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節 別有他用

“無非破虜有眼無珠看錯人而已,有何大驚小怪?

再說了,祖將軍若是真要幹一錘子買賣,又何須從破虜手中撈錢,那豈非掉了身份?”

秦浩明淡然一笑,目光裡俱是真誠,一副自己絕不會看錯人的模樣。

委實,對於祖寬這樣統兵一方的將領而言,還真看不上區區幾萬銀兩。

真要有心,隨便找個機會敲詐富戶或者縱兵劫掠,許都不止這個數,又何必明着貪墨同樣是帶兵的同僚將領?

那豈不是替自己結下死敵?更何況秦浩明帶給祖寬的是他無法拒絕的升官發財之路?

秦浩明的方法說來也簡單,那就是誘之以利!

即以五十兩紋銀從祖寬手裡收購一個韃虜首級,並且檢驗之後還給他,讓他再向朝廷邀功請賞。

誠如之前所言,祖寬的部隊是有戰鬥力,豈容平白浪費兵力?

禍水東引,這就是秦浩明針對祖寬定下來的計策。

大明軍隊裡有很多兵油子,這些人並不是懷惴着保家衛國的崇高理想來參軍。

對他們而言,當兵只是一份職業,一份可以養家餬口的職業而已。

到軍隊中來,就是爲了領每月微薄的餉銀,犯不着上陣玩命。

若是拋開道德的角度,他們如此做也無可厚非。大明支付他們的糧餉已經力有不逮,時常不能按時發放。

既然如此,他們除了劫掠別無他法?

可劫掠也不是沒風險,大明畢竟是一箇中央集權政府,祖寬他們行事也不能肆無忌憚。

而自己的這個方法,則爲他們找到一個長期的財富來源。若是推廣開來,整個邊關的將士都行動起來,想必皇太極也頭疼不已。

“好好好!不意老弟竟然有如此大魄力,祖某別的不行,但戰場殺敵卻是從來沒有慫過。

生平以往只服兩個人,祖大帥是本將恩人,暫且不說。而另一個則是盧督,他是祖某入關之後,第一個所佩服之人。

今後,怕是還要再加上破虜老弟。”

輕搖着三萬兩銀票,祖寬連聲叫好。

“本將不知你所圖爲何,但能拿出這份真金白銀出來購買韃虜腦袋,除卻官家之外,破虜是大明第一人。

這活,我們遼東邊兵接下。”

“大善!”

秦浩明撫掌大笑霍然站起,難以自抑臉上的喜色,“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秦某生平之志乃蕩盡胡寇,護我漢家天下。若此,性命尚且不顧,區區浮財何足道哉?

祖將軍,就是破虜平生所圖。”

大話漂亮話祖寬不知聽過多少,可言行一致的卻很少見。

怔怔看着秦浩明英氣蓬勃的側影,祖寬心裡有一抹觸動,忍不住有感而發,“祖某有幸從一僮僕爬到今日位置,那是踩着兄弟們的屍體一路上來。

世人皆說祖某邊兵蠻橫無理,劫掠成性,可朝堂大佬們又有誰替他們考慮過半分?

估計在他們的眼裡,我們只是一塊抹布,用的時候揉一揉,不用的時候扔在哪裡都不知道吧?

螻蟻尚且貪生,可我們怕是連螻蟻都不如?

兄弟們天天拿命掛在褲腰帶,有今天不知是否有明天?

許多兄弟沒有家人沒有妻兒,甚至還有許多兄弟連女人味道都沒有嘗過,就此離去。

每當兄弟們受傷哀嚎着死去,祖某便心如刀絞,哀嘆世道不公。

若不是放心不下他們,以祖某身資,跑到江南當個富家翁豈不快哉,何苦拼死拼活左右不討好?”

祖寬五大三粗的漢子,仰着頭眼眶裡泛着淚水,不勝唏噓!

秦浩明心裡默然無言,拍怕他寬厚的肩膀,不知如何勸慰,心裡沉甸甸。

俱是帶兵的將領,他能夠明白祖寬內心的感受,也相信這絕對是祖寬的心裡話。

直到離開祖寬的營地,秦浩明的腦海裡還反覆回顧着他的一席話,悲壯而又淒涼,慷慨而不淺露。

這完全顛覆了秦浩明心裡對他一貫殘暴不堪的形象,竟然有些無以適從。

設身處地捫心自問,自己若不是穿越人士,是否也會如他一般?

遭遇如此不公,自己是否能保持初心。

不過秦浩明最終還是搖搖頭,屠戮大明百姓,無論是何原因,皆不可饒恕。

只不過,他的心裡存了另一個心思,若是祖寬僥倖未死,把他的部隊用於對外戰爭倒是一把好手。

祖寬歷城營地距離濟南府快馬只需半個時辰,秦浩明趕到城門口一箭之地時尚未及餉午。

不過,一羣扶老攜幼逃荒的難民讓秦浩明的部隊停下馬來。

“元亨,拿出軍糧救濟難民,讓百姓們儘量吃飽,不要讓他們四處走動。

大有,去辦入城手續,叫城頭執勤的官員過來。如果膽敢耍威風,告訴他們,後果自負!”

秦浩明無聲嘆氣躍身下馬,肯定是守衛濟南府的大明將士驅趕,以免其中有建奴的奸細抑或影響防守。

從軍事上的角度來講無可厚非,不過這樣一來,其它無辜的百姓卻要跟着遭殃。

片刻時間,趙大友帶着一個綠袍七品文官過來。

“本官乃山東巡按御史宋學朱,見過秦將軍。”

來人拱手作輯,不卑不亢。

“下官秦浩明見過宋御史。”

別看秦浩明是從三品,可在這位七品文官前,還是得稱下官。

無它,大明監察御史均爲正七品官,品級雖然不高,但奉命巡按地方時職權和責任卻非常重大。

巡按御史代天子巡狩,可見其位高;大事奏裁,小事立斷,可見其權重;凡政事得失,軍民利病,皆得直言無避,可見其職寬;御史犯罪,加三等,可見其責之嚴。

“本官代表濟南府全城百姓感謝秦將軍義舉,冒死馳援。”

宋學朱並未擺譜,還是深揖一禮,微感心酸。

建奴自畿輔南下,本兵楊嗣昌檄山東巡撫顏繼祖移師德州,於是濟南空虛,止鄉兵五百,萊州援兵七百,勢弱不足守。

山東布政使張秉文一面流星快馬,急報朝廷,請求援兵,一面動員城中百姓拿起武器保家衛國。

可他們連章告急於朝廷,兵部楊嗣昌無以應,督師中官高起潛聽說擁兵臨清不救,大將劉澤清、倪寵等亦觀望。

可憐山東武官個個溜之大吉,只剩下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職行政官員,率濟南百姓守城。

天天盼着朝廷的援軍到來,現在居然是外省的將領率軍來救,如何不讓他感慨萬千?

“當不得,此乃破虜本分。宋御史,讓百姓們進城吧,否則碰到建奴難逃一死?

軍人若不能保家護民,要之何用?”

秦浩明急忙扶起宋學朱,沉聲說道。

宋學朱哀嘆一聲,目視一臉期盼的難民,似有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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