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延慶等地的日軍,得到青龍橋火車站遇襲的事情,紛紛從駐地出發,趕來支援,試圖奪回青龍橋火車站。
日軍剛剛從兩縣出發,就被埋伏在附近的偵察兵發現。
這時候的青龍橋火車站附近,不僅有一個營的空降兵和一個小隊的特種兵駐守,而且還有一個團的主力部隊趕來,加強了青龍橋一帶防禦力量。
鐵路線的隧道口內,佈置了機槍火力點和戰防炮;青龍橋周圍山頭,以及長城的烽火臺上都佈置了高射機槍和直射炮。在青龍橋火車站內,架設着迫擊炮。剛纔損壞的日軍工事也已經被中國士兵修復。
當兩個聯隊的日軍趕到青龍橋附近的時候,遭到了密集的火力攔截。儘管守軍只有一個團加一個營,但火力強大,僅僅是輕重機槍就有上百挺,還有二十挺高射機槍、十門直射炮和三十門迫擊炮,加上地形上的優勢,足夠日軍喝一壺的。
出城的兩個聯隊日軍,很快就被青龍橋一帶的中國軍隊打退回去。當日本人退回到縣城的時候,卻發現縣城也遭到襲擊,早有人佔領了縣城,在城頭架起機槍,把這些從青龍橋一帶敗退回來的日軍又給掃了回去。
最終這兩個聯隊的日軍一個都沒有跑掉,在空中飛機追炸,地面戰車和部隊追殺之下,這兩個聯隊的日軍被包圍在北平城北南口一帶。兩個師的中國軍隊,在坦克和飛機的配合之下,如同巨石砸卵一樣,對這兩個聯隊發起攻擊。
儘管日軍抵抗得十分頑固,但有兩個精銳師,加上優勢的重武器火力,中國軍隊僅僅用了兩個小時,就把這兩個日軍聯隊殲滅了三分之二。殘餘的兩千多日軍被中國軍隊壓縮到一座廢棄的小村子中。
肖柏並不想讓士兵去送死,於是他下令出動轟炸機,使用凝固汽油彈,把這座廢棄的小村莊燒成一片火海。
“青龍橋火車站遭到支那人襲擊!昌平和延慶全部被支那人用調虎離山計奪走!”北平日軍指揮部得到這個消息。
這一下,日軍華北司令官下村定中將才知道,中國軍隊進攻的方向不是天津而是北平!而之前中國人的一切動作,都表明了要先打天津,切斷北平後路,所以下村定和他的參謀長高橋坦一開始就把重兵佈置在天津,並把天津逐漸變成一座鋼鐵堡壘。同時,還把北平的日軍調集到天津。
誰知中國軍隊鋒芒一轉,不攻天津,卻打北平。
華北司令官下村定覺得很不可思議:“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支那人都應該先打天津,而不是先打北京!因爲天津拿下,他們可以北拒我們南下的關東軍,同時切斷北京的退路,再對我們在北京的軍隊甕中捉鱉。可是他們一反常態,居然要對北京先動手??”
參謀長高橋坦中將道:“這一點,我也想不通。如果他們先打北京,那麼他們不僅不能切斷我們北京的退路,而且他們的背後,還面臨着我們從天津出發的軍隊,以及從山海關來的關東軍雙重威脅!這是兵家大忌!再說了,就算他們拿下北京,也無法全殲我們在北平的軍隊。我們可以退回天津,加強天津防禦力量。”
突然下村定說道:“高橋桑,你覺得會不會又是支那人的聲東擊西之計?我總是覺得支那人就喜歡玩這一手!他們不打天津,先打北京,其實是虛幻一槍,希望我們把重兵調往北京,然後他們再打天津?”
高橋坦翹起大拇指:“司令官閣下高明!這肯定是支那人的陰謀詭計!”
“支那人在我們北面用了一次小小的調虎離山計,這一次又想在平津用一次大大的調虎離山計!我們決不能上這個當!”
日本人“並不上當”,因此沒有調兵前往北平。
保定肖柏指揮部。
一名參謀軍官登上指揮車,步入指揮室中,向肖柏敬了個禮:“報告長官,根據偵察兵的彙報,天津的日軍並沒有出動增援北平!從山海關過來的日本關東軍,也沒有向北平方向移動,而是陸續趕往天津!相反的,日本人還從北平調走人馬前往天津!”
肖柏點了點頭:“好!你先下去吧!”
王梓涵覺得很奇怪:“怪了,我們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各部隊都向北平調動,下一個攻擊目標就是北平,日本人怎麼反而向天津加強兵力,而不是向北平加強兵力呢?”
“這一點不奇怪!”肖柏笑着說,“他們被我們的調虎離山計搞怕了!我們的意圖是直接攻擊北平,他們反而不信!”
