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將星輝煌背後的秘密
於效飛找到了能夠接近阿部規秀的藉口,這樣他可以隨時動手刺殺阿部規秀。
因爲八路軍全殲了阿部規秀的先頭部隊,所以阿部規秀這次帶領全部人馬前來報復。於效飛知道阿部規秀帶領1800人的部隊向八路軍進攻,心又提了起來。他已經聽劉海薇的爸爸說過,八路軍要三個人才能打過鬼子一個,這就需要三倍的人才能跟鬼子的戰鬥力相當。要是算上打埋伏的人,需要再超過鬼子幾倍的力量才行。於效飛知道,八路軍從來沒有過那麼多的部隊,這次真的需要他出手了!
11月4日清晨,阿部規秀的先頭部隊到達了鼻子嶺、白石口,當初消滅鬼子的八路軍二十五團還沒有收拾完鬼子送來的戰利品,雙方就交火了。於效飛心想,壞了,這次八路軍吃虧了!
但是,於效飛知道,八路軍採用的是和抗聯一樣的戰術,沒有那麼容易讓鬼子佔便宜。他還要繼續看看。果然,八路軍二十五團一邊繼續打掃戰場,一邊以小股部隊予以阻擊,糾纏、牽制、消耗並激怒敵人,一邊破橋斷路,設置障礙,就這樣,打打停停,至下午5點,終於把敵人引到了雁宿崖、三岔口一帶。
指揮八路軍的是聶榮臻,後來鄧小平給他做的悼詞中的評價是“運籌帷幄,駕馭戰爭”,這種指揮作戰的藝術那是一般的天才能看出來的?而楊成武也是一代名將,本領高超,能力過人,他們巧妙的戰役安排連不明真相的於效飛都萬分擔心。他聽到的八路軍的槍聲時一陣高興,聽到鬼子報告已經消滅了八路軍時又是陣陣擔憂,一連幾天都是這樣渡過的。
由於地方武裝的騷擾,當地羣衆又實行了堅壁清野、堵塞水源等困敵措施,鬼子頻於應付,疲憊不堪。惱怒的鬼子又實行了搶光、殺光、燒光的三光政策,當初阿部規秀就是這樣對付抗聯的。鬼子到過的村莊,馬上火光沖天,變成了人間地獄。
儘管這樣,鬼子還是逐漸進入了八路軍的包圍圈。於效飛看着周圍的環境,心中若有所悟。鬼子一直在防備襲擊,他沒有太多的動手機會,現在就等着八路軍發動他們的埋伏了,到時他絕對不會再放過阿部規秀這個殘害中國人的魔王。
11月7日,濃霧瀰漫,細雨濛濛,八路軍突然全線殺出,立時殺聲震天,槍聲、手榴彈爆炸聲響成一片。運動中的敵人,既無險可守,又無工事,兵力無法展開,火力難以發揮,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不只是所有的日本鬼子,就連於效飛都在想,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八路軍啊,從來沒有聽說過八路軍有這麼多人馬,簡直是全中國的八路軍都跑到這兒來了!八路軍不是隻有一幫游擊隊,連子彈和槍都配不齊嗎?
後來於效飛才知道,這次是聶榮臻親自指揮的戰鬥,不但他投入了大量人馬,連來作客的賀龍都把自己的特務團借給了楊成武指揮,八路軍一定要給狂妄的鬼子一個教訓。
八路軍從四面壓下,反覆衝殺,戰鬥激烈,越打越勇。很快把敵人壓縮到了上莊子附近長約一千多米、寬僅百米左右的山溝裡。但是,阿部規秀這支鬼子是日本關東軍,是日本最精銳的部隊,儘管八路軍很英勇,可是要想衝進鬼子的核心,也極爲艱難。
於效飛馬上對阿部規秀說:“中將,我認爲咱們應該馬上佔領制高點,由您親自指揮突圍!”
阿部規秀正有此意,馬上帶領身邊的參謀和幾個主要的部下來到一個山坡上。鬼子佔據了一家農民的房子,在院子裡拿着望遠鏡進行觀察。於效飛爲了引起八路軍的注意,抽出尉官的軍刀在陽光下不停晃動,用反光來吸引周圍八路軍的注意。他心想,八路軍在幹什麼呀,我都把這傢伙舉到天上了,我們這一大羣帶着閃金光的軍銜,穿軍大衣的人在這兒晃,怎麼就沒一個狙擊手來打死這個活靶子呀?
折騰了半天,阿部規秀進房子裡邊去看地圖,於效飛就跟着阿部規秀回到屋子裡。他們剛剛坐下,就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由遠至近,越來越清晰。
於效飛聽過這個熟悉的聲音,迫擊炮!
