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兒,你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去了,舅舅去取,我就不相信林家的人敢不給。胡勇想起染霜才流產,需要靜養。
“舅舅,我沒事的,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他們是什麼態度。”染霜堅持要去,胡勇也沒阻攔,而且叫人準備馬車。
一個時辰後,他們的馬車在林丞相府停了下來。
守門的下人見識將軍府的馬車,忙派人進去稟報。
錦畫堂是林老夫人的居所,此時,魏氏母女在和老夫人話家常。
丫鬟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啓稟老夫人,胡將軍和二小姐來了。”
“什麼?”魏氏嗓音不由提高,“他們在哪裡?”
魏氏感覺不好,昨天她兒子去接那賤人,那賤人都不來,今天怎麼來了。
“快請他們去正廳坐坐,我們這就過去。”林老夫人高興地說。
“魏氏,我們過去吧。”林老夫人從椅子上起來,由丫鬟扶起,朝門外走去。
染霜打量着丞相府,還真氣派,他們穿廊繞亭來到花廳,花廳重要掛起一個大屏風,屏風上面墨竹,金絲銀絲勾勒四周,雅緻帶有一絲奢華。
“二小姐,胡將軍,您們請喝茶。”她記得她來回門的時候,這管家可沒這麼熱情,對她卻是冷熱嘲諷。
“管家,我家小姐可是皇上親自冊封的蘭心公主,位居一品,你不行禮嗎?”阿奴嘴角上揚,淡淡地說。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老夫人到。”
聲音剛落,林老夫人帶着魏氏母女來到正廳。
“胡勇見過老夫人。”胡勇見主人進來,他禮貌地施禮。
“胡將軍能夠光臨寒舍,老身很開心。”老夫人回到。
帶大家按位置坐下之後。
“染霜,你可把奶奶想死了。”林老夫人打出親情牌,她明知道染霜的身份,卻不行禮,而是笑盈盈地看着染霜。
“你是我奶奶嗎?”染霜心裡冷笑,淡漠地說。
“染霜,你上次前來,老夫人在佛堂禮佛,所以你沒有見着。”魏氏也含笑插話。
“林夫人,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染霜行禮嗎?”胡勇冷笑,“你們林家的規矩真是好。”
胡勇壓根兒沒有承認魏氏的身份,一個由妾扶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囂張。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他們忘記了,染霜可是皇上親自冊封的公主,就連他們老爺也要行禮。
“舅舅,人家根本就不會把我放在眼裡,我只是一個被夫君拋棄的女人,有誰會在乎。”染霜淡淡掃視衆人。
“胡將軍,染霜妹妹再是公主,她都是林家的人,哪有母親要拜見女兒的。”林秋媚不服氣地反擊。
“林大小姐,你一口一個妹妹的叫,我娘只生了我一個女兒,沒有其他兄弟姐妹,還有你娘一個被扶正的小妾,也陪本公主叫她娘嗎?”染霜一點面子也不給魏氏母女。
“林夫人,你想要別人尊敬你,你就要學會尊重別人,你以前怎麼對待小霜兒的,你心裡清楚。”
魏氏母女臉色鐵青,他們是來算賬的,就算他們找她麻煩,她也不敢怎麼樣,畢竟小賤人是公主。
林老夫人聽出苗頭來了,胡將軍和染霜是氣魏氏當初對她苛刻,她含笑打圓場,“魏氏,你們還不給染霜行禮。”
林老夫人不斷給魏氏母女遞眼色。
“臣女/臣婦給蘭心公主請安。”魏氏母女俯身行禮。
“這才乖嘛!”染霜從位置上走下來,邪魅地捏住魏氏的下巴。
“聽說你把我孃的嫁妝私吞了,可有這回事?”染霜把手從魏氏的下巴上移開,冰冷地說道:“魏氏,本公主沒有時間和你磨嘰,你最好把我孃的嫁妝全部交出來。”
嫁妝,小賤人是來要嫁妝的,當年胡雪蘭的嫁妝可是相當的豐富,十里紅妝,不是誰家姑娘出嫁都給得起得,其中還有皇上賞給她哥哥的好東西,都拿來做陪嫁。
魏氏偷看了老夫人一眼,詢問她的意思。
染霜冷笑,林老太婆可能也貪污了些吧。
“娘,不能給她啊。”林秋媚把魏氏拉到一邊,低聲道,“娘,給了她,我的嫁妝不是少了嗎?”