接着肖柏又說了三國演義裡的華容道一事:“三國裡面,諸葛亮讓關羽在華容道埋伏,卻同時在華容道燃放煙霧,故意暴露行蹤。結果呢,曹操不從另外一條路走,卻偏偏從華容道走。若不是關羽放走曹操,那就沒有後來的魏國了。雖然這只是小說裡的故事,但這卻說明了對付疑心很重的敵人,我們偏偏故意暴露行蹤,他們反而會以爲我們又在設計,把我們真正的攻擊部隊當成疑兵,把我們誘敵部隊當主力。”
“我明白了,空城計也是這個道理!”王梓涵恍然大悟。
肖柏大笑道:“我知道,岡村寧次後的那個華北日軍司令,比岡村寧次更加多疑。正是這個原因,我才果斷先打北平。”
傅作義有些擔心的說:“肖長官,但我們打北平容易,恐怕再打天津就難了。”
“等我們正式打北平的時候,日軍肯定會從天津出城。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用空中力量轟炸出城的日軍,再以小股部隊適當殲滅敵人,但還是給北平之敵留下一條退路。只要儘可能把敵人殲滅在城外,我們再打天津就不會太難。”
攻擊北平的軍隊,分爲四條路線:
第一條路線,是從保定出發,抵達北平西南方向,從長安門(今復興門)發起攻擊;第二路大軍,從德縣出發,抵達衡水再向北推進,直取北平,最後從和平門方向,向北平發動進攻;第三條線路,是從山西出發,從靈丘向北平發起攻擊,最後抵達北平西北方向,向北平的西直門和西便門發起攻擊;第四條線路,是從北面的青龍橋出發,抵達清河一帶之後,分兵兩路,一路攻擊東直門,另一路攻擊東便門方向。
北平有內外兩城,大軍攻下外城之後,還要再攻擊一道內城。
從外城進入,在內城外面已經是居民區了。民國以前,只有滿族的旗人和漢族的官員纔有資格住在內城,普通漢人根本沒資格住在內城。而外城到內城之間,居住的是普通漢人和一部分沒落的滿人。民國之後,滿族統治者被推翻,旗人貴族逐漸沒落,才被漢人趕出了內城,大批漢人涌入內城。
但內城地價貴,物價高昂,一些周邊來的老百姓住不起內城,大部分都居住在外城。還有一些周圍的農民,因爲長期在北京販賣農產品,一些小商人,也逐漸變成北京市民,在外城外面,也蓋起不少民宅。
要攻打這樣的城市,軍隊傷亡不會太大,但老百姓會損失慘重。
肖柏部的各路大軍在調動之中,爲了讓敵人更相信自己要攻打天津,肖柏還讓一些民兵和非正規軍裝模作樣向天津方向出動。而那些民兵和非正規軍,並沒有換上正式軍裝,還是穿着老百姓的衣服或者是非正規軍的衣服,手中拿着老式武器,挑着籮筐,趕着大車,看起來很明顯就是民兵和游擊隊。
日軍華北司令官下村定從特務那邊得到了這個消息,他“哈哈”大笑兩聲:“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肖柏,又是故伎重演啊!他用非正規軍來冒充正規軍,裝模作樣向我們北平方向移動;再用正規軍僞裝成非正規軍,向天津移動!這一套,他在打山東的時候已經用過了!他以爲我會上當?我偏不上當!”
就在此時,一名日軍參謀軍官來報:“報告!我們發現,北平的市民,正在攜家帶口逃往城外!”
“哈哈哈!”下村定笑道,“這個肖柏,演戲還演得真像啊!他以爲這樣我就會上當?不過那些市民,我們不能讓他們隨便離開!把這些市民留下來,可以讓支那人投鼠忌器!我們需要支那人當人質!”
緊接着,日本憲兵部隊、僞軍和僞警察就開始行動起來,在各處城門設立關卡,阻止那些試圖逃離北平的市民離開。
除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市民提前離開了北平之外,大部分的市民都被留在城內,被日僞軍、日本憲兵、漢奸和僞警察看押起來,準備等到中國軍隊攻城的時候,這些市民被日本人用來充當人質。
儘管下村定認爲,中國人會先打天津,但天津遲早失守,因此他還對北平城內的日軍做了佈置:讓一批日軍入駐在故宮、雍和宮等名勝古蹟內,並對內城的四合院進行改造,把北平變成一座堡壘。
同時,在天津加強了城防工事。
日軍在天津外圍,利用海河等河流,挖開河堤,佈置出人工的河網和沼澤,用來阻擋中國軍隊的裝甲集團攻擊;再挖掘了大量的戰壕、溝壑,修築大量明碉暗堡,在天津城外形成了立體防禦工事。
天津城內,每一棟大樓,都變成了堅固的堡壘;每條大街,都有街壘和火力點;市區的日軍還挖掘大量地道,把樓宇和樓宇連接起來。一些堅固的建築物,他們又進行加固,變成鋼筋水泥的鋼鐵工事。
ps:當年中國人稱爲北平,日本人稱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