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我先率領水師解決了東倭水師。只要能夠將東倭水師解決,那麼江南路的明輝軍團將再不能對我們構成威脅,而且也方便水師配合作戰。”張蒼宗在一邊試探着說道。
張蒼雄臉色鐵青:“加藤鷹和大龜三郎的水師足有八萬,你手中只有四萬水師,你有信心解決別人嗎?”
張蒼宗沉默不語,加藤鷹一代名將,他的老朋友,蛟龍軍團最短命的軍團長劉畢便是葬送在了對方的手中。自己這四萬水師衝上去,恐怕還是對方解決自己的可能性居多。不過,大哥的煩惱就是讓他的煩惱,只要是大哥一聲令下,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毫不猶豫。當然,這主要是因爲他知道張蒼雄絕對不會讓他去。
張蒼宗之子張濟危大着膽子說道:“其實,如果我們再多兩到三萬水師,我們就算不能殲滅加藤鷹的東倭水師,也至少能夠封鎖大江防線,讓江南路的明輝軍團無法抽調到淮水路參戰。”
“我們還有多餘的水師嗎?”張蒼雄惡狠狠的說道,張濟危頓時不說話了。
公羊易一臉的無奈,看着張蒼雄這幅摸樣,他雖然是禮部侍郎,而且也是中興帝的心腹,但是張蒼雄完全有足夠的資格不買他的帳。
張蒼雄煩躁的走了幾步,眉頭突然一跳,然後笑呵呵的轉過身子對着公羊易說道:“公羊大人,其實我們的問題剛纔我兄弟和濟危都已經說了。本王也知道朝廷的水師現在,嗯,不過,秦川水師現在不是在天都聖京附近巡航嗎?反正他們也沒有作戰任務,而東倭水師也全部集中在了大江這邊,你看,你是不是稟告一下陛下,將秦川水師調過來一下。有了李風成的三萬水師,本王保證,半個月之內一定拿下壽州。”
公羊易的眉頭一皺,臉色也有些遲疑。秦川水師並不是朝廷的直屬部下,那可是李家僅有的一支水上力量。就算是陛下想調動他們都必須先徵得李家的同意,如果秦川水師被抽調到了這裡,誰知道張蒼雄會怎麼用。
想到這裡,公羊易不禁對着張蒼雄說道:“王爺,這件事情涉及到靖西王那邊,本官並不敢保證,不過本官會立刻返回天都聖京稟報陛下,讓陛下定奪。”
張蒼雄一聽這話,頓時有些失望的說道:“既然這樣,那一切就拜託公羊大人了。”
公羊易連忙說道:“王爺說笑了。既然如此,那本官先行告退。”
張蒼雄拱手說道:“本王還有軍機要事在身,就不送了。”
公羊易也不以爲意,如果張蒼雄送他出來,那他才覺得不正常。畢竟張蒼雄乃是雄踞淮水上百年的張家的家主,乃是和顯烈帝一輩的人物,而他不過是一個禮部侍郎而已。
“大哥,已經走了。”張蒼宗很小心的看了一眼,這才轉身對着張蒼雄說道。
張蒼雄冷笑了一下:“走了好,不走留在這裡還礙眼。哼,本王就知道他居心不良,一來便讓本王全力攻打壽州。也不想想,平郎如果真的那麼好對付,本王還不早就下手了。”
張蒼宗也點了點頭:“壽州雖然易攻難守,不過平郎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此人極爲擅長防守,聽說他雖然比不上河套的邊重行,可是也是一代防禦大師。這些天我們試探性的進攻便已經吃了不少小虧,如果是全力進攻,誰知道燕悲歌會不會突然拜託向行的東方軍團來援。”
張蒼雄贊同的說道:“這個本王也明白,如此粗淺的這按略計劃,也就只有白癡才能制定出來。老六,你的水師小心一點,這可是我們淮水水師的根本,不能再有失了。”
張蒼宗連忙說道:“大哥,你儘管放心。加藤鷹的手中現在僅有八萬水師,而且還有三分之一是大龜三郎以前的倭寇,加藤鷹要想馴服他們也需要一段時間。劉畢也當真了得,在那種情況之下,居然拼掉了東倭半數兵力。”
“朝廷的水師算是完了,秦川水師和我們相比,無論是先天還是後天都不足。所以,日後和東倭水師決戰的任務,還是會落在我們淮水身上。”張蒼雄嘆了口氣,本來有千言萬語,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最終轉過頭來對着張蒼宗說道:“老六,你說月婉傳的口信是什麼意思?”
