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魯莽,不曾考慮周全,事後,江媛纔想明白,整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雅似乎沒有聽懂姐姐的意思,她呆愣地看着江媛:“姐,你在說什麼呢?三少,他怎麼會……”
“因爲,他不想看到,更不想別人看到。所以,毀掉照片的並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江雅懵了,無法理解君衍的行爲。
“姐,你理解錯了吧?一個男人,明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混在一起,他還能忍嗎?全天下的男人都忍受不了這一點吧!”
“只是他們站在街上說話的照片,又能說明什麼呢?沒有親密的舉動,江雲歌完全可以說,那是她的一個朋友。君家還不至於變態到不讓她有自己的朋友!剛纔,你太莽撞了,打草驚蛇。”
就算江雲歌跟那個男人關係有問題,被江雅這麼一鬧,江雲歌肯定會更謹慎。她們想再抓住把柄,絕不可能那麼容易。
“就算沒有照片,可是,君衍不是已經看到照片了嗎?懷疑的種子,還是種下了。說不定,回去以後,江雲歌就會被三少質問,甚至因爲這件事,得到懲罰。”
“那又有什麼用?這件事,君家不可能鬧大。你可知道,這事關君家的顏面。君衍的母親是那麼愛面子的一個人,她怎麼可能允許三少的人生出現這樣的污點?”
江雅這才反應過來,是她當時太莽撞了。
“那下次……”
“下次?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江雲歌本來就是個人精,想抓住下次機會,只怕更難。關鍵是,三少已經對我們姐妹印象不太好了。”
因爲江雅的衝動,影響到了自己在三少面前的形象,一想到這裡,江媛就鬱悶極了。
看到姐姐臉色不太好看,江雅有些委屈。
“姐,我這不是想幫你嗎?我就是有點心急,大不了,我以後都聽你的話還不行嗎?姐,你別生我的氣。”
江媛看了她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件事,只能從長計議。我們不能心機,江雲歌這種不懂規矩的人,在白嵐的眼皮子底下生活,想不犯錯都難。我們大可看她自己作妖。我們什麼都不做,她也會給自己製造麻煩的。至於今天這件事,我們暫時藏在心底,等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機會,一定吸取今天的教訓,再不可衝動行事了,知道嗎?”
江雅立刻點頭:“姐,今天的事,你可不要告訴媽,她要知道,肯定又要罵我了。”
“你還知道害怕,平時讓你多學着點,你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先回去吧!”
發生這件事,姐妹倆再沒有心情逛下去,也離開了停車場。
至於江雲歌,一路上,她都坐在君衍旁邊,君衍不說話,江雲歌也不敢吭聲。她不知道,開車的人什麼時候由司機變成了代駕,當着外人的面,她更不知道如何開口解釋那張照片。
可是,她仔細一想,自己和晨寒之間並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她從來沒有做過不合規矩的事。既然如此,自己爲什麼要心虛呢?
這麼一想,雲歌便理直氣壯起來。
日料店的清酒後勁有些大,不知不覺,酒勁上頭,她有些暈乎乎的犯困,車子一晃,她脖子一歪,靠在了君衍的身上。
江雲歌猛地一驚,立即坐直了身體。君衍瞥了她一眼,看她眼皮打架,又咬牙堅持着,沒有出聲。不一會,她的頭又靠在了君衍的肩膀上。三番四次,最後,雲歌已經忘記抵抗,睜不開眼,乾脆睡在了君衍的懷裡。
看着懷裡的人睡着後乖巧的樣子,君衍下意識揚起了嘴角。
江雲歌還是睡着了更可愛!
一路到裕景園,江雲歌都沒有醒過來。車剛停下,江雲歌揉了揉眼睛,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靠在君衍身上,她如遭電擊,猛地站了起來,忘了自己還在車裡,一頭撞在車頂上,這下,江雲歌徹底醒了瞌睡。
君衍平靜地掃了她一眼:“醒了?”
江雲歌紅着臉,尷尬不已。自己怎麼在他面前總是搞得這麼狼狽?她難道和君衍磁場不合嗎?
她點點頭,貓着腰跳下車,再轉身,君衍已經下來,從容又優雅。雲歌無意中看到他肩膀上還留着一團水漬,頓時一陣心虛。
“怎麼?”
“你的襯衣……”
“某人的傑作。”
她尷尬地笑着,快步跟上前,這纔想起在停車場的事。她相信,江雅不會這麼蠢弄一張假照片給君衍看,若是假的,照片也不會不翼而飛。那麼,君衍是看到了照片,那他爲什麼一聲不吭?
他是在生悶氣?
雲歌盯着他的背影出神,還是君衍叫她,她才反應過來。
“還不走?”
雲歌快步跟上前,心裡尋思着,該找個怎樣的機會問他,還是等他來問自己?
如果這件事他先開口,好像就變成了質問,那看起來更像是自己做錯了事,等待他的審判。雲歌可不願意被他審問。
她一路想着,眼看君衍直直上樓,她做出決定,跟上去叫住了他。
“我有話要跟你說!”
君衍停下腳步打量着她,等她的下文。
雲歌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當即問道:“我這個人,一直光明磊落,也不喜歡心裡有隔閡。今天在停車場,江雅那張照片,你怎麼不問我?”
君衍看着她,沒有回話。
雲歌猜不中他心裡在想什麼,只好主動解釋:“照片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人,只是我的一個朋友,我是無意中遇到他的。實話跟你說,我今天是去了一趟仁德醫館,見我的師父,和朋友只是偶然相遇,所以,你不要誤會。”
從江雲歌的口中聽到自己只是她的普通朋友,君衍的心情複雜極了。
畢竟,不管是晨寒還是君家三少,那都是他。
原來,在她心裡,晨寒只是一個普通朋友。
君衍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你出去見什麼人,不必跟我交代。只是,不要讓認識的人看見,產生誤會。就好比今天!”
他說完,轉身進屋關門,動作一氣呵成,留下江雲歌一人呆呆地站在走廊裡。
所以,她的解釋變成了多此一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