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昂拉多剛剛回到本陣,河套大軍便開始後撤,果然如約撤退了至少半里地。
“哈哈,這些天朝人真的是白癡,居然還真中計了。不過,他們根本沒想到我們會有這麼一招。”亞歷山大哈哈大笑道。
多美尼亞不悅地皺起眉頭:“將軍,請剋制住你的笑聲,要是因此驚擾了對面的天朝大軍,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亞歷山大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一隻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對於在帝國有着深厚背景的政務大臣,亞歷山大相當敬畏。連忙調兵遣將,將兩萬最精銳的重騎兵調到前面。
此次奧布斯堡出征,蘇加涅夫特意帶了五萬奧布斯堡最精銳的重騎兵。西大陸各國都重新西聖教,對於西聖教推崇的騎士精神相當崇拜,因此,騎士在西大陸是一個很受人尊敬的職業。奧布斯堡帝國的五萬重騎兵,就全部是由他們所謂的騎士組成,戰鬥力之彪悍,自然不用多言。雖然爲了防止河套產生警戒之心而只調動了兩萬重騎兵,不過亞歷山大認爲,兩萬重騎兵已經足以碾碎毫無防備的河套大軍的防線。後面三萬騎兵緊接着跟上,甚至不用點燃火把,就能夠將河套徹底碾平。
兩萬重騎兵開始緩緩加速。重騎兵在停止的時候,戰鬥力還不如一個普通的步兵,不過當他一旦加速,就必然是勢不可擋。數萬騎兵一起出動,奔騰的鐵甲洪流可以輕而易舉的碾碎前面一切軍隊。
“去吧,用你們的勝利證明你們的勇武。敵人就在前方,他們的口袋裡裝滿了黃金,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神,會保佑你們的。”亞歷山大得意的叫囂到。
太陽的餘暉已經徹底的消失,河套大軍方面也沒有點燃火把,最前面的士兵似乎正在無所事事的看着前來演戲的奧布斯堡重騎兵。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不過亞歷山大可以想象,對方應該是毫無警戒之心。
亞歷山大和多美尼亞頓時笑了,他們似乎已經聽見了河套大軍的哀嚎。
獨孤和血殺也笑了。獨孤後撤半里路,並不是沒有道理。兩道已經完成寬達兩丈深達半丈的壕溝已經完成。河套大軍的軍事素質不是蓋的,在這種基本的體能鍛鍊之上,相信還沒有哪支軍隊能夠和邊重行訓練出來的士兵相提並論。兩道壕溝相隔一百丈左右,不過在這中間,密佈着深深淺淺毫無規律的陷馬坑。血殺乃是騎兵名將,自然知道怎樣挖設陷馬坑能夠最大程度的讓戰馬受傷。
河套的兩道壕溝並不是直線型,而是一個橢圓,在後撤的時候,河套大軍正興高采烈的在壕溝中倒着桐油和牛油並且隨意的鋪上一些乾草。
距離河套大軍的防線已經不足半里,不過奧布斯堡騎兵並沒有絲毫的減速,所有的騎兵都是平舉長矛,這是最明顯的攻擊陣型。塗木玲的臉上浮起一抹獰笑,這些白癡軍人,居然這麼輕易地上當,真不知道他們怎麼一路殺到這裡來的。
塗木玲已經隱約看見河套士兵正在慌亂的佈置陣型,不過半里地的距離,重騎兵只需要一分鐘不到便能夠衝到他們面前。想到自己的長矛即將飽飲河套士兵的鮮血,塗木玲頓時興奮起來。
“殺!啊!”
前一聲吼叫相當的高亢,不過後面一聲就無比的悽慘。隨着他的這聲慘叫,無數的重騎兵從馬背上拋出,天色已黑,奧布斯堡騎兵並沒有發現地上突然出現的壕溝,無數的戰馬雙腿一軟便落入壕溝之中。強大的慣性之下,馬背上的騎兵大多被向前拋出,而小部分的士兵則是跌落壕溝之中。
“哈哈,這道壕溝至少要消滅五千重騎兵!”獨孤樂呵呵的說道,拍着楚憐風的肩膀:“楚將軍,做得不錯,東方軍團還是很不錯的嘛,哈哈。”
楚憐風謙虛的一笑。能夠得到獨孤的誇獎,實在不易。但是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挖出這樣兩道壕溝,確實很不容易。至少東方軍團的不少士兵就累得直接倒在地上不想起來。
血殺突然一拍腦袋:“哎呀!”
