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 收復平津(10)

天空中,一架sbd無畏式俯衝轟炸機從雲層中冒出,飛行員向艙外望去,下面就是美麗的古城北平。

轟炸領航員突然喊了聲:“機長,快看,那邊有人!”

沿着轟炸領航員手指的方向看去,飛行員發現,一條馬路上,密密麻麻擠滿了人羣。雖然有穿着黃色軍服的日軍士兵,但更多的卻是平民打扮的人,還有一些穿着和服的女人和穿着校服的小孩。很明顯,這些人是日軍的家屬和日本平民。

“是平民,但他們是日本人。”飛行員道。

“機長,我們投彈嗎?”領航員問道。

“投彈,炸死他們!爲什麼不投彈!他們是怎麼屠殺我們平民的?更何況,這些日本人中間還有鬼子兵!”飛行員大吼道。

“殺平民,被美國教官看到,會不會……”

“會怎麼樣?大不了我坐牢!他們轟炸重慶的時候,難道放過我們的平民沒有?”飛行員怒道。

說完,他喊了聲:“我俯衝了,你準備投彈!不要留情!”

sbd無畏式俯衝轟炸機從高空向地面開始俯衝,對準人羣最密集的地方猛扎而下。

“空襲!有空襲!”地面的日本人頓時亂成一鍋粥。

人們紛紛四散逃開。

俯衝轟炸機,帶着尖銳的呼嘯聲,從高空撲了下來,那聲音令地面的人們心驚膽戰。自從抗戰開始多少年來,都是日本人轟炸中國,現在也該輪到他們嚐嚐炸彈的滋味了!

飛行員對準對面人羣,按下投彈按鈕。

一枚1600磅的重磅炸彈,離開機腹下的掛架,向人羣中呼嘯而下。

炸彈落地,街頭騰起一團碩大的火球,翻騰的濃煙騰空而起,驟然膨脹的烈焰,當即吞噬了一大羣日本人。那些爆炸中心的日本人,轉眼之間就變成瀰漫的血霧,隨着氣浪消失在空氣中。肆虐的彈片橫飛,射入亂成一團的人羣中,頃刻間,擁擠的日本人被鋒利的碎片掀翻了一大片。

“救命啊!”一名腿被炸斷的日本商人倒在地上哭喊着。

他的身邊,倒着一具女人的屍體和一具小孩的屍體,那都是他的家人。剛纔還是擁擠的人羣,已經有幾十人被炸死,更多的人手腳被炸斷,或者身負重傷倒在血泊中。

俯衝轟炸機拉起,再一次撲向地面,把兩枚機翼下攜帶的輕型炸彈投向地面,然後用航空機槍向地面的人羣掃射一通,打得日本人的人羣血肉橫飛。

投完炸彈,又打完了所有的機槍子彈,俯衝轟炸機才揚長而去。

城內的激戰,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被下村定流下來斷後的兩個日軍聯隊,憑藉着地形同中國軍隊周旋,並利用人質要挾,阻擋中國軍隊的進攻。

中國軍隊一步步穩步推進,以特戰隊從背後消滅那些敵人。因爲有空降兵和空降兵特種兵事先斷絕了日軍的退路,因此守城的日軍很難以拉開陣形。他們要打巷戰,就必須在城區裡面迂迴。但特種兵的機槍手和狙擊手封鎖了日軍的退路,手持自動步槍的突擊隊向敵人發起衝殺,打得頑抗的日軍死傷慘重。

當然在中國的城市裡作戰,死傷最重的還是中國的老百姓!

城內剩下最後一箇中隊的日本人,押着一千多中國老百姓,向東突圍。當日軍被四面八方射來的子彈成片撂倒的時候,也有不少老百姓被流彈擊中倒在血泊中。

面臨着失敗命運的日軍,開始屠殺被他們抓獲的人質。

血淋淋的刺刀,從無辜的平民後心刺入,拔出來後,又刺入另外一名平民的後心。

儘管狙擊手連續精確點射,極力挽救老百姓的性命,但還是很多人被屠殺。當那個日軍中隊被全部殲滅的時候,一千多老百姓只剩下三百多人。

下村定帶着華北司令部的日軍士兵和軍官,從“安全”區域向正陽門方向撤退。沿途中,不斷有飛機來掃射轟炸,還有暗藏在暗處的狙擊手用冷槍點射日軍。

兩邊依託建築物抵抗的日本人,頑固的擋住了中國軍隊衝擊。

事實上,中國軍隊並不打算攻得太猛,否則那些負責兩翼安全的日本人早就被他們全殲。問題在於,如果不給日本人留下一條退路的話,北平這座美麗的城市將會毀於戰火。

“轉戰”的下村定一夥,總算是到了正陽門火車站。不過因爲中國空中力量的威脅,天還沒有黑的時候,下村定不僅連火車都不敢坐,就連馬都不敢騎,而是混在潰敗的士兵中間,徒步向天津出發。

成羣結隊的日軍,一部分人上了火車,另外一部分擠不上車的,在鐵路線沿線徒步行走,向天津出發。這時候,這些日本人只能祈禱,他們不要被落下的炸彈炸到,或者是有中國的戰車趕來對他們一頓屠戮。

