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累的肖柏靠在戰壕裡,洪斌丟過來一根菸:“連長,抽一口吧!”
香菸是沒有過濾嘴的老刀牌,肖柏接過煙點上火狠狠吸了一口。
“咳咳”嗆人的煙味嗆得肖柏連連咳嗽,這種煙的明顯沒有自己在後世經常最愛抽的紅塔山等煙好抽。但是既然自己來到這裡,也只能慢慢習慣這裡的香菸,對於自己這個煙鬼來說,有煙總比沒煙好吧!
肖柏張開嘴,淡淡的煙霧從他的口鼻中嫋嫋升起。
前世裡的記憶在腦中漸漸清晰。
肖柏1982年出生於一個軍人家庭,他自幼就人高馬大,在學校裡打架,從來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八歲那年,父親把肖柏送到位於西北的一座兵營內。那是第五類部隊訓練營!無休止的殘酷訓練,魔鬼式的折磨,令年幼的肖柏記憶猶新。
肖柏還依稀記得,他十歲的時候,一名教官說過的話:“你們是最優秀的第五類部隊特種兵!我們這裡不歡迎垃圾!你們在這裡,每天四個小時的文化學習,六個小時的軍事訓練!如果跟不上進度的,那請打包回家!”
從八歲到十八歲,肖柏失去了同齡孩子五彩繽紛的童年,伴隨着他的只有那綠色的軍營!年紀輕輕的他,就收到各種各樣的折磨。
當然,這樣磨練出他堅韌的毅力和超強的作戰技能!不管是老古董步槍,還是最新式的機槍;不管是火箭筒迫擊炮,還是重炮,肖柏都十分熟悉那些武器的性能!他可以輕鬆組裝武器,可以利用各種便於到手的材料製造炸彈。
一直到了二十五歲,肖柏才離開這座兵營,教官親自給他胸口配上一枚銀色勳章,那上面是一頭展翅欲飛的雄鷹!
此時,肖柏才明白,自己有幸成爲雄鷹特種部隊的一員!僅僅三年的時間,肖柏就親手帶出一批優秀的特種兵戰士。
一位將軍曾經對肖柏說過:“軍人最關鍵的就是實力!沒有實力,哪怕再忠誠勇敢,最終的結局就是淪爲炮灰!”
雄鷹特種部隊的官兵,最不缺的就是實力!
可是這次,在異國他鄉的反恐之戰,因爲夜間作戰遭遇一名對手優秀的狙擊手,從此肖柏就來到這裡,變成了1937年的肖柏。
“連長,你在想什麼呢?”洪斌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打斷了肖柏的沉思。
“沒什麼,我在考慮如何對付鬼子!”肖柏敷衍了一句。
次日一早,肖柏出現在團長廖奇齡的面前。
聽到肖柏奇怪的要求,廖奇齡沒好氣的問:“什麼?你要汽油,橡膠和硫磺?你要那些東西幹嗎?還有用過的高射機槍彈殼?還有玻璃瓶,銅線,雞蛋和黑火藥?你要的兩挺重機槍我可以考慮撥給你,但是你必須解釋清楚你到底想幹嗎!”
“上面撥的地雷不夠!我要自制地雷!”
“什麼?自制地雷?用汽油,橡膠,硫磺,雞蛋,玻璃瓶,銅線和子彈殼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是的!”
看着肖柏自信的眼神,廖奇齡同意了他的要求:“好!你要的東西我撥給你!兩挺重機槍今天就給你送過去!”
當晚,兩挺重機槍和八名機槍手就被送到肖柏所在的陣地上。
肖柏把兩挺民24式水冷重機槍佈置在陣地散兵坑後側的兩翼,並對機槍陣地進行精心的隱蔽。
隨後,地雷,子彈和肖柏需要的那些奇怪物品也被送了過來。
團長廖奇齡是跟着那些物品一起來的,當他出現在肖柏這個連的陣地上時,當即就被嚇了一大跳:‘好傢伙!這個陣地已經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了!’