“怎麼了?”獨孤好奇地問道。
“那些騎兵的屍體如果將壕溝堆滿了,我們倒在下面的桐油這些還能夠點燃嗎?”血殺愁眉苦臉的道。
獨孤也有些失神:“媽的,失策了。算了,就算是交學費吧。至少我們眼前的這道壕溝還在就行。”
“頭槍兵,擲斧手,全部到前面來!混賬,你的弓箭手湊什麼熱鬧,要是弓箭都能夠射穿對方的盔甲,那奧布斯堡不知道早被柔然滅了多少次!”獨孤怒聲喝道。
血殺則是對着獨孤說道:“獨帥本帥要去準備一下,這裡就看你了。”
獨孤慎重地說道:“血帥放心,只要我獨孤宇明還有一口氣在,就這防線就完好依舊。你的步兵需不需要帶上?”
“還是讓他們協助你防守吧,這天昏地暗的,步兵衝擊不易。”血殺搖頭道。
獨孤也不客氣,從來沒有和西大陸的軍隊交手,在沒有分出勝負之前,他心中也沒底。畢竟,面對着號稱西大陸軍神的蘇加涅夫,即便是獨孤也不敢太過狂妄。
兩萬衝鋒的鐵甲重騎在穿過地一道壕溝之後,至少折損了五千騎兵。不過亞歷山大發現河套早有準備,已經下令後面的三萬重騎兵一起衝鋒,近五萬重騎兵一起衝鋒,二十萬馬蹄同時敲擊在地面上,其威勢是何等的驚人。連獨孤都感覺到腳下在不停地震動。
“宋終,拿柄飛斧來!”獨孤斷然喝道。
此時奧布斯堡的騎兵還在標槍和雙面飛斧的射擊範圍之外,不過獨孤大帥可不管這些,從宋終手中接過一柄重達三斤的雙面飛斧,手腕隨意的活動了幾下,提起全身功力,暴喝一聲,飛斧飛速旋轉着劈了出去。
“中!”
五十丈外,一個重騎兵腦袋突然一歪,飛旋的飛斧從他的脖子邊上擦過,居然將他的頸項切斷了一半。飛斧餘勢未衰,依舊以奇快的速度旋轉着飛向另一個士兵。
“一,二,三,四,五……哎,後面看不見了,不過陣型有些混亂,至少有兩個倒黴鬼被劈飛!”周季龍大呼小叫地吼道。
“肯定不止兩個,沒看見那混亂很大嗎?”龍知山搖頭道。
獨孤扭了扭脖子,滿意地說道:“不錯,還沒有手疏。只是二十年前的最高記錄是七人,現在還是七人。”
宋終連忙說道:“大帥,那怎麼能比?當年是劈飛的是遊牧民族的輕騎兵,現在可是奧布斯堡的重騎兵,這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哈哈,說得不錯,本帥就喜歡你的坦白!”獨孤哈哈大笑着說道。
楚憐風徹底無語了,獨孤這人,實在是流氓人渣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當然,更讓楚憐風吃驚的是獨孤的實力,即便是他用盡全力,也最多劈飛兩個重騎兵,即便是加上力道計算方面的差距,獨孤也勝了他不止一籌。這個老流氓,不愧爲當今天下最恐怖的人物之一。
實力強大,才華卓越,目光獨到,老謀深算。最重要的是,他具備一個梟雄必不可少的素質:當斷則斷,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楚憐風心中想道,不過想着深沉善謀的血殺、文質彬彬的奉敬、外粗內細的信刻以及不動如山的邊重行,楚憐風又有些迷惑了,似乎這些人都是這樣。
河套面對的固然是一個全新的對手,奧布斯堡何嘗不是如此?當重騎兵殺入河套投槍兵和擲斧手的攻擊範圍之後,重騎兵還沒有回過神來,河套的標槍和擲斧便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朝他們擲來。
比起東北三國的鐵甲重騎,奧布斯堡騎兵的攻擊力更加彪悍,但是防禦力卻並沒有多大區別。白虎軍團本來就是神州第一流的步戰軍團,在對抗騎兵之上有着其獨到之處。當日三萬步兵都能夠擋住曼丹五萬重騎兵的衝擊,何況是現在?
