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曆皇宮一改平日的簡約,十步一燈臺,百步一明珠,整個皇宮瞬間如同白晝一般,一時間衆人幾乎忘了天曆國庫空虛的事,因爲這奢華富貴讓人一瞬間有一種天堂的感覺。
墨言看着這富貴的皇宮,搖了搖頭,天曆國庫空虛的消息她也知道一些,但從這裡她卻是一點也不看出天曆哪裡像是國庫空虛的樣子,果然再窮也不會窮了皇上。
“墨言小姐請……”墨言一下馬車,還沒來得及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太監就很有眼色上前,墨言的名聲在皇宮可是人人皆知。
墨言輕笑點頭,在太監的引領下朝宴會廳走去。墨言的身後沒有其他的丫鬟侍衛只有一個鄭泉,這個侍衛現在可是對墨言忠心耿耿,沒有絲毫的二心,而墨言也頗爲信任此人。
可就在墨言準備朝宴會的花園走去時,耳邊卻傳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這聲音讓墨言停下了腳步,這聲音讓墨言有一種眼眶泛感酸的感覺……
“墨三小姐。”冷酷中自有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冰冷的語氣卻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親暱,這人的聲音……明明是有準備的,但是墨言感覺自己的心還是狠狠的一痛,站在那裡半天不敢回頭……。
曾經這個聲音冰冷的說,你的容顏只配呆在馬廄裡,曾經這個聲音溫柔的說,沒事的,曾經這個聲音霸道的說,東方寧心,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準死,曾經這個聲音無奈的說,對不起,東方寧心。
昨日種種一一浮現,心口狠狠抽痛,現在墨言才知道,想了千百種見面的可能、夢了數萬種見面的場景,可都沒有真正的面對來的讓人震憾。
淚想要流出來,可一想到這場合和自己的身份,墨言狠狠的吸了口氣,沉靜半響後才緩緩的轉身,此時的她已是一臉的平靜。
擡產頭看着一身硃紅錦衣的雪天傲,簡單的裝扮卻不失威嚴,長髮很是肆意的用一玉竹髮箍束好,這個男人依就是這般的好看,這個男人依就是這般的迷人,即使他只是靜靜的站着,卻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墨言靜靜的看着雪天傲,平靜的眼眸底下卻是閃過很多很而,而此時雪天傲身旁那笑的很是隨和的秦羿風則完全被人忽視了。
“見過雪親王爺。”墨言的臉上平靜無波靜靜的行禮,心裡不斷的提醒着自己,墨言你不是東方寧心,記住……
再次感謝墨言這張沒有什麼表情的人,有時候這張臉真的很能騙人,平靜的臉輕易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即使現在的她根本沒一絲的平靜。
雪天傲的突然到來打亂了她對生活的安排,原本……原本她打算好了要離天天曆皇城的,如果不是奶奶的不準,她早就離開了這裡,想到這裡墨言輕嘆,如果早早的下定了決心離開了天曆皇城好多呀,可惜這世間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對於墨言的表現雪天傲並沒有再去試探,墨言的聰明他是知道的,在事情沒有把握之前他不會輕易記去試探,以免讓她察覺到什麼而給逃了……
“墨三小姐不必多禮。”雪天傲毫不在意的揮手,讓人看不明白他的目的,就如同親點墨言只是一個意外一樣。
可是即使如此墨言卻是不敢掉以輕心,小心的注意着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務必要時刻的表現出一副我是天曆威遠侯府的小姐的架勢,她要盡力與東方寧心撇開關心,她就不認憑着猜測雪天傲敢輕易的下定論,她和東方寧心再像又如何,雪天傲沒有證據……
想到這裡,墨言便沒有與雪天傲再糾纏的打算,若若大方的擺出一個請的姿勢:“雪親王爺請……”
而此時墨言也看到了雪天傲身旁的秦羿風,但卻只是輕輕點了個頭,她當然認識秦羿風了,但是墨言不認識不是嗎?能認識雪天傲已是不容易了。