只可惜天照大神並沒有關照他們,該來的還是來了。

大批塗着青天白日標誌的飛機出現在空中,對鐵路線附近的日軍地面部隊進行了狂轟濫炸。但飛機並沒有對鐵路線和火車進行轟炸,因爲城內日軍還未全部撤走,如果過早炸燬鐵路線,日本人必然會負隅頑抗。

炸彈、機炮炮彈和航空機槍子彈潑灑到人羣之中,數以千計的日本人在絕望之中發出瀕死的慘叫聲。火光騰起,鋼鐵無情的切割柔軟的肉體。

機羣從天空中掠過之後,鐵路線兩邊的土路上,橫七豎八倒下滿地死屍。

飛機引擎的轟鳴聲逐漸遠去,被炸得死傷慘重的日軍總算是可以喘一口氣。但這時候,天邊又一次響起了飛機引擎沉悶的轟鳴聲。

“八嘎!支那人的飛機又來了!”剛剛得到喘息的日本人又一次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四處尋找隱蔽。

二十四架p-51野馬式戰鬥機從空中掠過,密集而下的火箭彈,把四處逃竄的日本人一片一片吞噬。到處都是翻滾的濃煙,騰起的烈焰。

發射了火箭彈的戰鬥機,又用航空機槍追着零星逃散的日軍,在屁股後面狠狠抽打。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對日本人來說最難捱的白天總算是過去了。

“天黑了,我們可以上火車走!”下村定對高橋坦說,“走了那麼久的路,走得都快走不動了!”

“司令官閣下,我們這幾年來,都騎馬坐車慣了,走路還真有些走不動。”高橋坦道。

日本人覺得,天黑了之後也安全了,於是準備登車。

“嗚——”一臺蒸汽機車喘着粗氣,拉着一列火車隆隆駛來。看到遠方鐵路線上照射過來的車燈,下村定的衛兵走到鐵路邊上,提着紅燈攔下火車。

就在下村定他們準備向火車上擠的時候,裡面傳出有人的叫罵聲:“八嘎!車上人全滿了!擠不下!”

日軍警衛軍官大吼道:“八嘎!這是我們的司令官!你們給我下來!”

車上一名日軍中尉軍官打開手電筒照射一圈,沒有發現有人佩戴將軍軍銜,他還以爲是有人假冒司令官攔車,於是冷笑一聲道:“你是司令官?我還是首相呢!”

“八嘎!”警衛軍官伸手一記耳光打在那名中尉軍官臉上,“睜大眼睛看看我的標誌!我是大尉警衛軍官!”

“不就一小小的警衛軍官?假冒司令官!我們是憲兵!來人,把這個傢伙給我拉下去!”車上那名日軍軍官大吼道。

就在此時,下村定站了出來:“八嘎,你們不認識我?”

日軍憲兵軍官見此人十分面熟,長得很像是自己的司令官,但看他衣領上,卻是佩帶着軍曹的標誌,黑暗中,又看不清楚面龐,於是他心中生疑:“你真是下村司令官?”

“八嘎!你們連我都不認識了?”下村定吼道。

“來人!把這個假冒司令官的傢伙給我抓起來!”日軍憲兵軍官大吼道。

車上跳下一大羣日軍士兵,圍住了下村定和他的隨行人員。

就在此時,有人大喊一聲:“不好!有支那人來襲!”

只見天空中騰起兩枚照明彈,閃爍着耀眼的亮光。緊接着,從後面的樹林中,照射出無數雪亮的車燈,照到日軍人羣中。還沒有等到日本人明白過來,一發76毫米坦克高爆炮彈就準確擊中了蒸汽機車的駕駛室。

“轟”一團火球從駕駛室中噴涌而出,日本司機和兩名朝鮮司爐被撕成碎片,機車的控制裝置也被炸得粉碎,龐大的蒸汽機車,成爲擺設,再也無法啓動。

“噠噠噠”衝過來的坦克射出一條火舌。

呼嘯的子彈射入鐵路線邊上的日軍人羣中,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戰車!支那人的戰車又來了!”日軍亂成一團。

火車已經趴窩,車上的日本人紛紛跳下車,沿着鐵路線瘋狂逃竄。有的人躲在車底,以爲龐大的火車車廂能夠保護自己的安全。但坦克射來的炮彈,把一節節車廂炸得騰起熊熊大火,那些趴在車底企圖伺機偷襲的日軍也被炸成碎片。

下村定僥倖沒有被打死。

一聲爆炸聲過後,下村定從屍體堆中爬了出來,他發現,自己參謀軍官高橋坦中將已經倒在血泊中,渾身上下都是冒着青煙的血洞,子彈把高橋坦的身軀全部撕爛,一塊塊碎肉翻在外面,連腸子都流到地上,污血涌了出來。

下村定根本顧不上高橋坦的屍體,卻是混到士兵人羣中,繼續向天津方向逃竄。

中國軍隊以裝甲車和灰狗式戰車追殺日軍,打得日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經過一個晚上的狼狽逃竄,下村定終於帶着殘兵敗將,逃回到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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