“林老夫人,您是長輩,您來評個禮,哪有側室霸佔原配嫡妻的嫁妝的。”胡勇看向林老夫人,和顏悅色地說。
“林老夫人,我妹妹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們林家吧,這些年,你們林家是怎麼對待我妹妹的,怎麼對待小霜兒,本將軍從來沒有聽說一個嫡出的小姐住在偏僻的院落,吃得比下人還不如。”胡勇說的都是事實,他那粗獷的臉上盡顯將軍威嚴。
林老夫人頓感尷尬,被人家指着鼻子罵,她還是第一次。
她也知道這些年,魏氏母女經常欺負染霜,染霜性子弱,和她不親,她也不太喜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只能命令魏氏把胡雪蘭的嫁妝還給人家。
她可惹不起胡大將軍和染霜。
“魏氏,老身放心把家嫁給你管,你就是這樣管家的嗎?”老夫人假意罵魏氏,魏氏是她家族的侄女,由於當初林丞相還沒有當丞相,爲了仕途,娶了胡將軍的妹妹,也就是染霜的母親胡雪蘭爲正妻,魏氏只能當側室。
“母親,妾身沒有那樣對蘭心公主啊,冤枉。”魏氏還敢狡辯。
“好一個魏氏,難道你要本將軍把證據拿出來,你才知道錯嗎?”胡勇劍眉一跳,雙眼含怒。
“你以前犯下的錯,本將軍就繞過你,那是看在林老夫人和林丞相的份兒上,今天,你最好乖乖把我妹妹的嫁妝原封不動的還回來。”
“舅舅,你跟她廢話什麼,我們去找皇上理論,看看林丞相大人是怎麼管家妻子的。”染霜纔不會跟她客氣,她可沒那閒工夫。
“魏氏。”老夫人鬆弛的眼眸瞪着魏氏。
魏氏雖然不甘心,但也沒有辦法,但如果真鬧到皇上哪兒,她也討不到好處。
“蘭心公主息怒,臣婦之所以幫你管理嫁妝,也是想着,你還年輕,有很多不懂得地方,如今你長大了,也是時候還給你了。”魏氏說得倒是好聽,她幫人家管理,誰要她管理啊。
“魏氏,我就得我母親的嫁妝裡有五個莊子,三家鋪子,這幾年的收入你賺了不少,算起來,你應該把錢全部還回來。”染霜不想輕易放過她,她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必須吐出來。
“染霜妹妹,你孃的鋪子成效不好,也沒賺什麼錢。”林秋媚忙接話,讓他們把那些錢還給她,不得十幾萬倆。
林丞相在官場混得如魚得水,少了不花錢,魏氏管家的時候,三家鋪子的收益很不錯,一個月最少賺一兩萬。
“林大小姐,我說的是事實,我又沒叫她給我管鋪。”染霜眼睛一眨,轉身對阿奴說,“阿奴,你說說我們的鋪子是什麼時候交給魏氏管理的。”
“小姐,你三年喪母,夫人死後就由林夫人管理,現在你都十六歲了,算起來也十三年了。”阿奴認真地回道。
“舅舅,母親的那五個莊子和三家鋪子,一般情況一下,一年要賺多少銀兩。”染霜又問胡勇。
“三家鋪子中最賺錢的是綢緞鋪和首飾鋪,少說一家鋪子一個月最少賺七八千兩,成效好的時候,一萬兩,至於胭脂鋪每月也能賺個兩三千兩,莊子是靠收租,五個莊子一年也要賺兩三萬兩。”胡勇大概估算,數字都可以嚇死人,可見魏氏私吞了不少。
“魏氏,聽到了沒,這是最基本的收入,三家鋪子,平均每家一個月賺六千兩,一共一萬八,一年十個月,一年就是二十一萬六千,十三年就是二百八十萬八千兩,而莊子的收入是三十九萬,加上鋪子的一共是三百一十九萬八千兩。”
染霜一算出來,這個天文數字可把魏氏等人嚇暈了。
三百萬兩銀子,她坑人吧。
“林染霜,你別欺負人,你家那幾家破鋪子,哪能賺這麼多錢。”林秋媚被激怒了。
染霜也不介意她的不禮貌,她冷笑道:“積少成多,你敢說你們穿的,吃的,那樣不是我家鋪子的銀兩,就你爹那點俸祿,夠養活你們一家人嗎?”染霜可是知道當年林之孝娶她母親的時候,纔是一個四品官,能有多少錢。
可她舅舅不同,早年出生軍營,軍功顯赫,林丞相是四品的時候,舅舅就是正三品了。
而且,胡家的老夫人以前是商人的女兒,有些家底,這也是林之笑爲什麼要娶她孃的原因。
“那十九萬就是給你管理鋪子和莊子的工錢,剩餘的三百萬你必須如數奉還。”染霜陰冷地說:“我也知道你現在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先給一百萬兩吧。”
“你怎麼不去搶錢莊。”魏氏坐穩之後,生氣地說,“我沒那麼多銀子。”
“你私吞的時候也沒想過嗎?你拿了我孃的那麼多錢,還讓我住破爛院子,魏氏,你真夠狠的。”染霜眼底冒寒氣,她壓根兒不會同情魏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