“墨三小姐請……”雪天傲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親近的樣子,只是淡淡的,然後便與秦羿風一道走了進去,一副絲毫不把墨言放在心上的樣子。
而這個樣子也讓墨言心裡犯嘀咕了同,看樣子雪天傲要自己做爲陪嫁的特使應該是別有目的,不是因爲她和東方寧心的相像之處,一想到這裡墨言也更加的放心了,自己可真是做賊心虛呀,這樣的事情雪天傲想都不敢想,自己應該有其他的政治用途吧,想到這裡墨言感覺全身一權,毫不猶豫的踏入而入……
身後鄭泉有些不解墨言的轉變,但是他全心向着墨言,對於墨言的舉動也不認爲有什麼不對,只是靜靜的陪着墨言進入宴會場。
今天是太子宴請雪天傲,皇上沒有出席,而同樣的李茗煙也沒有參與,太子請來了九皇子、李漠北與李漠遠做陪。
而除了這些人外也只有墨言一個“外人”出席了,不過墨言在這裡可也不算是外人,因爲她一出現李漠遠與九皇子立馬起身相迎,將墨言引至自己的身邊,而墨言進來後很是恭敬的行禮例便入坐,她的位置離雪天傲有一點點距離,而這樣讓墨言感覺更加的安心。
宴會一直很是平靜,太子對於雪天傲表現也很是和氣,而李漠北則是沉默的看着,看着墨言,深思……
而難得的是雪天傲也沒有太過傲氣,一頓飯吃下來倒是沒有絲毫的火藥味,可是皇家中人都明白,越是如此這裡面的麻煩越大,表面一派的歌舞昇平,但暗地裡卻是各有打算。
“雪親王,日後茗煙嫁入天耀,還請雪親王多多照拂。”太子舉杯,當宴會進行的差不多時,就開始談正事了,當然這也有試探的意味了,因爲太子發現墨言從出現到現在,這雪天傲都沒有正眼相看,一時間想不透雪天傲到底要幹什麼。
“殿下言重了。”雪天傲毫不客氣的接受着太子的敬酒,這狂妄的樣子真是讓人生氣,可是衆人卻明白此時地雪天傲在天耀可是如日後中天,大權獨攬的他的確可以讓李茗煙在天耀過的的“很好”。
“雪親王,婚嫁的日子我天曆沒有意見,但關於陪嫁特使,本宮希望雪親王能換一個人。
“是墨三小姐不可以嗎?”雪天傲的眼神終於落到了墨言的身上,而墨言也因他的話而一頓,看樣子自己再次成爲這宴會的焦點了,放下碗筷靜靜的看着,對於去天耀墨言明白自己做不了主,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他們爭論的結果吧。
“不錯,其他的人都沒有問題。”太子也不多方言,直接說出自己的意見,也是天曆的意見。
“如若本王非要墨言不可呢?”雪天傲平靜的看着李漠北與太子,倨傲的說着,語氣中無不傲慢。
這一句話引得無數人的打量,太子與李漠北直接是眼帶懷疑,雪天傲什麼意思,非墨言不可?他看上了墨言?
而墨言則是心咯噔一停,雙眼詫異的看向雪天傲,你什麼意思?
雪天傲則是平靜的看着墨言,雙眼裡什麼也沒有,但是那非要墨言前往天耀的決心卻是不變的,只有墨言到了天耀他才能進一步確定墨言是不是東方寧心,雖然現在雪天傲已有五層的把握,因爲墨言對他沒有那種第一次見面的生疏……
“本宮不肯呢?”太子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雪天傲,而隨着他的起身,暗處的侍衛也悄悄的出現一波,太子是故意的,這是天曆皇宮,雪天傲進了這裡要出去可就難了,而且他相信殺了雪天傲,天耀的皇上絕不會找天曆麻煩。
“太子,你最好還是問一下墨言小姐的意見,我想她應該願意去天耀,由本王親自接待。”雪天傲沒有理天曆太子,絲毫不因天曆皇宮的暗伏而擔心,他雪天傲又不傻子,難道就會一個人孤身前來。
而他這個樣子也讓衆人明白他雪天傲也是有備而來的,即使這是天曆的皇城、皇宮也奈何不得他……
“雪天傲,這裡是天曆皇宮。”太子氣的咬牙,現在要不是天曆沒有與天耀一戰的資本,他怎能容雪天傲至此。
“這就是天曆的待客之道?”雪天傲依就靜坐着,把玩着手上的酒杯。
而墨言坐在那裡輕輕的搖了個頭,太子本也是個優秀的人,可是和雪天傲一比,那氣度上就差了許多,太子是天曆未來的皇帝,他身上有着尊貴的皇家氣息,可是在雪天傲面前卻少了一點點的霸氣。
面對這樣的衝突墨言本不想多說,但是聽到雪天傲那一副自信的樣子讓墨言有幾分不解,這個雪天傲到底在幹什麼?
