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湖泊河流村莊密佈,東淝河河面上,不時響起一陣馬達聲,掛着猩紅色膏藥旗的日軍汽艇不時的在河面上駛過。
滿載着日本人搶來的糧食和物資的運輸船跟着汽艇後面,犁開白色的浪花從河面上隆隆駛過,剛剛還是平靜的河面上水花四濺波濤盪漾。
藏身在河邊竹林中的肖柏身上披着竹葉草皮,整個人和竹林渾然一體,從河面駛過的船上根本就無法發現躲藏在竹林中的肖柏。
‘到底應該怎麼過河呢?’肖柏心裡在盤算着這個問題。
當年的交通不便,河面上幾乎就沒有多少橋樑,想要過河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從雙廟集鎮和安豐鎮之間通過,那兩座鎮之間有一座公路橋從東淝河河面上通過;另外一個辦法就是找渡口通過。
這條公路,是省城合肥通往壽縣的公路,在安徽省內也算是一條比較重要的公路。這座橋樑,也是從合肥到壽縣公路上最大最重要的一座橋樑。
找到渡口,一般情況也只有一艘船,要把幾千人渡過河去,要用掉的時間太多,於是肖柏否定了找渡口通過的辦法。
唯一的辦法,只有從公路橋通過。
可是在公路橋上的兩端都有日軍的哨卡,這是因爲安徽省境內不僅有新四軍的游擊隊,還有國民黨桂系的七支“遊擊挺進縱隊”,公路橋隨時可能遭到國共力量的破壞,日本人對橋樑的看守可謂是相當嚴密。
河流固然可以給日軍提供機動和運輸的便利,可是當年中國境內那點少得可憐的黃土路面公路同樣重要。
有很多地方是河流不能到達的地方,只有公路可以到達,而且日軍的火炮從那些小船上搬上搬下也不是一個好辦法,有時候軍隊還必須從公路機動。自然,汽車在公路上機動比汽艇從河流機動要快得多。
橋樑向來就是公路上的軟肋,要破壞公路交通,只需要炸燬橋樑即可。日本人在公路橋這方面可不敢怠慢,在公路橋兩邊分別建立了兩個橋頭堡,在河的西岸還有一座日軍的兵營,裡面駐紮着一箇中隊的鬼子。
肖柏最後決定,利用夜間襲擊日軍橋頭堡,在隊伍過河之後,立即炸燬橋樑,給日本人造成一個是當地國軍“遊擊挺進縱隊”破壞橋樑的假象。
天色漸漸暗下來,公路橋上一片死寂,橋面上有兩名日軍士兵來回走動巡邏,橋兩端還有各有一座橋頭堡,各有三名日軍在裡面放哨。
黑暗中,一條人影悄悄從公路邊上出現,後面還跟着幾條黑影。
“小心探照燈要過來了!”爲首的那條人影輕聲提醒後面幾個人。
那人正是肖柏!後面跟隨着範青和三名戰士。今天他們五個人的任務就是把橋上和守橋兵營的日軍全部消滅,然後讓隊伍順利通過橋去!
包括肖柏在內,擔任突擊隊的五人每人都攜帶一支毛瑟手槍,一支湯姆遜衝鋒槍,四枚手雷和一把鋒利的匕首。
一束雪亮的燈柱從一里外的橋頭堡照射過來,肖柏他們迅速趴在田坎上,雪亮的燈柱從他們頭頂掠過,晃動幾下又轉了回去。
“這裡的鬼子一共有一百八十多人!在東岸和橋面上巡邏的一共有十三名鬼子,這些鬼子就交給你了!我遊過河去,等我把兵營內的鬼子全部幹掉,然後我會幹掉對面橋頭堡的六個鬼子!我得手之後,會給你們發信號!”肖柏輕聲道。
扣除了戰友要對付的十三名鬼子,這也就意味着肖柏以一個人的力量要誅殺對岸的近一百七十名鬼子!
