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節 關寧之事

清晨,錦州城的外海上,此時戰艦雲集。

盧欣榮和手下站在碼頭上,遠眺着着錦州城,看着正緩緩靠過去的一艘小船,低聲道:

“秦督到底什麼意思,怎麼莫名其妙想和薊遼總督洪承疇聯繫,要他們過來幹什麼?”

話語間,是掩蓋不住的豪氣。

敢情,他從心裡看不起關寧鐵騎。

手下眯眼看着離去的小船,猜測道:“或許秦督大人想要來一次狠的!

畢竟,咱們的兵力稍顯不足,就是不知道他們敢不敢離開城池,聽從大人的安排。”

盧欣榮點點頭,目無表情揹負雙手,走到船舷邊的釣竿上,自顧垂釣起來。

與此同時,剛剛起身的薊遼總督洪承疇起身之後沒有立刻洗漱,而是走到庭院之中先打了一套拳。

到了年近花甲之年,洪承疇打的拳已經不復搏擊殺人的功用,只是用來強身健體。

一套拳打畢,身子微微出汗,這時從家中帶出來的長隨僕役走過來,端着木盤,洪承疇用青鹽仔細擦洗牙齒,然後漱口,洗臉。

再換上大紅色的常服官袍,戴上烏紗帽,便是從一個面目和善的老人變成了威風八面的總督大人。

說是老人,其實洪承疇的面相看着還很年輕,有時候甚至被人誤認爲是四十出頭的中年人。

按大明這時的平均壽命,他的年齡已經遠遠過了當時人的平均壽命,而他的身體極好,只有鬢角有些許白。

他的身材高大,腰背挺直,不象當時的普通人到了年老之後很容易躬腰駝背。

他的年齡,經歷,還有身爲內閣大學士兼任薊遼督師的官職,還有他時刻展現出來的儒雅風範和過人的智慧,這一切都是叫人心服口服。

崇禎十二年初,洪承疇調任薊遼總督,領陝西兵東來,與山海關馬科、寧遠吳三桂兩鎮合兵。

錦州有松山、杏山、塔山三城,由總兵祖大壽負責,相爲犄角。

在洪承疇換上官袍之後就出了後宅,他的督師府邸就在山海關的寧遠之內。

寧遠城不大,大明曆任遼東經略原本是在遼陽或是廣寧任職,從崇禎開始,薊遼總督就只能在寧遠辦公。

而管轄的地域也就是從整個遼東到只有山海關一隅之地,不爲什麼,別的都丟給建奴了。

進入簽押房坐下不久,外間傳來甲葉摩擦的聲響,接着一羣將領走進房間,在孫承宗案前下拜行禮。

“末將吳三桂見過閣部大人。”

“末將祖寬見過閣部大人。”

“末將曹變蛟見過閣部大人。”

在三人人身側還有十幾個將領,比如遼西將領、祖家的幾個兄弟子侄輩也在。

不過他們可沒有唱名稟見的資格,在這三個大將行禮之時,其餘的將領都只能遠遠行禮而已。

洪承疇臉上露出笑容,拱了一下手答禮,然後道:“三位請起。”

“謝閣部大人。”

三個個大將一起站直了身子。

在洪承疇的刻意籠絡下,三人和洪承疇的關係有些親近,雖然他們對洪承疇的稱呼還是十分官方,但話語中透出親切。

吳三桂是錦州總兵祖大壽的外甥,祖寬則是他的家將,而曹變蛟是洪承疇的心腹愛將。在薊遼地域,祖家的勢力可謂根深蒂固大樹參天。

時至今日,任何一位薊遼總督若是沒有和祖家搞好關係,這個總督絕無可能順風順水擔任下去。

祖大壽是遼東將門世家,其祖、父輩都是總兵,說起來祖大壽反而官途較爲困難。

倒不是祖家勢弱,自遼東和遼中多次慘敗,李家等遼鎮將門世家徹底衰敗,而根基在寧遠一帶的祖家受到的影響十分有限。

祖家的祖先在寧遠經營了二百年,其祖父就是鎮守寧遠的援剿總兵,其父也是遼東副總兵,祖大壽的才幹其實在其父祖之上。

祖大壽之所以到了崇禎年間才升到總兵,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在幾次重要的戰事中都有率部逃走的不佳表現。

最要緊的就是在廣寧沙嶺一役,祖大壽率自己的家丁和親兵在戰場上見勢不妙就跑,把六萬友軍賣的乾乾淨淨。

固然他留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一個將領毫無奮戰死戰之心,只會保留實力,自然也就得不到人的信任和尊重。

然而祖家的實力已經是繞不過去的現實,哪怕是強勢如孫承宗,當年也只能選擇繼續任用祖大壽。

並且擺出了信任和倚重的姿態,對祖家和祖大壽進行懷柔和拉攏。

以孫承宗的身份地位,加上實際處理軍政事務的能力,祖大壽對老孫頭也算是自內心的尊重。

當然這種尊重還是以利益爲先,就象當初孫承宗到遼東時,孫承宗鬥跨了王在晉之後才獲得了這些軍頭的尊重和支持。

在局面未明朗之前,祖家和祖大壽不會貿然把寶押在孫承宗這一邊。

到如今,當初的選擇算是有了回報,以祖大壽屢戰屢敗,屢敗屢逃的經歷來說,能被授給總兵一職,已經算是孫承宗一手提拔。

否則的話,沒有實績戰功,就算祖家是現在的遼東第一將門,祖大壽仍然只能幹他的遊擊。

隨着祖大壽地位的迅速上升,祖氏滿門都獲封官職。

祖大壽的兄弟祖大樂、祖大成、祖大弼,子侄祖澤遠、祖澤沛、祖澤盛、祖澤法、祖澤潤、祖可法等,都是上自總兵、下至副將、參將、遊擊的各級軍官,分駐寧遠、大淩河、錦州諸城。

爲表彰祖氏世代鎮遼的功勳,崇禎皇帝即位後,特命於寧遠城內敕建祖氏四世鎮遼的功德牌坊。

更何況洪承疇的身份如何能和孫承宗相比?

吳三桂見洪承疇心情不錯,眼光微微瞥向曹變蛟一眼,上前一步說道:“洪督大人,末將舉薦曹大人負責此次運糧任務。”

洪承疇心裡微嘆一聲,但還是轉過頭對曹變蛟說道;“曹將軍,你以爲如何?”

“末將一切聽洪督大人之命!”

“好。”

洪承疇就是喜歡曹變蛟這種踏實的性格,在遼西諸將中,吳三桂給他的感覺是沉穩有大將之風。

而曹變蛟則是粗魯和實在,交辦事情會很踏實的辦好,曹變蛟的優點就是這樣,也因此洪承疇能忍受他的粗魯不文。

“洪督大人!”曹變蛟接着又道:“既然能運糧進去,何不把人撤出來。”

“難。”洪承疇道:“要隨時提防建虜大軍回救,運糧的同時山中會撤下一些老弱和婦孺,但十餘萬軍民,短短時間想撤下山來再隨大軍撤回寧遠,這何其難也?

而一旦建虜回援發生戰事,山上的人短時間內下來多了,又不曾轉移走,豈不是拱手送給建虜去屠殺?

若發生此事,就算無人彈劾,老夫也沒有臉面呆在督師位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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