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酥麻登時流過全身,月月混身上下一陣戰慄,猛地推開赫連獄,眼珠漆黑,向他望去。
赫連獄的眼中已經深沉如海,好似要將月月整個人吞沒一樣。用情只在瞬間,雜念還未起,月月的一張櫻桃小口就被赫連獄猛地han住,狂野熱烈的氣息瞬間涌進月月的身體,霸道的舌頭探進她的櫻脣之中,猛烈的汲取着她口中的芬芳,就像是一場暴風雨一般,肆虐天地,帶着毀滅一切的氣息。
月月的大腦瞬間空白,整個人僵若石像。
這個吻好長,月月偷偷數了很久自己的心跳,除此之外她虛弱的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任由他不斷的索取、吮吸。他的氣息立刻瀰漫在身體的四周,令她有點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伸出手來,撐起他的胸口,他纔不舍地鬆開了她的脣,只聽見彼此的喘息之聲,充斥在安靜的房間裡。
他的吻比他的人更邪肆,月月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只感到雙頰滾燙,心臟隨時都有停止跳動的可能。
相比之下,赫連獄要冷靜多了,經歷了剛纔的一番強取豪奪,眼前的女子立馬換了一副羞花照水的模樣,看得他心裡很滿意。
再這樣被他色迷迷地盯下去,月月快要羞進地縫裡了,慌忙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卻不想赫連獄大步一邁,還沒瞧清楚他的動作,月月就被他一把抱起,直往牀鋪走去。
月月嚇了一跳,連聲叫道:“赫連獄!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不想男子輕笑一聲,戲謔道:“叫得好!再叫一聲!”
月月驀地回過神來,急聲道:“我身上有傷,你別亂來,快放開我!”
赫連獄沒有理會,而是徑直將她抱上了牀鋪,輕輕地擱在靠裡的位置,嘆息道:“真是倔!到底拿你怎麼辦纔好?嗯?”
月月心頭一跳,推也推不動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眸光漸濃,然後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他的手肘撐在兩側,胸膛輕輕地貼在她的前胸,體內驟然升起的熾熱隔着單薄的衣物,引起了身體一陣輕微的痙攣。
赫連獄的雙脣呼着熱氣落在耳邊,月月無奈的合上眼眸,彷彿砧板上的魚肉等待主人的親自凌遲。剛纔那一吻爲什麼沒有反抗?明明不是完全被動的,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麼拒絕?瞿月月,你忘了嗎,在風吹別調的時候,你最討厭的就是學習如何取悅男人,可是現在,面對自己的仇人,幾句甜言蜜語,幾句信誓旦旦,你竟然就任取任予了……
“你在想什麼?”耳邊的輕喘的熱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赫連獄的聲音裡也沒有yu望的蠱惑,聽起來清醒的不得了。
“呃?”雙眸張開,月月愣了一愣。眼前哪裡還有那個渾身散發着無限熱量的男子,赫連獄做在身邊,眼光依然深邃如夜。
“早點休息,明天好好欣賞本王與鳳於漠的第一次較量。”赫連獄一邊說,一邊扯過薄毯溫柔地蓋在月月身上。
“啊?!”月月這才恍然大悟。該死,自己又被他戲弄了一次。
“睡吧。”像是哄一個淘氣的孩子,赫連獄輕輕地撫mo着月月的額頭,理順着她的長髮,眼中的寵溺彷彿幽藍的大海,深不見底。
十七八歲的少女正是享受閨中樂趣的年紀吧,可是眼中的女子卻在宿命的捉弄下,過早的流入濁世,看到世間的冷漠與悲哀。消失的那五年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靠什麼生活下來,又是經過怎樣的設計安排來到自己的身邊,這一切應該與那晚看到的翩翩男子有關吧。
