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心情,瀟瀟只能用冷漠來看但在這個世界的一切,付出的感情越多受到的牽絆就越大,如果有一天她還想無牽無掛的逃出去,那麼從現在開始,她就不能再對周圍的事情投注任何情感。
可是她在看見走進來的君帝天的時候,握着茶杯的手還是忍不住的一抖,那種強烈的排斥感和罪惡感排山倒海而來,讓她恨不得立刻逃離開。
君帝天看着她冷着一張臉,看也不看他,就知道她還在爲那件事情彆扭,可是他沒有解釋,他認爲男人做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沒必要什麼都和女人解釋,於是誤會繼續。
“明天和本王進宮,好好準備一下。”原本溫柔的話可是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君帝天隱晦的蹙了一下眉。
“可以不去麼?”儘量控制自己的聲音,瀟瀟臉上還是一片冷漠,但心裡卻非常膩歪這種宮廷宴會,到處都是虛僞的笑臉和綿裡藏針的試探。
“不可以!”明明是想說讓她出去散散心,可是到嘴邊卻變成了生硬的命令。君帝天幾乎咬掉了自己的舌頭,懊惱在他眼中一閃而逝,怎麼一面對這個女人他就變得有些笨嘴笨舌了?
“就這樣,明日接你進宮,你準備好就行。”君帝天無法面對瀟瀟的那種冷漠,那讓他倍感煎熬,他眼中有着狼狽,幾乎是落荒而逃。
“唉……”瀟瀟嘆息一聲,自嘲的想,不知道她這個替代品還要做多久呢?
……
不過此刻站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女子就是被王爺唯一留下的女人了麼?看樣子倒是真的老實。
“你叫什麼?王爺多久去你那裡一次?”一開口百里卿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面前的女子身穿百褶長裙,眉眼如畫膚若凝脂,一開口就有是江南婉約柔媚的勾人嗓音:“妾叫韓可兒,府裡都叫妾韓夫人,王爺已經……已經好久沒有去妾那裡了。”
百里卿對韓夫人一開口就自稱妾感到很開心,看她還算上道,笑容也多了幾分的道:“韓妹妹坐吧,都不是外人,你來我這有事?”
韓夫人一點不在意這個剛進門的小夫人自稱是自己的姐姐的樣子,聞言就柔柔的坐下,見百里卿不再提王爺的事情,就笑着道:“沒什麼事情,就是府裡新進了夫人,妹妹就想着來看看,多親近親近,只是最近實在是身子不爽力,這才耽誤,姐姐剛來,住着可習慣?咱們小王妃是個好的,就是不愛管理這王府的事情,姐姐要是有事還是要找大管家呢。”
百里卿聞言眸色一沉,她現在可是很忌諱百里瀟瀟這個王妃的名頭呢,不過百里瀟瀟不管事,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和王爺說說接管過來?
韓夫人見百里卿沉默下來,就立刻柔柔的笑道:“妹妹剛纔來的時候聽大管家說明日宮中有宴會,據說還有很多好玩的節目呢,想來王爺這麼疼愛姐姐,是一定要帶姐姐去的,姐姐可有眼福了呢。”
百里卿聞言眸色一沉,下意識的抓緊了茶杯。什麼宴會?她並不知道啊!不過百里卿卻不願意在韓夫人面前丟臉,於是就笑着道:“是啊,人家說不願意去,王爺還非要人家去呢。”
兩個人熱熱鬧鬧的說了一會話,韓夫人就告退了。
而百里卿此刻正陰沉着一張臉,對青青說道:“你去給我查一查,爲什麼宮中有宴會我不知道?王爺怎麼會沒告訴我呢?”
青青眼眸一閃,詭異的劃過一抹寒光,旋即戰戰兢兢的說道:“是。”
“哼,能陪着王爺去宮中參加宴會的一定是被王爺看中的人,這個人,一定要是我!”百里卿勢在必得的笑道。
不一會青青就回來了,臉色慘白的說道:“回稟夫人,確有宴會一事,可是王爺、王爺是要王妃娘娘陪同前往的。”
啪地一聲,百里卿一巴掌毀掉了茶几上的茶碗,回頭滿臉猙獰的看着青青,不可置信得道:“你說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王爺明明就是連這幾天來我這裡就寢,怎麼可能出席宴會這種事情還是帶着百里瀟瀟呢?”