放眼望去,比原來的單線式壕溝多出一條曲折的壕溝,地上還密密麻麻布滿如同月球環形山那樣的散兵坑。
當然,那些散兵坑可不是完全自己一鏟一鏟挖出來的,是利用炮彈坑進行擴寬之後,於是變成了散兵坑。
肖柏還在泥土中忙碌,他滿臉泥土,襤褸的軍裝上也粘滿斑斑黃色的泥土,他正在用力一鏟一鏟挖掘地面的泥土。
“已經兩條壕溝了,你還在忙什麼呢?快打仗了,讓弟兄們都好好休息一下吧!”廖奇齡說了句。
“團座,如果不想弟兄們到時候流血,那現在就應該多留點汗!”
廖奇齡臉上露出笑容,他輕輕拍了拍肖柏的肩膀:“哈哈哈!好!想不到肖大公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勤勞了!”
肖柏正在挖掘的是第三道壕溝,他覺得兩線式防禦陣地還是不夠,必須部署多重防線纔能有限抵擋日軍攻擊。在第三道壕溝和第二條戰壕之間,有交通溝相連接,重機槍則被佈置在最後一條壕溝後面。
接着,肖柏又對廖奇齡解釋了他這種多重式,火力前輕後重佈置式防禦陣地的好處,把廖奇齡聽得連連點頭。
“好!很好!我這就給其他基層單位下令,讓他們也模仿你這樣佈置!”
“團座,其實這外圍的陣地只是暫時的,我覺得要守住南京,最終還是要依靠巷戰。一旦進入城市內,鬼子的飛機大炮就失去作用!若是能夠在巷戰中消滅敵人,纔能有效打擊日寇的囂張氣焰!”
“肖公子啊肖公子!要不要和日寇打巷戰,這也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我們都是軍人,必須服從上級的命令!”廖奇齡嘆了口氣道。
參觀了肖柏設計的防禦陣地之後,廖奇齡便離開肖柏所在的連,他回到團部,第一件事就是向各個基層單位下令,按照肖柏的式樣佈置防禦陣地!
“弟兄們,都看好了!看我怎麼製作這種殺鬼子的自制地雷!”肖柏把所有的兄弟們都集中在一起,開始手把手教他們製作這種“土製地雷”。
很快,肖柏做完第一個“土製地雷”。
“現在大家見識一下這種地雷的威力!”說完,肖柏把裝有黃色液體的玻璃瓶向後面一根漆黑的木樁上一丟。
其實那個木樁本來是一棵大樹,被炮彈炸斷之後,又被燒得只剩下一小截。
玻璃瓶砸在木樁上,肖柏手中的拉線一拉,“彭”一聲,玻璃瓶在半空中爆裂成一團橘黃色的大火球。
凝固汽油四處飛濺,方圓十多米之內都燃起橘黃色的火焰,凝固汽油黏住木樁,熊熊燃燒,可是火勢不算很大。
“連長,火勢不是很大,這地雷威力不大啊?”洪斌不解。
“不是火勢越大威力就越大!這種武器的威力在於汽油粘在身上,根本就甩不掉!會一直燒到只剩下骨頭火纔會熄滅!”
洪斌聽了肖柏的解釋,瞪大了眼睛。
機槍排的人提着一桶水,向火場上潑去,卻見水潑上去之後,卻聽到“呼”一聲,一團大火沖天而起,火勢越發旺盛。
“好了!別浪費水了!一會兒打起來機槍還要用很多水!”肖柏吼了聲,“都給我繼續幹活去!”
接下來,肖柏又親自檢查了輕重機槍的陣地。同時,他還教了大家一招新招:在手榴彈外面包裹上一層布,把碎石塊包上去,再用繩子紮緊,這樣可以增加手榴彈的威力。
末了,肖柏對副連長交代說:“老王,我去城裡一趟!這個陣地我估計守不了幾天的,我們最後還要退到城裡和鬼子打巷戰,我去找個合適的殲敵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