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人罵成了陳世美,這個罪名肖柏可是擔當不起!
儘管那個老財主並非肖柏真正的父親,可是在名義上,他卻是肖柏在這個年代的父親,他也不能不考慮到影響。
和一個沒有一點感情的人結婚?這個當然違背了來自後世的肖柏的觀念,但是他又不能違抗這個“父親”。在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肖柏考慮再三,他終於鼓起了勇氣說:“爹,現在日寇入侵我中國,我一個熱血男兒應當以國事爲重,兒女情長應該放在後面再考慮……”
話聲未落,老財主就打斷了肖柏的話:“好啊!你這個小兔崽子!我看你小子八成是當了大官,邊上的女人多了就想當陳世美了!混蛋小子!你給我憑良心說,我們家桂蘭有哪點不好的!”
桂蘭是一位純樸老實又傳統的農村女子,若是說不好,肖柏還真說不上來。他在後世長期的特種訓練,也使得他能夠在短時間通過一個人的眼睛看出一個人的心理,桂蘭那雙純潔如水的眼睛,使得他根本就不能反駁“父親”的話。
只是感情的事情來不得半點勉強,試想一下,要讓自己和一個沒有任何共同語言的人廝守終生,這和無期徒刑又有什麼區別?
肖柏不願意自己的感情生活任人擺佈,但是他又不能反駁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想到這裡,他只好說:“爹,我們的隊伍馬上就要出發了,現在不是成親的時候,如果延誤了戰機,恐怕軍法處怪罪下來,我恐怕擔當不起!”
“你!你!”老財主氣得渾身發抖,他指着肖柏,嘴脣蠕動幾下,下面的話卻被氣得怎麼都說不出來。
“孩子他爹,您也別生氣了,我們的兒子說得也有道理啊!”老夫人勸阻老財主道,“我雖然沒有讀什麼書,可是我聽評書也聽了不少,軍隊裡面延誤戰機,那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啊!你不想要我們兒子的命,我還想要呢!”
老財主狠狠瞪了老夫人一眼,然後指着肖柏道:“好!好!既然如此,那你明天就和桂蘭成婚!反正你還惦記着外面的狐狸精是不可能的事情!”
肖柏連忙說:“爹,結婚是終身大事,一定要慎重啊!怎麼說都得要找一個黃辰吉日,怎麼能這樣草率呢!”
“孩子他爹!”老夫人又一次幫肖柏說話,“柏兒說的也是,要成親還是要選一個好日子啊,如果草草成親,這樣也對不起柏兒和蘭兒。”
老頭子想了想,老太婆說的話也對,他漸漸緩過氣來,指着肖柏的手指放了下去:“柏兒啊!你娘說得也對!既然是軍機大事重要,結婚的事情可以讓你拖一段時間!等你有時間再成親也不晚!但是我有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爹,什麼條件?”
“你必須把桂蘭帶在身邊!免得你被外面那些狐狸精迷住心竅!”
肖柏差點就從椅子上跌下,他連忙解釋說:“爹,那不行啊!我們是行軍打仗,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如果把桂蘭帶在身邊,我擔心她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我怎麼向二老還有她父母親交代呢?”
“我看你小子就是存心想要甩掉桂蘭!有什麼不可以的?我聽人說你軍隊裡女兵也不少!她們能行,怎麼桂蘭就不行了!?”
“爹,她們是經過訓練的,而桂蘭沒有經過任何訓練,她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啊!”
“那些女兵難道是一開始什麼都會?桂蘭沒有經過訓練你不會訓練她?她沒有辦法保護自己擬不能保護她?連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要你們這些男人幹嗎?對了,你表妹也在你的軍隊裡吧!我聽你姨母說,她的家信裡就提過,你表妹說你和兩個女兵關係很好!而且你還對你表妹都動過歪念頭!你說,有沒有這事?”老頭子氣得渾身直哆嗦,從椅子邊上抓起柺杖就要打肖柏。
老夫人一邊伸手攔住老財主,一邊對肖柏說:“柏兒,你爹說得也是啊!你還不趕快答應爹!”
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肖柏也不能怎麼樣,他只好昧着良心答應了“父親”。肖柏心裡暗暗責怪林丹妮:‘表妹啊表妹!你給你家裡寫信,提那些事幹嘛呢!現在我可是麻煩大了啊!桂蘭跟了過去,她又沒有經過任何訓練,我怎麼帶她啊?’
肖柏在“家”裡呆了兩天,他又要準備啓程前往大別山同自己的隊伍會合,在出發之前,他開口向“父親”要錢:“爹,現在國家有難,我的軍餉都發不下去,我這次要帶隊出門遠行,可是錢不夠,爹您能不能給我一些?”
“要多少錢?”老財主問道。
肖柏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出一個數字:“爹,我想要十萬大洋。”
“十萬大洋?”老財主渾身一抖,“你要那麼多錢幹嘛?”
“爹,我帶上桂蘭到了外地,怎麼說也不能委屈了她,這錢以後結婚要用,我那麼多兄弟,怎麼說也得要擺上個幾百桌的酒吧?”