原來,於效飛的苦心沒有白費,就在阿部規秀他們在八路軍眼前晃的時候,八路軍一團團長陳正湘從望遠鏡中發現了於效飛軍刀上的反光,他用望遠鏡一看,大吃一驚,他慶幸這是聚殲敵酋的天賜良機,馬上把獨立師唯一的迫擊炮連調上山來,炮兵連長親自操炮,整個炮兵連進行齊射,幾門迫擊炮發發炮彈全都打在了敵軍指揮官的人羣中。隨着炮響,小院中的敵人指揮官立刻倒下了一大片。
於效飛心想,好傢伙,我只希望來一槍,沒想到八路軍狠到如此地步,直接就用炮啊!
其實這時阿部規秀在房子裡邊坐着應當安全了,於效飛聽到炮彈飛來的聲音後馬上大喊:“快找地方隱蔽!”架起阿部規秀向外就跑。他們剛剛跑到門口,炮彈就爆炸了,被於效飛當成盾牌正對着門的阿部規秀全身中了十幾塊彈片,立刻摔倒在地。
於效飛一看鬼子正是一片混亂,沒有人注意到他,他馬上又把阿部規秀拖回房子裡邊。檢查之後,於效飛發現,阿部規秀儘管受傷多處,但是隻是傷到了下肢和腹部,只要及時搶救,絕對沒有生命危險。
於效飛一聲冷笑,左手一扣,扼昏了阿部規秀,然後用力一扯阿部規秀身上的彈片,切開了阿部規秀身上十幾處大動脈,阿部規秀身上的血象噴泉一樣狂噴出來。
後來,日本的《朝日新聞》連續三天的通欄標題都是“名將之花凋謝在太行山上”。日本陸軍省發表了關於阿部規秀戰死的詳報說:中將果敢地到一線,觀察地形敵情,飛來了敵人迫擊炮彈,在距中將數步的地方爆炸,碎片打中中將的左腹及兩腿等數處,中了致命的傷,遂與世長辭了。
日本《朝日新聞》特派員11月20日發出的詳細報道說,敵炮彈突落身旁,阿部腹部及雙腿負重傷,仍大聲呼叫“請大家堅持”。
其實,於效飛早就刺穿了他的肺,他根本沒有能力說話了。就象後來在山東被中國擊斃的旅團長吉川資少將,和部下在村中合影,頭部中了三槍時,日本記者的描述說,入夜,熊熊篝火之畔,垂死的旅團長突然直起身來,轉向東方皇居的方向,大呼三聲天皇陛下萬歲,然後合掌瞑目而逝。這純屬記者虛構,已經被打成漏勺了,怎麼說話呀?日本在中國被打死了二百多萬,他們竟然說只有20萬,所以說,日本人吹牛吹得實在是太離譜了。
於效飛後來跟隨被增援的鬼子救出的隊伍回到了北平,他交出了一份讓上司滿意的報告。他在後來回憶這一段經歷的時候不由想到,假如八路軍當時彈藥充足,再來上一次齊射的話,他大概也得死在農民的草房裡。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只能用戴笠的話來解釋,千百萬無名英雄的犧牲才換來歷史短暫的輝煌,你我的歷史地位在於爲這些豐功偉績作出無聲的貢獻。我們爲其他人的成就作輔墊,我們是無名英雄。軍統的歷史是用同志們的血汗和淚水寫成的。重要的是,死亡臨頭之時,要甘爲事業獻出自己的生命。
是啊,在閱兵儀式上,人們只看到檢閱臺上將軍肩頭將星閃爍的輝煌,可是有誰知道,在那輝煌的背後,有多少特工人員用自己的尊嚴和生命在付出代價。甚至在沒有戰爭的和平年代,當人們沉浸在幸福的歡笑裡邊的時候,當人們爲了好吃的東西太多難以選擇而發愁的時候,當我們爲不知應該去那兒玩而煩惱的時候,有多少特工正在敵人的秘密監獄裡邊忍受着敵人的嚴刑拷打,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偉大的特工人員,他們是爲我們的祖國做出奉獻的人,他們是保衛我們幸福和安寧的劍與盾。
有了上邊的經歷,於效飛和李雲亭就對戴笠的命令產生了極大的懷疑。於效飛和李雲亭認真地進行研究,終於決定,如果戴笠對他們產生了懷疑,不會等到現在這種緊急局勢下才對他們進行處罰,而且,於效飛和李雲亭重新回憶了和共產黨接觸的整個過程,如果共產黨那邊沒有泄密的話,那麼軍統方面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們曾經接觸過。而於效飛相信中國共產黨的組織嚴密性。
這樣,於效飛就要告別和他共同戰鬥了這麼長時間的戰友李雲亭,要到一個新的戰場上去同日本鬼子做更大的較量了。
於效飛來到了重慶,戴笠說:“老弟,上海形勢已經非常緊張,但是,我不想讓你參加這場混戰,你的任務是,破獲日本最機密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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