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一淳去而復返,在大庭廣衆下攔住江雲歌的去路,江雲歌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引來周圍不少人圍觀。
江雲歌本就生得惹眼,又有王一淳歇斯底里的表現,大家想不注意到都難。只是看到是江雲歌又被攔下,大家都爲江雲歌嘆了口氣,看樣子,她這是又被麻煩找上門了。
一個人,太聰明,太厲害了,也會遭到別人的嫉妒,麻煩不斷。這樣一想,做一個普通人,似乎還更幸福一些。
江雲歌看了王一淳一眼,若無其事問道:“王同學,有事?”
王一淳冷哼道:“江雲歌,你少在這給我裝模作樣了,你做的那些惡毒事情,我瞭如指掌。我告訴你,我媽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你母親?她有事,爲什麼要我負責?我和她,八竿子也打不着。”
王一淳冷笑一聲:“你就裝吧!慈善晚宴上,你還記不記得自己說過些什麼?”
江雲歌仔細想了想:“當時,我說過的話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句。不過,我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倒是想起了你母親的模樣。你們母女倆,真的很像。”就連找人麻煩的方式,都是這麼直截了當,引人注意。
“你少在這岔開話題!你當時就詛咒我媽,你說,她活不了幾天了。現在,我媽被下了病危通知書,你說,這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你到底用了什麼妖術詛咒我媽?”
江雲歌臉上透着不悅,冷聲說道:“你又在這亂吠什麼?”一次,兩次,她都可以當做王家人不懂事,現在,她竟然還跑來找自己的麻煩,看來,是她對王家人太客氣了。
管她什麼外校的外交部長,既然對方都不在意兩校之間的友好,她憑什麼要因爲這和自己毫無關係的虛僞名聲而隱忍。
“江雲歌,你竟敢罵我!你把我媽害得重病住院,你居然還敢罵我。”
江雲歌掃了她一眼,理直氣壯問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我好心提醒,你們不接受,現在反倒過來誣陷我害了你母親。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
“這還需要什麼證據!”
王一淳被怒氣衝昏了頭,現在,她只想逮住江雲歌,讓她把母親治好。
“你以爲你是誰,說一句是我害的,就成了事實?你們王家可還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王一淳見她狡辯,很不服氣:“這麼明顯的局,還要我解釋?你就是用這下三濫的手段,提高你的知名度。我媽本來好好的,你偷偷下手,又在大家面前故作高明,預言我媽會病危。你以爲,等我媽出事的時候,我就一定會來求你替我媽治病?那本來就是你的手筆,想讓我媽活命,對你來說,自然輕而易舉。這一切,都是你的局!我沒說錯吧!”
江雲歌聽到後,忍不住捧腹大笑。這大概是自己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王一淳的想當然,充分發揮了她的想象力,有這樣的腦子,沒有去做編劇,真是埋沒了人才。
她爲王一淳拍手鼓掌:“王同學的想象力,真的不是一般的豐富,我想不佩服都難。敢問,還有什麼是你想不到的?”
“被我說中了,對嗎?我就知道,這都是你的陰謀。同學們,你們聽到了沒有?之前,江雲歌那些高明的手段,說不定都是用這樣的法子騙來的。不是說,她替別人治病的時候不允許有其他人在旁邊看着嗎?她其實就是心虛,有人看着,她不好做手腳。江雲歌,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江雲歌似笑非笑打量着王一淳,王家出了這麼個愚蠢的女兒,哪怕王氏夫婦再用心,也是白費心思。
“我沒打算解釋!因爲,根本沒有解釋的意義。你憑空捏造的故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既然,我媽是被你害成這樣的,你現在就必須跟我去醫院,把我媽治好。跟我走!”王一淳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形象,一把拉住江雲歌就往外拽。
江雲歌頓時臉色一沉,厲聲呵斥道:“放手!”
“想讓我放手,你先把我媽治好再說。”王一淳根本不知道,此刻自己歇斯底里的樣子,像極了外面街上的瘋婆子,同學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江雲歌治病救人,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怎麼可能是騙人,自己事先做了手腳呢?
這個女孩,模樣長得還湊合,可惜,這腦子不太好使,糟蹋了。
江雲歌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她拉拉扯扯,她蹙着眉心警告道:“王一淳,你再不放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今天,不管你做什麼,你都必須把我媽治好,否則,我跟你沒完。你要搞清楚,處於被動的人,是你。”
江雲歌冷笑一聲,再不想管這個瘋婆子,手裡已經拿着銀針朝王一淳身上扎去。王一淳只覺得身上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頓時,整個右邊都麻了。她震驚的看着江雲歌:“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一說話才發現,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她連話都說不好了。
“如你所見,我要是想動手,根本不需要那麼費勁,懂了嗎?蠢貨!我這一針下手不重,你也就維持這個狀態大概一個小時。王一淳,你記住了,這是我給你的一點小教訓。我想對誰動手,從來不需要遮遮掩掩,就比如你。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則,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她就站在王一淳面前,冰冷的眼神讓她頓時渾身一寒,只覺得一股刺骨的涼意從她的天靈蓋灌入,遍佈全身,她竟然害怕了。
就在這時,喜歡做好人的江媛站了出來,叫住要走的江雲歌。
“姐姐,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既然你有辦法,還是應該幫幫王一淳的。大家都是醫生,醫者仁心啊!你怎麼忍心看着王夫人就這麼死了?”
這如同聖母一樣,令人噁心的聲音,不用看江雲歌就知道是誰。她以爲,說了這麼幾句,自己就會妥協嗎?
江雲歌回頭,冷漠的眼神打在江媛身上,嘴角掛上一抹諷刺的笑意:“你行,你上!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