既然與雪天傲碰面了,那麼她再退縮反到會顯得有幾分心虛,想到這裡墨言便站了起來,順便緩和一下太子與雪天傲之間的爭執。
“雪親王,你憑什麼認定墨言非到天耀不可。”墨言的語氣很衝,一點也沒有在當初身爲東方寧心時的那種卑微與無能爲力。
“天耀也許有墨言你想要的東西。”
墨言不解的看着雪天傲,這是什麼意思?可是從雪天傲的眼神裡墨言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這個男人到底幹什麼?難道和墨言的父親墨子硯有關?當年墨子硯好像是死在與雪天傲的一戰中,這裡需有什麼秘密不成?
“墨言這一生別無所求,只求平順的過完一生。”
“不走出天曆,你永遠不明白自己遺失了什麼。”雪天傲明明是試探的話,但卻說的很是堅絕,可是這裡面卻又透着不明的意味。
一瞬間墨言的腦子也是亂七八糟,這個雪天傲到底是懷疑沒有懷疑呀,爲什麼她搞不明白這個男人呢,或者說這些人當中唯獨雪天傲讓墨言感覺害怕,這個男人的心藏的太深了。
“雪親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李漠北終於是開口問着,他隱隱感覺雪天傲與墨言之間似乎有什麼,但卻又是不明白,也許……
看了一眼墨言,也許她去天耀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可以明白雪天傲到底要什麼,思念間便與太子交換了一個眼神,但是太子卻是搖了搖頭,他不同意。
“本王不再多言,十天後,本王要在天曆的邊境接到和親的公主與墨言小姐,少一個人……本王就親自來接。”雪天傲冷冷的看一眼暗處的人,已是發怒的徵兆。
“你……”
“太子,如若沒事,本王先行一步。”說完大步離去,走到墨言的身邊時,特意靠近一步。
“墨言,十天後天耀見。”語氣是那般的狂妄自信,一瞬間讓墨言不解了,這雪天傲是幹嗎,之前不是一直敷衍着,怎麼突然又強硬了起來,最爲主要的雪天傲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以爲進了天曆皇宮還走的了嗎?”太子厲聲呵斥,而與此同時小小的宴會廳也被弓箭手給包圍了起來……
對於這突然變化的一切,墨言只是輕笑,太子他還是太年輕了,以爲這樣就能困住雪天傲嗎?
看向太子與李漠北,看到李漠北也是一臉的擔心,墨言笑了笑,笑容裡有着幾分苦澀,好在當她看到雪天傲發怒時,就做好了去天耀的準備,做好了與雪天傲周旋的準備,天曆皇室實在太不可靠了,看樣子還是得靠止自己呀……
“小姐,小心……”鄭泉一看這架勢,知道大事不好,立馬將墨言護在身後,這些大人物這是怎麼了,剛剛還談笑風聲,怎麼一瞬間就變了天呢。
“鄭泉不用擔心,雪天傲他早就防了。”就在墨言的話音落下時,只見……皇宮宮殿居然在這個時候起了大火。
“走水了,走水了……”
“有刺客,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皇宮除了雪天傲所在的這個地方,一時間全亂了起來。
“雪天傲……”太子氣的咬牙,李漠北更是臉上一變,這是雪天傲的報復。
“太子,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十天後希望你們能讓本王滿意。”說完,不顧身後的人難看的臉色,瀟灑的離去。
秦羿風跟在身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今晚這個宴會,天傲到底是要幹什麼呀,就爲了正面與墨言相見?可是他怎麼看不出什麼來呢?
十天後,秦羿風走之前再看了一眼墨言,一副深思的樣子,希望十天後不要讓他失望呀……東方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