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烈贊同凌采薇買兇殺人的觀點。不過,這種直接簡單粗暴的方法,他不屑使用。
“你說的是其中一個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如果是本王,一定把這個遊戲做成大莊。我若是劉老莊主,一定撤回在南國的各項投資。並且與衛、秦兩國簽訂制裁南國經濟的協議,到時候逼得南國危如累卵,不得不主動交出罪魁禍首,要殺要剮劉家說了算。玩遊戲就要玩高智力的,不然……”
“不然哪能讓世人知曉你南榮烈的厲害。”凌采薇替他把下面的話說了。又道:“聽你這樣分析,我暫時沒那麼擔憂。但是,人必須救出來,怕只怕賢王哪天衝動起來顧不得‘賢’,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南榮烈的手指又在桌面上敲打。他有一計,卻不想讓她出面。
屋子裡有片刻的沉默。突然,凌采薇做出一個決定:“明天我要去會會賢王!”
“不可。他爲人狡詐,你忘記在樹林裡那一幕?如果不是我及時救你脫身,恐怕你就要和他同歸於盡,我說的沒錯吧?”提出當時的情景,他仍然後怕。
凌采薇想起那日被困網中,唯一武器就是手中的鐵球。如若不是當時戴着面具的南榮烈出現,她也許早就化成一堆白骨。
“如果當初你未出現,恐怕你最大的對手已經被我解決了!是不是很後悔?”凌采薇逗他。
南榮烈撩起她垂在肩上剛剛洗乾淨的秀髮:“我是很後悔,後悔沒在竹軒別宮讓你成爲閣主夫人。不然哪裡來的現在這麼多麻煩事情!”
凌采薇聽他又在出言調戲,紅着臉啐了他一口道:“你如果再沒個正經,小心我毒啞你。”
提到毒字,南榮烈小心謹慎地問起昨晚在驛站發生的事情。
凌采薇把從沙王來接她。到她在雨夢的住處醒來,每個細節都講了一遍,包括那個禿頭刺客的口音和武功招式。唯獨沒提蒼王與她毒發那段的細節,只一句話帶過。
南榮烈怕她尷尬難過,直接抓住重點問她:“既然這種毒非藥物可解,那當晚是誰及時、阻止事情的發生,救了你、們?而且你說你身上的毒已經解的差不多了。但守宮砂還在?這不是很不合理?”
“除非‘*’有解藥!”南榮烈斷言。
凌采薇也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許南榮烈的猜測是正確的。
“你到那裡時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她問。
“暫時沒有。不過我已經着人去調查。有消息會告訴你。”他想了想又說:“蒼王那裡你不用擔心。劉一手已經在那裡照顧他。我知道你爲了我纔去捨命保護他。雖然魯莽的行爲讓我很生氣。但鑑於你的出發點是正確的,也就不重罰你了。小小懲戒一下。”他趁凌采薇失神,飛快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還想再親那張紅潤微撅的小嘴。門外四兩的聲音恰時響起。
“爺,蔘湯頓了兩個時辰,再不喝就成宵夜了。”四兩在外面硬着頭皮提醒。
綠茉對他挑了挑大拇指。四兩小聲嘟囔:“憑什麼讓我捅馬蜂窩?一會兒要是挨蟄了你們倆誰也逃不掉。”他不敢直面青檸伸出的拳頭,只能用手指點點她們。泄泄憤。
凌采薇順手拿起桌上一塊芙蓉糕塞進南榮烈撅過來的口中,對外面說道:“把湯端進來吧。”
四兩三人如蒙大赦。喜茲茲地把熱了三遍的湯端上桌給他們分好。
他就不明白,有什麼不能明天再說,兩個人非要耗到飯菜冰涼,還說個沒完。
他忍住哈氣。看綠茉她們把飯菜撤了,只餘一碟水果和湯。
南榮烈瞪了四兩一眼,每次都是這小子攪他的好事。明天一定好好整治他才行。
“下去吧。還杵在這幹嗎?難不成喝湯也得你掌握時間?”他沒好氣地說道。
得!又礙太子爺眼了!
四兩在心裡感嘆命運悲慘,滿臉委屈地退出房間。
凌采薇慢慢啜着湯。鹿茸、山參、細辛、附子。她一邊喝一邊品着其中的幾味藥,舊話重提:“明天我還是要去會會賢王!”
“如果你堅持要去,那我陪你一起去!不然休想。”他把剩下的湯喝完,口氣毋庸置疑。
凌采薇知道拗不過他,暫時答應他。
南榮烈沒想到她答應的這麼痛快,覺得事有蹊蹺,用懷疑地眼神盯着她瞧。
凌采薇被他盯的發毛,覺得渾身不自在,身體也開始冒汗。
“你別目不轉睛地盯着人家瞧。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爲。去去去,和四兩回昭雲殿。我一會要休息了。”
“哈哈哈哈,本王也要休息。就在昭雲殿。”
凌采薇這纔想起,她這是鳩佔鵲巢!
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匆匆地送了幾勺湯到嘴裡,身體開始莫名的燥熱起來。她忙吐出口中之物,細看之下不禁大驚失色,竟然是“防風”。
防風是一劑普通的中藥,有催汗發熱之功效。可是,她體內餘毒未清,防風與*混在一起有催發的作用!
難怪她突然覺得臉發燙,身體開始燥熱。
昨晚毒發時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她眼神迷離地盯着眼前的南榮烈,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英挺的鼻子、薄若塗丹的嘴脣、鼓起的喉結……這一切竟然死死吸引住她,讓她不想錯開目光。
南榮烈瞧她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眼神也沒有往日的清冽,身子輕微顫抖。
“你怎麼了?”他寬厚的大手放在她額頭查探溫度,她感覺到他的肌膚,竟然無法控制地想要撲進他懷裡。
“我、我又毒發了!你快走!”凌采薇剋制着自己的欲。望撥開他的手,顫抖着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