青青就陰沉了下眼角,而後怯生生的道:“也許、也許是因爲她的王妃之位吧,畢竟王妃陪同王爺出席宴會的事情名正言順。”
百里卿聞言一愣,旋即眼露兇光,滿眼懊惱的道:“該死的!王妃之位,那應該是我的!”
旋即百里卿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意……
——
這邊韓夫人剛回到自己的院子,臉上那柔弱的模樣就被一抹冷笑取代。
奶孃立刻鄙夷的說道:“夫人,看來那百里卿也是蠢貨一個,竟然這麼恃*而嬌,這樣的人也能得到王爺的*愛?真是稀奇。”
“你沒看見她脖子上的痕跡麼?哼,她是在故意和我們炫耀呢,不過,她這種人反而不用擔心什麼,最關鍵的是儘快的解決掉百里瀟瀟!她纔是心腹大患!”韓夫人玩着指套,漫不經心的言語間目光卻閃爍着陰狠。
“夫人總是說百里瀟瀟威脅最大,可老奴真的沒發現百里瀟瀟有什麼威脅啊,王爺既不去她那裡,她手裡也沒有權利,只不過是一個空有王妃頭銜的空架子而已。”奶孃費解的道。
“奶孃,這麼多年來,你可曾見過咱們那位冷酷無情的王爺爲那個女人動過怒氣?你可曾見過王爺他爲了哪個女人而大動干戈的清理門戶?你可曾見過王爺在青天白日下抱過哪個女人?沒有,通通沒有,可是這個百里瀟瀟一出現,這些沒有就全都打破了!”韓夫人越說越激動,最後竟然將尖銳的指套插進了自己的手腕之中。
“本來我已經死心了!自從那個雲兒死去之後,我也就淡去了那些爭奪王爺的心了,我真的以爲王爺天生就是無心無情的人,誰讓當年那個被人們傳得被王爺*愛有加的雲兒的死都不能讓王爺有任何悲傷呢?”韓夫人悲切的落淚。
她看着窗外灼熱的日光,淚眼朦朧的憤恨的嘴臉幾乎扭曲,她的指套更加用力的扎進自己的肉中,陰森的語氣猶如數九寒天:“可是爲什麼一切都因爲一個少女而改變了?原來他不是無心無情,只是他不願意給予我們而已,我們這些女人在他眼中到底是什麼?竟然還抵不過一個剛進府不過半年的小丫頭麼?”
她猛地回頭看着自己的奶孃,雙眼通紅的切齒道:“我不甘心!奶孃,我真的不甘心啊!就算我得不到,可我也不會讓別的女人得到!我就這樣一直默默的守着王爺就好,但是那個百里瀟瀟,必須死!!”
她的話吼出來,似乎就帶着一種勢不可擋的決心,奶孃的眼皮子都狠狠的狂跳起來,戰戰兢兢的安撫道:“夫人您可要想開啊,您剛纔去那個新夫人那裡一定是想好對策了吧。”
韓夫人聞言陰惻惻的冷笑道:“那個什麼新夫人只不過是我的墊腳石而已,這招聲東擊西我可是想了好久了,你說新夫人知道了王爺要帶着百里瀟瀟出席宴會能甘心麼?只要她不甘心,只要她找事,就是咱們的機會!這張紙條你找個人從她那裡傳出去,然後咱們就……”
一個針對瀟瀟的陰謀,在王府的角落裡再度誕生,可是瀟瀟此刻卻還在發愁明天穿什麼。
當第二日清晨,君帝天一身神清氣爽的準備去宮裡的時候,他的暗衛,帶來了幾個讓君帝天全身氣場冷然的消息。
“昨晚百里卿在睡覺之前和屬下說,想要掌管王府的事情,那些事情是王妃掌管的,她還埋怨王爺怎麼不帶她去宮中,她想去宮中參加宴會。”這名暗衛就是和百里卿夜夜做夫妻的男子,此刻正面無表情的向君帝天彙報。
君帝天臉的漫不經心有那一瞬間的撕裂,旋即全身冷氣散發,優雅的整理着衣袖,緋色脣瓣勾着一抹譏諷的弧度道:“咱們這位‘夫人’野心還挺大,還這麼恃*而嬌,既然她這麼想去,那就讓她去吧,也讓那個那些使臣看看咱們荊國是不缺美女的。”
哼,這就要奪權了麼?瀟瀟就是不想管,也輪不到百里卿來管吧,這女人的腦子是被驢踢了麼?
