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 美國航空兵(4)

炮彈擊中日軍炮艇,在敵船上炸開幾團火球,隨着幾聲慘叫聲,敵船上兩名日軍在爆炸的火光中飛進湖中。

機槍子彈呼嘯着射中日軍炮艇,打在鐵板上“叮叮噹噹”火星四濺,一名日軍機槍手中彈,頭上噴起血霧。呼嘯的子彈擊中日艇上的探照燈,一道淡藍色的電弧跳動,玻璃片四處飛濺,探照燈熄滅。

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日軍炮艇一時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日軍副射手推開斃命的炮手和機槍手,剛剛補充上來,又被呼嘯而至的炮彈和子彈奪去性命。

就在肖柏指揮炮艇向日軍炮艇攻擊的同時,小船靠上炮艇。

“快上來!”洪振海他們把兩名美國人推上炮艇。

美國人上了炮艇,小船和炮艇迅速脫離。肖柏推動操縱桿,炮艇向起火的日軍炮艇衝去,前機關炮“咚咚咚”不斷吐出火舌,把日軍炮艇打得火光沖天,艇艙內冒出的滾滾濃煙被大火映成粉紅色。

不久之前,巡邏過去的日軍巡邏艇聽到後面的槍炮聲,迅速調頭,向交火地點駛去,探照燈照射在湖面上,照到肖柏他們的炮艇上。

就在日軍巡邏艇衝過來的時候,忽然湖面上出現多艘小舢板,船頭上架設的機槍閃爍着耀眼的火光,向日軍巡邏艇潑灑彈雨。星光點點的曳光彈掠過湖面,撕開夜幕,子彈呼嘯着射到日軍巡邏艇上,頓時打得敵艇上血肉橫飛。

幾乎是在同時,肖柏他們的炮艇上一名戰士操着尾炮,向日軍巡邏艇射出一串炮彈。

一連串火球在日軍巡邏艇上騰起,頓時慘叫聲連連,數名日軍在火光中飛起,在空中撲騰幾下,掉進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炮艇繼續向火光熊熊的日軍炮艇衝去,前炮和前機槍不斷揮灑彈雨,打得日軍炮艇千瘡百孔,甲板上血流成河。

操作機關炮的特種兵戰士壓低炮口,對準日軍炮艇水線射出一長串炮彈。

“嗵嗵嗵”炮彈在水線上撕開數個破洞,湖水涌入敵船內,那艘燃着大火的日軍炮艇在滾滾濃煙之中開始下沉。

湖面上至少還有十多艘日軍巡邏艇和炮艇,但是因爲距離比較遠,一時之間無法趕來。趁着這個機會,肖柏駕駛着炮艇,向微山湖西岸駛去。

“軍座,我們到了那邊,會不會被日本人攔截?”一名戰士問道。

肖柏說道:“我想,我們的情報人員和偵察兵不是吃乾飯的,他們肯定會有所準備!還有,船上有電臺吧?你馬上發電,通知微山湖支隊,讓他們做好接應工作!我們必須保證美國人的安全!”

炮艇加快速度向微山湖西岸駛去。

就在此時,距離最近的一艘日軍炮艇從斜刺裡穿出,向肖柏他們的炮艇衝過來。湖面上,雪亮的探照燈照射過來。

肖柏的炮艇上,機槍手轉動機槍,對準探照燈壓下扳機。

“噠噠噠”重機槍吐出火舌,綠色紅色的曳光彈拉出彈道,向遠處的日軍炮艇射去。操作機關炮的戰士踩下踏板,炮口吐出修長的火舌,炮彈劈頭蓋腦,向遠處的敵艇射去。但是因爲距離太遠,炮彈和子彈都沒有命中目標。

“嗖嗖嗖”彈雨落在湖水中,騰起數道水柱。

日軍炮艇揚起炮口,向肖柏他們的炮艇射來幾串炮彈。

雙方一陣對射,均沒有命中目標。

隨着距離的接近,操縱機關炮的特種兵戰士擊中了日軍炮艇兩發炮彈,只見遠處火光一閃,日軍炮艇上跳出兩團火球。

駕駛艙後面,那位操作電臺的特種兵戰士調節旋鈕,把這種報務/話務兩用電臺調節成電報機的頻率,隨後他的手指輕輕按下按鈕,“滴滴滴”一長串無線電波把信號送出。肖柏的電文,在空中傳輸。

微山湖西岸,新7軍微山湖支隊指揮部。

“報告隊長,軍座來電!”一名報務員走進支隊長劉志高的司令部中。

“念!”

“我們護送美國記者,路過此地,遭遇日僞軍攔截。現我奪取一艘日軍炮艇,正趕往西岸,望劉隊長做好接應準備!我等一行,將會在劉嶺村一帶上岸,你們做好準備,派遣部分兵力攔截敵軍,部分兵力接應。”

劉志高下令道:“傳我令下,支隊全部出擊,務必掩護軍座通過此地!”

說完,他又對警衛連下令:“全體出動,跟我去劉嶺村!”

