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節 班底心思

崇禎十二年初夏的雨水稍微密集一些,幾乎三五天後總有一場大雨相約而至。

雨點仿若串成一條線的珍珠,從天而降綿延不絕,讓江南之地籠罩在煙雨朦朧之中。

新落成的秦府隨着迤邐的山勢,逐漸走高,在周圍小平房的襯托下,顯得愈發的巍峨高聳。

秦家便一如這剛建好的秦府,蒸蒸日上興旺發達。

有着肥皂鉅額利潤爲基石,萬餘畝良田爲底氣,如今秦家村加上四處招收的人數已逾五千人多人,其中包括八百人的護衛隊。

單純從底蘊上說,或許不如臨浦的一些世家,但從實力上說,卻已經可以說是當地首屈一指的豪強。

特別是隨着李驚蟄帶來秦浩明已經貴爲宣大總督後,秦家更是如日中天,無人膽敢有絲毫小覷。

“雨停後,把那兩個吃裡扒外的在校場杖斃,然後送給葉家少爺。”

今年十九歲的張雲,天天練武不綴,早已長得高大魁梧。兼之長期掌管幾千人的隊伍,神態間多有威嚴,無復少年的羞澀。

站在秦府的樓臺上,聽着周圍簌簌的雨聲,朝身旁的護衛隊百戶方培倫淡淡的說道。

葉家少爺覬覦秦家的肥皂不是一兩天的時間,索求參股不成,之後手段百出。可惜秦家已非昔日可比,皆難以奏效。

無計可施之下,竟然買通兩個第二批加入秦家村的流民,妄圖盜取秘方。

只是他不知道,張雲對肥皂的秘方何等謹慎?日日巡防,不敢有絲毫倦怠,就唯恐有宵小鋌而走險。

不等他們有出府的機會,才把其中兩道程序和原料藏起來的兩人,早被張雲人贓俱獲。

方培倫躬身應了聲,自去安排。

雨勢越來越大,周邊樓臺中正在閒聊的盧欣榮和餘佑漢見張雲安排完畢,也通過甬道走了過來。

“雲哥兒,最好通過葉家小姐,讓葉家老爺知曉此事。最重要的是,此事是否葉老爺授意,這對我們來講非常重要。”

年方二十六的盧欣榮,頜下留起時下文人流行的長鬚,站在高山樓臺中,頗有幾分羽扇綸巾的謀士模樣。

他是有官職在身的天雄軍六品贊畫,雖說在大明多如牛毛,可是在有人提攜的情況下,風雲而上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在這片土地上,這個年代,是有史以來商業較爲發達的一個時代。

商人的地位有所提升,財富的囤積、貧富的差距已經到了一個極爲驚人的地步。

但在家國制度下,這一切並不會給人造成太大的衝擊,因爲有財富不見得會擁有無限的資源。

而權力在這個年代是最實在的東西,一個身價幾萬兩的官員,是不會去羨慕一個身價幾百萬兩的商人。

無論從能夠得到的資源、得到的享受、得到的尊重等任何方面來說,都是前者佔優。

張雲膽敢把人杖斃後交給葉家少爺,是因爲有秦浩明幾省總督官職在身的緣故。

否則,即使他有八千護衛隊,也不敢如此,除非造反。

這也是爲什麼南安鄭芝龍,有人有錢,卻還要接受熊文燦的招安,當一個小小的海防遊擊。

“是,伯玉兄。待會雲自去稟報嫂子,讓她傳信給葉家小姐。”

官場上的事情,或者說形勢上的掌控,張雲對盧欣榮非常認同。

應該說,自從盧欣榮來到秦家村,處理的每件事讓張雲佩服纔對。

不要看他只是一個文弱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他自己所言,百無一用是書生。

可張雲知道,那是自謙。

盧欣榮處理事務舉重若輕,算計人等三步一計。

往往張雲看起來很糾結的事情,他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理順,彷彿原本就應該如此一樣。

秦家村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他功不可沒。

“現在雨水較多,墾荒暫時告一個段落。伯玉倒是要趕緊把冶鐵作坊搭建起來,秦督對此甚爲重視。”

張雲話音剛落,餘佑漢趕忙插言。

“唔,此乃大事,不可疏忽。伯玉前階段已經聯繫臨浦幾家爐首,四月份應該可以動工建設。”

盧欣榮神色古怪,既有幾分駭然幾分激動和幾分思慮,各種表情混雜在一起,令人摸不清頭腦。

別人雲裡霧裡水中看月,不知具體情形。感覺秦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興之所至,到處亂撒金錢。

只有他身歷其境親自籌謀,許多信息涌入腦海,閒暇之餘,細細梳理,方理清其中脈絡。

於是,幾個關鍵詞便躍然紙上。

亂世、海船、鐵器、糧食、人馬、錢財、訓練護衛隊,更有曾經作過的詩詞,若有三萬騎,天地換新顏。

此間種種,不要說他,便是張雲和餘佑漢也有幾分瞭然。

再加上弱冠總督,今後發展下去如何?

好像已經不難猜測!

狡兔得而獵犬烹,高鳥盡而強弩藏?

好像也不是秦督的性格可以隱忍!

害怕嗎?躊躇嗎?困惑嗎?

當然都有!

告發嗎?

除非族兄盧象升上奏朝廷,不然靠他沒有半分威力。但事不至於此,要走這步,退出即可,隱居山林也不錯。

但不甘心!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天下硝煙四起,內憂外患堆疊沓至,可朝廷有何作爲?

若不是秦督隻身北上,他的族兄——天下兵馬大元帥,盧象升恐怕已經殞身爲國矣!

他一生才學自認不輸他人,可竟然不容於應天府國子監,耳邊充斥的皆是空談之言。

不若此,彷彿顯示不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

當然,他也可以北上,託庇於族兄盧象升,但他不屑,若此,則泯然衆人矣!

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尊卑由金錢地位來決定,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錢人。

他盧欣榮有自己的傲骨,更願雙手打拼出屬於自己的天地,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

否則,他當初也不會離開國子監,想回老家歸隱。

但不可否認,若是秦督也如四處的大明境內反賊,現在就扯着旗幟造反,他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敬謝不敏!

開玩笑,那是找死,智者不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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