手的話,瀲灩這才住口,若是平手的話,尋歡樓纔是最大的贏家。儘管這麼想,他察覺到臉上細細的疼痛,卻還是狠狠的剜了莫錦歡一眼。
已經反應過來的莫錦歡一把推開了那非歡,原本她準備想要一掌打死他,可看着他和那叫瀲灩的人熟稔的態度,她改變了主意。
這瀲灩武功極高,她在他的手中討不了半分好處,剛纔聽他的話,他想來已經認出了她,腦海中一一閃現剛纔那瀲灩扮成她的模樣,莫錦歡微微眯起眸子,林淙出現在這兒,果然是爲了引她出來!
他早知道她中了蝕骨丹的毒,難道他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出蝕骨丹的解藥在尋歡樓?
他在尋歡樓中守株待兔,帶着她自投羅網?還是說他另有打算?
瀲灩看出莫錦歡似乎絲毫不領非歡的情,他眸子轉了又轉,嬌媚的視線來回的在莫錦歡和非歡的身子上轉了又轉,“是他?你要找的不是我扮作的那人嗎?怎麼變成了一個黃毛小子?還是說……”他語氣一頓,陡然開口道:“還是說這黃毛小子是女扮男裝!”
話音剛落,他伸手抓向莫錦歡的臉,莫錦歡負手背後,璀璨的雙眸直直的看向瀲灩充滿殺氣的水潤眸子,絲毫沒有閃避,靳如墨,莫錦珍則面色一變,莫錦珍將手捂住自己的脣,雙眸中流出擔心和恐懼,如果不是靳如墨抓住她的肩膀的話,她則一定會衝上前去。
瀲灩一把扯下莫錦歡臉上的面具,水潤雙眸含着打量放在莫錦歡的臉上,那張臉雖然和美豔二字扯不上關係,卻異常的清秀,有眼角下,那顆淚滴一樣的紅痣像是漫天雪地裡突然開放的一朵紅梅,非常的漂亮。
“果然是她。非歡,你還真是一顆多情種子,雖然前塵盡忘,卻還是記得最愛女人的臉。”瀲灩手裡捻着那*,回首對非歡調笑道。
瀲灩的話對莫錦歡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前塵盡忘?說的可是心性狡詐如狐的林淙?
最愛女人?說的可是她?
這兩樣無論那一樣對於莫錦歡來說都是一道驚雷。
她心中翻涌如潮,面上卻神色未動,她身形一閃,直接奔到非歡面前,眯着眸子仔細打量着他的臉,那雙鳳眸雖然依舊深黑如墨,可此時卻顯露出一絲絲情緒。
她微微一笑,看着那雙鳳眸中閃過的那絲驚喜,她開口說道:“王爺,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果然是出現在這兒。”
今天情況這麼混亂,尋歡樓更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她和林淙今日在這個地方露面,只怕很快沐卿沉還有秦孟冬就會知道。
蝕骨丹的解藥還沒有到手,現在還不到和這兩人公開翻臉的時機。
她本意是想着偷偷潛進洛水之中,在不驚動兩人的情況之下偷偷找到蝕骨丹的解藥,莫錦歡心頭閃過一陣憤怒,璀璨的眸中閃過一陣冰冷的殺機,被這人一搞,只怕不到明日秦孟冬和沐卿沉就得知她來到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