湖面上,兩艘炮艇正在激戰。肖柏的炮艇,向攔截自己的日軍炮艇猛烈開火射擊。炮彈和機槍子彈不斷掠過湖面,射向敵艇。敵艇上的日軍也在猛烈開火,不停的向肖柏的炮艇射來子彈炮彈,打在水中,騰起一道道水柱。

日軍炮艇已經是被打得千瘡百孔,火光熊熊。

不久,又一串炮彈擊中炮艇動力艙,艙內冒出滾滾濃煙,日軍炮艇好像死魚一樣,癱瘓在湖面上不再動彈。

肖柏指揮着炮艇,對那艘已經不能動彈的炮艇發射了最猛烈的火力,一舉擊沉敵艇。

“還有多遠到劉嶺村?”肖柏問道。

一名戰士說道:“軍座,我已經通知他們接應了,估計再用十分鐘就能到達。”

就在此時,電臺發出聲音。

負責通訊的戰士戴上耳機,接收了電文。一分鐘後,他把密電翻譯出來。

“軍座,他們會在劉嶺村放煙火通知我們。”電報兵對肖柏彙報說。

炮艇全速航行,探照燈的光柱透過迷霧,照射在前方的湖面上。遠處湖面上,出現一道道燈光,那是正在趕來的日軍炮艇和巡邏艇。

肖柏對電報員下令:“命令劉志高他們,不要放煙火信號!那樣會引來鬼子!”

“是!”電報員轉身去發電。

肖柏手一伸,關閉了探照燈,並對話筒裡下令:“全船燈火管制!”

船上所有燈光全部熄滅,炮艇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湖面上航行。

負責引航的戰士問道:“軍座,我們不要他們發煙火信號,那樣恐怕我們不容易找到劉嶺村啊!現在是夜晚,而且有霧。”

“有霧也不能發信號!鬼子正在過來!”

“軍座,這樣我們容易迷航。”

肖柏不再說話,卻看着地圖和羅盤,他在判斷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此時,湖面上覆蓋着一層淡淡的水霧,又關閉了燈光,在這種條件下航行確實不容易。

摸黑航行,肖柏他們只能依靠羅盤和星空,來判斷自己的方位。

“軍座,能找得到劉嶺村嗎?”領航的戰士問道。

“已經找到方向了!”肖柏道。

炮艇逐漸靠近湖岸,在岸邊停下。但是怎麼說,在沒有任何引導,並實行燈火管制的情況之下,船抵達的位置還是存在一定的失誤。當肖柏他們下了船,才發現,這裡距離劉嶺村大約還有七八里路。

船的水下閥門被打開,炮艇沉入水中。

在黑暗中,肖柏帶着兩名美國人,和戰士們連夜趕路。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的夜路,前方出現一座村子的輪廓。

“到了,就在前頭。”肖柏對埃德加說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肖柏聽到,從遠處傳來一陣激烈的槍炮聲,天邊不斷有紅光閃動,槍聲爆炸聲傳入耳中。

“打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哪裡打起來了。”有人說了句。

前方黑色的村莊輪廓,正是劉嶺村。打仗的地方是幾公里外的其他村子,劉嶺村這裡卻是一片寧靜,沒有任何動靜。

肖柏帶着美國人走到村口,還沒等到他發出暗號,就聽到有人問:“什麼人?”

肖柏說了句口令:“湖光秋月兩相和!”

那名暗哨回答了一句:“國破山河在。”

肖柏又道:“潭面無風鏡未磨。”

“城春草木深。”

“是自己人!”肖柏說道。

走進村子中,劉志高他們帶着警衛連戰士們迎接出來。

“軍座,你們可來了啊!”劉志高走上前去。

肖柏回道:“你們來得太及時了,那邊有槍聲,是怎麼一回事?”

“軍座,是我們的人和鬼子打起來了。”

抵達了劉嶺村之後,肖柏他們一刻也沒有停留,連夜趕路。而劉志高的警衛連,則負責保護他們。微山湖支隊的戰士們,同日僞軍周旋,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並騷擾襲擊,阻擊敵軍,成功的掩護肖柏他們經過敵佔區。

天亮了之後,肖柏和美國人就在沛縣附近的一片蘆葦地裡休息。在那裡,他們還得到了八路軍運河支隊的幫忙。

連續幾日,都是夜間趕路,白天隱蔽。

經過三天的長途跋涉,肖柏他們終於抵達了河南國統區。

到了國統區,肖柏帶着埃德加和白修德,乘坐汽車進入陝西境內,然後一行人向北,經過延安,前往綏遠。

寶塔山,再一次映入肖柏的眼簾。

說實在的,他在後世是一名共產黨員,對自己的黨,以及解放軍的前身八路軍,還是有很深的感情。問題在於,gcd的政治鬥爭過於殘酷,他纔沒有選擇加入八路軍。

“前方就是延安了!”肖柏說道。

“我們路過這裡,馬上就走嗎?”埃德加問道。

“不,我們得要在這裡,同八路軍商量一件事。因爲包頭正遭到日軍瘋狂進攻,貴國的航空兵暫時無法入駐包頭機場,只能暫時入駐延安機場。”

“入駐延安機場?”白修德大吃一驚,“這,這個恐怕會引起貴國中央政府的異議吧?會不會對肖將軍您不利呢?”

肖柏笑着道:“不會的,只是暫時入駐延安機場,等到我們包頭那邊穩定下來,貴國航空兵就轉場,入駐包頭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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