老財主想了想也是,但是讓他拿出十萬大洋,那殺了他也拿不出來啊!事實上肖柏對當年的財主和當年的大洋沒有多少概念,一塊大洋在現在等於一百多塊錢,十萬大洋就是相當於一千萬人民幣啊!
一千萬人民幣,哼哼!一個農村的土財主有那麼多錢嗎?當年家財萬貫,已經是相當於現在的大富豪了!一畝地的價格不過幾兩銀子到十幾兩銀子,一戶家裡有幾百畝地的大地主家產也不過才幾千大洋而已!能到一萬大洋,已經是很富有了!
肖柏在這個年代的父親,是一個擁有千畝良田的大地主,全部家當也不過價值兩萬大洋。當時他給那個花花公子肖柏捐了一個軍官,只不過花了幾百大洋。
那個林丹妮雖然是肖柏的表妹,可是她卻是一個讀過“洋學”的女大學生。肖柏的姨母雖然也是出生在農村,可是後來姨丈做生意賺了錢搬到城裡,就送了女兒去讀書,所以林丹妮身上有一種讓肖柏心動的氣質。
老財主拿不出那麼多錢,最後肖柏苦苦央求老夫人,老財主才勉強拿出了五千大洋給了肖柏:“你拿去吧!別讓桂蘭受了委屈!”
原來肖柏預想中的要從家裡拿出五萬大洋的計劃泡了湯,他也只能灰溜溜的帶上一個“累贅”返回大別山。
臨走前,肖柏對“父母親”交代說:“爹,娘,你們聽兒子一句話,小鬼子十分兇殘!今後我若是成大器,他們必然會來報復你們!你們還是趕快把地賣了,逃難去重慶吧!武漢不久之後就會失守!”
離開“老家”之後,肖柏又拿着林丹妮託他帶的家書,去了麻城城內一趟,去見了他的“姨母”和“姨丈”兩人。
信遞了上去,“姨母”和“姨丈”心疼女兒,又拿出了兩千大洋給肖柏,讓他捎給林丹妮。
原來,林丹妮也知道肖柏日後發展軍隊需要用錢,她在信裡面也說了自己要用錢,於是她父母親就給了肖柏一筆錢。
9月14日,肖柏帶着桂蘭和自己的警衛連戰士們回到了他在大別山的臨時兵營,他把桂蘭安排到了女兵營。
肖柏帶回來一個“累贅”,無論是唐薇還是劉琳華,心中都十分不悅,可是她們嘴巴上卻沒有說什麼。
距離肖柏要出發北上的時間還有半個多月,於是他利用這段時間對桂蘭進行一定的訓練,好讓她可以保護自己。
出身于山區的農村女子身體素質本來就好,在一個星期的加強訓練中,桂蘭硬是扛了下來沒有叫一聲苦。
“桂蘭妹子!今天我教你打槍!”肖柏走到桂蘭面前,遞給她一支小巧玲瓏的勃朗寧m1906袖珍手槍。
肖柏考慮到桂蘭是一名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農村女子,他給這個農村小姑娘選擇了一支袖珍手槍,覺得那種槍比較適合她。
誰知,桂蘭卻盯着肖柏腰間的毛瑟m1932快慢機:“我不要這種小手槍!我要你身上的那種大手槍!”
“桂蘭妹子!這槍重,後座力太大,不適合你用!”
“不!我知道大手槍子彈多!我偏要用大手槍!”
肖柏拗不過桂蘭,只好把自己腰間的毛瑟m1932快慢機摘下遞給桂蘭:“好,你拿着,我教你怎麼打槍!”
接着肖柏對桂蘭說了一些這種槍的構造,使用方法和使用要領,然後他指了指掛在十米外樹上的陶罐說:“桂蘭妹子,你如果能用三顆子彈打掉三個陶罐,這支槍就送給你!不然你就用那個小的。”
話聲未落,就聽到“啪啪啪”三聲槍響,三個陶罐應聲爆裂,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再一看桂蘭,只見她像模像樣的橫轉着手槍,槍口還冒着青煙。
“好!不錯!看樣子你天生就是一個神槍手的料!”肖柏大喜道,“這樣,你再後退十米,再打三個陶罐試看看!”
桂蘭後退十米,又是三槍,三個陶罐應聲落地。
“好快的動作!這槍後座力那麼大,你能拿得穩嗎?”肖柏問道。
“這沒什麼,我從小乾的活多了,我手還是比較有力的啊!”
“那再試試步槍!”說完,肖柏從一名戰士手裡拿過一支三八式步槍遞給桂蘭,教了她使用這種步槍的方法後,然後對她說:“你聽好了,現在你瞄準一百五十米外那個靶子!讓你打五槍!”
五聲槍聲過後,報靶員報上一個驚人的數字:“50環!”
“天生神槍手啊!看樣子,我可以考慮讓你訓練一段時間,給你換狙擊步槍了!”肖柏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