肖柏說完,就悄悄摸到河邊。
探照燈又一次轉過來,肖柏迅速趴下,躲避過探照燈的照射。
等到探照燈轉過去,肖柏貓着腰衝入河中,一進入河水裡,他立即潛入河底,以潛泳向對岸游過去。
渾身溼漉漉的肖柏從河中爬上了西岸,他敏捷的身軀如同一條獵豹一樣,一閃就無聲無息的向日軍兵營靠近。
探照燈再次照射過來,肖柏一藏身,趴在地上的莊稼後面。日本人的探照燈掃了一圈,連什麼異樣都沒有發現。
燈光掃過去,在地上滾得渾身是泥土的肖柏從地上爬起,迅速向日軍兵營靠近。
日軍兵營門口站着兩名哨兵,這兩個傢伙絲毫都沒有感覺到死神的腳步正在一步步向他們走近,很快就有人收割他們的生命。
就在兩名日軍哨兵正在放哨,等到探照燈轉過去照不到他們的時候,突然一條黑影從黑暗中閃電一樣跳起來,一隻大手按住一個日本人的腦袋。肖柏手上只一用力,“嘭”一聲輕微的碰撞聲,兩個鬼子的腦袋相撞,頭上的鋼盔都被撞扁,這兩名鬼子顱內組織已經在強大沖擊力下撞成一堆漿糊狀物體,鬼子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污血從鼻孔和耳朵中流出,變成兩具抽搐的屍體。
接着肖柏就向探照燈塔的位置發起衝擊,他猶如閃電一樣衝過去,腳下卻輕盈得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像是他的腳下穿的不是鞋子,而是像貓的腳一樣,長着一副可以無聲無息快速接近目標的肉墊。
從兵營門口到探照燈塔,有五十餘米,肖柏只用了五秒鐘,還未等到探照燈再一次轉過來,他就已經從後面衝上塔臺。
“什麼人?”塔臺上的兩名日軍士兵聽到聲音,其中一個鬼子轉過頭去。
他轉過頭,只見跟前站着一條渾身上下溼漉漉的人影,那人看起來就好像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這個鬼子眼睛裡最後的定格,就是那人充滿殺氣的眼睛。
“嗖”一把尖利的匕首一劃過那個轉過頭來的日本人的咽喉,肖柏的手一拉,割斷了這個傢伙的氣管和頸部動脈。
“噗噗”血從動脈中流出,倒灌進日本人的氣管中,這個傢伙只是捂住脖子,連一聲都再也喊不出來,他只聽到自己氣管被血灌入的聲音,血灌入肺泡,這個鬼子被自己的血給活活嗆死。
另外那名日軍士兵甚至是連頭都來不及轉回來,他發現不妙,正要抓起警哨吹的時候,動作快如閃電的肖柏割過第一個鬼子的脖子之後,接着就是一刀從另外那名鬼子的後腦勺刺入,鋒利的匕首向上輕輕一挑,顱內組織全部被搗鼓得稀巴爛。
幹掉哨兵,肖柏從塔臺上溜下,就在此時,他只聽到“吱呀”一聲,營房的一扇門打開,一個半夜起來解手的鬼子走到門口。
睡眼朦朧的鬼子解開褲子,正要撒尿的時候,突然被人堵住嘴巴,緊接着他就只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便失去了知覺,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肖柏從打開的木門進入這間營房中,裡面有十二名鬼子睡得像死豬一樣。現在肖柏就要讓這些倭豬真正全部變成“死豬”!
爲了避免附近的鬼子聞到血腥味被驚醒,肖柏只是機械的重複一個動作:左手捂住鬼子的嘴巴,右手一刀刺入鬼子的心窩。
手起刀落,鬼子掙扎幾下,嘴巴被捂住,根本連聲音都發不出很快就被天照大神拉回到自己的懷抱中。
下刀的位置相當準確,每一刀都是刺穿心窩再挑穿腹腔,這樣血不會噴出,只會留在鬼子自己的腹腔內。
很快,裡面的十一名鬼子就全部變成屍體。
最後一個鬼子是趴着睡覺的,肖柏總不能把他翻過來再堵嘴巴吧!
肖柏先是輕輕的關上房門,然後他走到那個趴着睡覺的鬼子跟前,用力一刀從鬼子的後頸向上斜刺入,匕首刺穿脊髓再刺入腦幹,等到匕首拔出的時候,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和腦漿的味道撲入肖柏鼻孔中。
這已經是這間房間內的最後一個鬼子,肖柏也不擔心被被的鬼子聞到血腥味。
結果了一間房間內的鬼子,肖柏輕輕打開房門走出,再關上房門,避免別的房間內的鬼子被血腥味驚醒。
接着,他走向一間亮着燈的房間。
裡面住的是日軍的大尉中隊長,這個傢伙還在喝酒,突然外面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八嘎!什麼人那麼晚還進來!”鬼子大尉罵了句從榻榻米上站起來,起身去打開房門。
門開了,鬼子大尉被一雙手揪住,他只感到自己的太陽穴好像被重錘敲打一樣,狠狠的捱上一下,他甚至連喊叫都喊不出來。
肖柏手中的匕首直接從這名大尉軍官的太陽穴刺入,再轉了一個圈,居然硬生生的把這個鬼子的顱骨切成兩半!白花花的腦漿混合着污血從被切開的頭顱中噴出,把肖柏的臉上噴得都是污穢之物。
結果了鬼子中隊長之後,肖柏又繼續向其他房間內的鬼子動手。
每一間房間肖柏進入後,裡面都留下十三具屍體,一個小組的鬼子只需要一分鐘左右就能全部幹掉。
機械重複的一個動作,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等到肖柏消滅了一百七十多名鬼子,他感覺自己的手腕有點發酸。
兵營已經被幹掉,下一步,他就要消滅西岸橋頭堡的鬼子。
肖柏脫下衣服,等到身上晾乾之後,他從日軍的屍體上挑選了一件比較合身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接着,他先是走上探照燈塔,轉動探照燈向河對岸的夥伴們發去一個“準備動手”的信號。然後他從塔臺上下來,向橋頭堡走去。
對岸的範青和戰士們得到信號,迅速從田野中鑽出,向東岸橋頭堡的方向慢慢靠近。這邊的肖柏也同時向西岸橋頭堡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