君帝天放下百里卿的事情,直奔瀟瀟的院子一進門就看見瀟瀟正愁眉苦臉的對着鏡子,冷不丁的一看見自己進來了,瀟瀟下意識的想要板起臉拉力,可是卻反而有些滑稽了。
她這樣不知所措的尷尬樣子反倒讓君帝天放鬆下來,君帝天走到她身邊看着她身上那套淺藍色的吉服,蹙眉道:“這套不好,和本王不配,穿那套淺紫色的吉服。”
瀟瀟見君帝天一進來就對自己的穿着指手畫腳的,錯愕了一下,旋即就看見君帝天的大手竟然在自己的臉上揉揉捏捏的,她厭惡的就要躲開,卻被君帝天一把抱住了腰。
“你放開我!”瀟瀟緊張的全身緊繃,她努力讓自己不要發抖,不能再君帝天面前示弱,卻無法掩藏自己臉上的蒼白。
君帝天眼神黯淡了一下,旋即淡淡地說道:“本王幫你。”
好在君帝天幫她換衣服的時候動作快而正經,要不瀟瀟一定要撞牆自盡了。哪知道君帝天還沒完沒了了。
見瀟瀟這麼難得的配合聽話,君帝天就戲虐道:“脣色太單一,本王給你繪色潤脣可好?”
“誒?!”瀟瀟眨眨眼睛,只覺得不可思議君帝天到底再說什麼?屈尊降貴的幫她穿衣服就很讓人驚悚了,現在竟然……是要親自給她畫脣色麼?是她耳朵出問題了,還是君帝天腦子被驢踢了?不過,他應該是對很多女人用過這一招了吧!
瀟瀟眼中的鄙夷和抗拒讓君帝天有些受傷,他躲開了瀟瀟的眼睛,漫不經心的似真似假的說道:“本王可是第一次給女人上妝,你應該感激涕零。”
“哼!”瀟瀟條件反射的不屑的冷哼一聲。
君帝天的手就一僵,嘴角掠過一絲苦笑,是不相信麼?可是我……真的是第一次爲人上妝呢!
瀟瀟再不願意,再不相信,君帝天都在瀟瀟驚悚的目光下動作優雅的將那張胭脂紅印用一點點茶水醞開,而後他修長卻蒼白的食指印在被醞的淡紅色的胭脂上,那胭脂的血紅襯托着他手指的白希,竟然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君帝天一頭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擡起,看着她錯愕的微張的小嘴,嘴角挑起一抹痞氣的笑容,食指就有節奏的輕柔的將指尖上的淡紅色醞開塗抹在她的脣瓣上,一點一點,細緻溫柔的給她的脣上色。
瀟瀟只覺得全身轟地一下就酥麻了半邊!整個人都愣住了,就那樣像個木乃伊樣僵硬着任由君帝天肆意的在她的脣上‘作畫’。
細緻的沿着她的脣形勾勒完了兩片脣瓣,君帝天細細的打量,那張精緻漂亮的小紅脣此刻散發着誘人的色澤,可是他卻蹙眉起來,他精心勾畫的美麗,怎麼可以被旁人看去?
君帝天懊惱的看着那張還在微微張開着的小嘴,容不得別人窺探到屬於他獨有的美麗,
瀟瀟完全不明所以,這男人簡直有病!一會給她畫脣色,一會又都親沒了,他到底在折騰什麼?
君帝天完全詮釋了大男子主義死鴨子嘴硬的真道理,他滿臉嫌棄的譏諷道:“真難看,人長得醜怎麼畫都不好看,你以後還是當着我畫鬼臉吧,可別讓別人看見!”
瀟瀟差點沒氣抽了,鼓着玉腮瞪着雙眼,下意識的就想對他吼:不好看你還搶着給我畫?不好看你還吻我?可見你多有毛病!
但是一看見君帝天那威脅似的目光,痞氣十足的笑意,瀟瀟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憋氣的低頭撇嘴,憤恨的直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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