張蒼宗沉吟了一下:“月婉既然讓我們小心謹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很顯然是有所指,只是具體是什麼原因,她自己也不甚清楚。不過大哥,河套和極樂聯盟打的交道最多,而且有着楚相成和駱久遠兩人,加上天機谷的玄機,這三人任何一個都是能夠將天下攪成一團渾水的不世謀臣。而且河套麾下的血殺等人也是老奸巨猾,我想,他們估計是看出了極樂聯盟有什麼動作,但是還不敢確定,因此先提醒我們一聲。”
張蒼雄自然知道駱祥和楚相成二人的厲害,當年同朝爲官的時候,顯烈三才子正是風華正茂,他張蒼雄也是年輕氣盛,然而三人的才華確實是一時無雙。好在,昊非常已經死了。當然,幾人當時還是情敵的關係。至於玄機,這個人雖然不顯山不顯水的,不過想到國師龐燁的厲害,他作爲龐燁的弟子,想來也差不到哪裡去。只是,究竟極樂聯盟有什麼打算,居然連他們三人都猜不透。
誰也沒想到,戰鬥最激烈的地方居然是向行率領的東方青龍軍團和極樂燕悲歌軍團交戰之地。燕悲歌乃是極樂第一猛將,最是擅長正面突破,向行雖然年老,不過也是一個火爆性子,青龍軍團的馬英雖然是貴族子弟,不過也是一個熱衷於征戰沙場的漢子,不然當初也不會毅然追隨英烈帝留在許州城中死守。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面,向行的二十萬大軍雖然被朱兆牽制了部分,不過依舊能夠調集十五萬左右的兵力,而燕悲歌則是全軍出發,二十多萬大軍就在順流縣附近展開了一系列的交戰。
燕悲歌驍勇,向行豪邁,馬英剛烈,這一場大戰自然是殺的戰火紛飛。燕悲歌軍團乃是朱兆等軍團抽調的老兵底子加上新抓的壯丁組成的新軍團,還沒有得到充分的磨合。東方軍團也算得上是帝國一支能夠拿的出手的軍團,戰鬥力也很是不弱,加上馬英的青龍軍團的幫助,即使是燕悲歌縱橫東南無人能抵,也不得不採取戰略守勢。
好在朱兆軍團見狀,頻繁的抽調兵力襲擾青龍軍團負責監視他饒州大軍的劉格龍部。青龍軍團大半的士兵都是新徵,剛剛纔訓練一個多月,饒是劉格龍有心殺敵,不過士兵的素質和戰鬥力嚴重限制了他的能力。而朱兆軍團乃是極樂聖教最精銳的一個軍團,戰鬥力更在程顯清的十萬護教親兵之上。而朱兆此人的本領連血殺等人都必須正眼相看,劉格龍自然不敢小覷。也正因爲如此,向行和馬英不得不保留一定的預備隊以防朱兆狗急跳牆。而淮水地區本來就是河網密佈,當時張月婉依仗着七萬水陸大軍擋住了燕悲歌十萬大軍,便是因爲在這裡陸軍只有得到了水師的配合,才能夠發揮出強橫的戰鬥力。
極樂聖教也沒有水師,但是撤退總是比追擊更容易。依仗着這裡密集的河網湖泊,燕悲歌只要一撤退,向行和馬英也拿他沒法。原本期望中興帝能夠調出適合於江淮地區作戰的朱雀軍團從南面包抄燕悲歌軍團,但是中興帝一直不允許,而向行二人又力有未逮,雙方就此陷入了僵局。
“都是一羣沒腦子的人。”駱祥在看到噬魂傳回來的戰報的時候,很是不屑的說道。燕悲歌三人都算的上是沙場驍將,要說斬將奪旗,每個人都是大將之才,不過要說謀略策劃,三個人加起來也不放在駱祥的眼中。
昊天坐在一邊,懶洋洋的說道:“天下之大,又有幾個人能夠和先生相提並論?不過他們幾個打的倒真的是精彩之至,你來我往之間,半個多月,戰死的士兵居然還不到兩萬,你說他們這是在玩過家家還是表演雜耍?”
玄機微微一笑:“主公當真雅興。燕悲歌素來擅長斷後,他只要往那裡一站,除了血帥信帥和獨帥這些有萬夫不當之勇的將領,當今天下又有幾個人能夠從他的身邊衝過去?至於向行軍團長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素來愛兵如子,自然不願意拿自己士兵的性命去填窟窿。再說,淮水特別的地形,也限制了他們戰鬥力的發揮,所以戰果才僅僅如此。”
昊天想了想,也覺得確實是如此。燕悲歌他雖然沒見過,不過能夠和信刻硬拼那麼多招的,好像就只有當年克州之戰的秋明第一勇士沃勒。而向行,他對這個老朋友倒是特別瞭解。想到這裡昊天不由得有些心虛的說道:“先生,軍師,你們說本王讓我的老岳父儘量小心謹慎,這是不是在拉朝廷的後腿。”
駱祥笑着說道:“主公過慮了。中興帝的這個計劃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極樂聖教不是泥捏的,朱兆等人也不是軟柿子,何況我們的對面還躺着一個半死不活的卡辛巴斯。我看,我們這一戰若是不小心一點,恐怕會有些麻煩。”
昊天皺着眉頭,最終還是說道;“小心一點還是沒錯的,老實說,我對卡辛巴斯還真有些憚忌。這些年來,我們河套和他打的最好的也就是平局,從來就沒真正贏過。”
玄機連忙安慰道:“主公何須如此?卡辛巴斯縱橫塞外六十年,乃是塞外第一名將。數十年來,除了鐵帥,沒有人敢保證自己能夠在他的面前保持不敗。而他生平百戰未嘗一敗,這個美譽可不是拜京自己吹噓的,而是我們清風將領的感悟,我們能夠和他打一個平手,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昊天也知道玄機說的是事實,不過想到有這麼一個強勁的對手,昊天還是有些擔心。心中一陣煩悶,昊天當下問道:“最近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秦川李家已經調集了五萬兵力進入丘州地區,朝廷那些掛名的官員已經緩緩撤回了天都聖京。”辛皎站在昊天的身後,將一摞情報之中特意做了標誌的幾張拿了出來念道。
昊天很不屑的一笑:“靖西王當真心急啊,揚州路還沒看到,便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接受豫州路西部了。對了,現在洛州還是我們佔着,不知道靖西王派人來催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