赫連獄想着想着,手中的動作不由得慢了下來。月月睡着了,順滑的長髮鋪在枕面上,在昏暗的燭光下泛起一層好看的橙黃。
翌日清晨,當月月緩緩醒來的時候,赫連獄已然不在身邊。伸出手試探了一下牀單上的溫度,竟然摸不到他的體溫,想是早就離開了。
側耳去聽,軍帳外依舊是尋常裡該有的響聲,並沒有什麼異常。於是稍稍鬆了一口氣坐起身來。
“姑娘,你醒了嗎?”帳外傳來一個男子的喊聲,單聽聲音裡那不苟言笑的態度,月月就知道是輕騎中的某一位來傳達赫連獄的命令了。
“什麼事?說吧。”懶懶的聲音帶着刁鑽的氣息從門簾縫中擠了出來。就算裡面的人沒醒也被這個唐突的輕騎侍衛喊醒了。
“王爺請姑娘上城樓觀景。”
“哦,知道了。”月月隨意應了一句。觀景?大戰在即觀的哪門子景。十有八九是赫連獄想出了什麼對付鳳於漠的歪門邪道,預備向自己炫耀吧。
匆匆地收拾了一下,月月在來人的指引下步上了通往城樓的臺階。
單手扶在石牆上,掌心突然傳來一陣溫熱,月月心中一動,擡頭去瞧,只見臺階盡頭的石墩上放着一隻巨大的銅盆,銅盆內正燃着熊熊的火焰,濃濃的黑煙隨着風向飄至城外,仰面望去,頭頂的碧空白雲彷彿遮了一層薄紗,隨着火焰的跳動模糊了雙眼。
臺階一共二十七層,月月爬得很吃力,若不是登的越高,越是熾熱難耐的話,她真想中途停下來歇歇。
一鼓作氣登到緩臺,月月喘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撫着胸口望着那抹憑欄遠眺的背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燥熱的空氣。
赫連獄竟然沒有穿他的黃金盔甲,華麗的錦袍也換成了白色長衫,第一眼望去還真以爲是哪家的儒雅君子立在樓臺觀景呢。
他這是唱的哪一齣哇?月月極爲不屑的瞥了赫連獄一眼,然後故作自然地眼光流轉,趁機環伺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除了幾名輕騎侍衛之外,並沒有金烈三人的蹤影,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個不得不讓人定睛關注的老者身上。
只見那位老人躺在一架樹藤編制的躺椅內,白髮長鬚,面色青黑,雙目凹陷,兩隻手好似枯枝一般搭在藤椅上,整個人瘦的一陣風就能吹下城樓去。
“瞿月月,你過來。”負手挺立在欄杆前的男子突然喚了一聲,聲音不大,但是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力。
月月抿着脣,不情願地朝着赫連獄的方向移動起腳步,在經過那位老者身旁時,忍不住細細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驚得月月差點叫出聲。
竟然是個死人?!
沒辦法,誰讓會功夫的人對氣息非常敏感,月月離着如此近竟然絲毫也感覺不到老者的呼吸,再加上那青紫的面色,緊閉的雙眸,月月可以更加肯定,這個人死了,而且還死得很透徹。
“怎麼還不過來?”赫連獄扭過頭來催,卻正好撞見月月驚疑的雙眼同時問詢而來。
“他,他,他死了。”月月突然覺得自己很白癡,這個人是赫連獄帶上城樓的,他怎麼會不知是生是死,哪用得着自己提醒。
“小丫頭別亂說,誰死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雖然很低很沉但是絕不虛弱。
我的媽呀,詐屍啦!如果不是月月身上有傷,她一定會使出輕功逃得越遠越好。
剛纔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具“老幹屍”。
現在換做月月的小臉白一陣青一陣了,看着那具“屍體”正在用龜速張開眼瞼,月月頓時感到一陣無法接受現實的頭暈目眩。
“別怕,他沒死。”赫連獄握起月月冰涼的小手,長臂一伸將這個微微顫抖的女子攬到胸前。
誰怕了?她只不過是感到很震驚而已。這個裝神弄鬼的古怪老頭兒到底是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