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節 鄭森

與此同時,福州到舟山羣島的行軍路上,校場帥帳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白色帳篷,周圍散佈着許多小帳篷,是諸將領和秦浩明親衛居所。

小帳篷散佈得很有規律,呈梅花狀四散,在中軍陣內延綿,衆星拱月一般將帥帳緊緊拱衛在中間。

隆隆的鼓聲裡,帥帳簾外兩旁的將軍親衛按刀雁形而立,中間留出一條丈餘寬的通道,數十位披甲戴盔的武將成羣朝裡走去。

衆將走進帥帳時,三通鼓差不多也到了尾聲,鄭森進帳後很老實地站在衆將隊伍末尾,低眉順目不發一語。

帳內的武將們大多是二三十歲,更年輕的也有二十歲左右,十六歲的鄭森夾雜在人羣裡,終究太過年輕。

不少武將忍不住扭過頭好奇地掃他一眼,鄭森也趕緊回以和善的笑容。

不能不小心,軍隊這個羣體從古至今都是很剽悍的,地位只靠拳頭說話,一個眼神不對都有可能造成一樁喋血慘案。

別看鄭森才十六歲,可家裡畢竟是吃這碗飯的,未來有無數的榮華富貴等着他享受,若是在別人的軍營裡高調,下場不會太妙。

帳內數十名武將很自覺地排好了隊,站在大帳中央,三通鼓息,秦浩明走進帳內。衆將紛紛朝他抱拳行禮。

站在大帳正中的主位前,緩緩環視衆將,鄭森這個年幼白淨的小青年在人羣裡特別顯眼。

秦浩明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下,嘴邊泛過一絲微笑,隨即目光慢慢移開。

“衆將聽令!”秦浩明中氣十足喝道。

轟!

一陣甲葉撞擊聲,衆將人人抱拳曰:“諾!”

“此次本督率兵馬一萬,即日開赴舟山,先明言軍律。

開拔後騎兵營先行,步兵營其後,日行六十里,每日駐營依山靠水埋鍋造飯,沿途不得襲擾百姓,不得毀壞農田,不得聚衆喧譁。違令者,斬!

本部兵馬行至境再聚將論戰,行了,都散了,準備拔營。”

衆將轟然應諾,行禮後三三兩兩散去。

鄭森依然低眉順目混在人羣裡,慢慢朝帳外挪去。

“哎,鄭森留下。”

“學生……”

“自稱官名,沒禮數!”

“是,下官……末將,這個,小子年幼不懂規矩,敢問秦督,小子這官兒……到底是文官還是武官?”

秦浩明眼角抽了抽,望着這個史上的國姓爺,道:“隨軍文官,參知軍機事,也就是說,以後你只管跟着本督便是。”

“是。”

秦浩明眯着眼打量他一番,咧嘴淡笑道:“你父親讓你跟着本督,目的是想你鍛鍊一番,以便文武雙全,切莫辜負。”

鄭森趕緊躬身應是。

“好了,大軍馬上開拔,日落駐營時本督叫親衛給你找個小帳篷住下,便住在本督的大帳後面吧!

官身告書和腰牌隨時帶在身上,莫在營中亂跑,遇到巡夜將士及時亮出身份。否則怕會吃苦頭。行,今就跟你認認臉,退

下吧。”

秦浩明說話做事很有效率,沒有多餘的廢話,交代幾句後便揮退了鄭森。

鄭森走出帥帳。眯着眼仰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

陽光很明媚,心情很灰暗。

恩師錢謙益和秦督的過節他知之甚深,可父親和秦督卻如蜜裡調油,讓他好生爲難。

這次父親讓自己跟着秦督,除了栽培的意思,其實也有讓他拜師的目的,只是,這似乎……

走出帥帳沒多久,便聽到帥帳旁的兵士吹響了冗長悠揚的牛角號,這是拔營啓程的軍令,營盤內頓時躁動起來。

無數甲士匆忙來去,各營之下以百戶爲單位,各自向自己的直屬將領靠攏集結,無數來來去去的腳步聲,帶起校場的黃塵煙土,灰灰黃黃的塵土伴隨着此起彼伏的馬嘶金鳴。一股無形的壓抑的氣息漸漸充斥瀰漫。

相比衆人的忙碌,鄭森很悠閒,因爲他的身份,算是比較特殊的官,理論上只歸秦浩明管。只要不掉隊,永遠沒人管他在做什麼。

一萬大軍開拔動靜不小,準備工作也多,不可能做到說走就走的旅行那般瀟灑。

將士集合,分發兵器,各兵種歸建,騎兵步兵,弓箭,火銃,腰刀等,兵種各自聚集,絕對不能亂扎堆。

將來在戰場上,也不是像電影裡那樣,大將軍一聲令下,無論拿刀的,拿槍的,拿長矛的一窩蜂全上,然後各種飆血各種廝殺。

戰陣之上是絕對禁止個人英雄主義的,各兵種皆須排成嚴整的陣形,一動一靜皆由上官發令。

若是有人擅自脫隊與敵人廝殺,哪怕你把敵方大將軍砍了,回營還是被殺頭的大罪。

說是一萬大軍開拔,其實並不止一萬人,一萬人是編制內正式作戰的將士。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編制外的人員也要隨軍啓行,比如軍中醫官,伙伕,負責運送糧草和大型軍械的後勤民夫等等。

當然,也包括鄭森這種不上戰場只耗糧食的隨軍文官、贊畫、隨軍長史,軍器監丞等,一萬大軍真正啓行時,實則人數差不多已有近兩萬人。

開拔軍令已下,營盤內一片忙碌,鄭森默默看着周圍將士們來回奔忙,有條不紊地收拾着糧草軍械,大致算了一下,沒有半個時辰估摸上不了路。

於是鄭森也放心地在營盤內來回溜達,他很好奇威名赫赫的大明精銳到底怎生模樣,居然能打敗北方兇殘的建奴。

而這,也是鄭芝龍交代他的任務。

遠處,張雲站在秦浩明身邊,目睹鄭森東瞧西望,目光有些憂慮。

“兄長,鄭芝龍派他兒子隨軍,咱們軍營對他可就沒有秘密,要不要約束一下……”

“不至於,一個毛孩子罷了,這樣走馬觀花能看些什麼?”

秦浩明不以爲意擺擺手說道。

目前看來,鄭家的未來接班人很勤奮,很好學。秦浩明對此並無牴觸,他能學多少就學多少。

說起來,鄭芝龍還挺有魄力,就這樣把兒子交給他,隨行的還有一個叫施琅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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