凌厲的破空聲不斷的響起,無數的奧布斯堡騎兵不聲不響的跌落馬背。重騎兵最高將領索福蘭暗暗叫苦,即便是和柔然作戰,他們都沒有如此艱辛過。還沒有接近對方的防線,己方就損失了至少一萬騎兵。加上一開始在第一道壕溝處損失的五千騎兵,五萬重騎兵已經摺損了三分之一。
而且河套大軍的卑鄙狡詐也出乎他的意料。河套是退讓出了半里地不假,可在這短短的半里地上,卻密佈着深淺不一毫無規律的陷馬坑。戰馬一旦踩在這些陷馬坑上,頓時蹄子一折,馬上騎兵直接被拋出,然後被後面的騎兵踏成肉醬。
不過他的心中還是有些慶幸,現在,總算是殺到河套陣線前面了。根據以往的經驗,根本沒有人能夠擋住重騎兵雷霆萬鈞的攻勢,河套也不會例外。
略有些昏暗的夜色之中,索福蘭突然發現前面的河套士兵隊形稍一變幻,情況便立刻不同。無數的士兵手持巨盾擋在了最前面,而巨盾的縫隙之中,伸出無數閃爍着冰冷光芒的長槍。
高速衝擊的騎兵撞在長槍之上,頓時槍斷人亡。而騎兵撞上對方的盾牌,對方只是後退了一步,便堅定地擋住了騎兵的衝鋒,盾牌後面悄無聲息的伸出兩根長矛,輕鬆幹掉馬背上的騎兵。
河套的招數可不止於此,他們且戰且退。不是被奧布斯堡重騎兵逼退,而是主動後撤。在撤退的時候,他們也沒忘記在地上留下無數的陷馬坑和拒馬樁等稀奇古怪的東西。退出數十丈後,河套步兵突然停下腳步,在他們的陣線前面,出現了無數奇形怪狀的車輛。車輛全身綁着鋒利的刀子,兩輛車子之間用鐵索連着,上面站着兩個身穿重甲手中握着一柄長至少有一丈的厚背大刀,每一次揮出,便至少有一個重騎兵被對方輕而易舉的劈成兩半。
“我的天,這些神州人還真的是沒完沒了了!”索福蘭痛苦地叫道。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又有無數的重騎兵永遠的倒在了這片土地之上。前面是全身是刀的奇怪車輛,頭頂上有不時落下的西瓜大小的石頭,下面有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陷馬坑,河套的標槍和雙面飛斧就一直沒停過。
這個時候,索福蘭總算明白,爲何如此強大的柔然和颯珊會在神州大軍的攻擊下土崩瓦解,遇上如此一個智計百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恐怕就是蘇加涅夫元帥,也會相當的頭疼。
亞歷山大和多美尼亞也發現了重騎兵的異樣,五萬重騎兵衝鋒,居然還沒有將對方的防線碾碎,居然還陷入了僵局,這在兩人看來完全是不可理解的事情。但是他們多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重騎兵一旦在進攻中陷入僵局,被迫停下腳步,那後果不堪設想。
來不及多想,多美尼亞立刻下令步兵跟進,準備配合重騎兵將對方剿殺。
“媽的,時間不多,先把他們的重騎兵幹掉!”獨孤惡狠狠地說道。在剛纔的戰鬥之中,河套方面損失甚微。奧布斯堡太迷信他們重騎兵的攻擊力了,殊不知河套這些年來的勝利就是踏着無數重騎兵的屍體一步步走出來的。奧布斯堡的重騎兵固然強悍,但比起曼丹重騎兵,強的也極其有限。河套大軍的沙場經驗是何等豐富,獨孤宇明更是河套首屈一指的步戰大師,自然不會讓對方佔到便宜。
血殺板着面孔,嚴肅地說道:“獨帥放心,本帥會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悽慘。”
獨孤一聲令下,無數的火箭手開始彎弓射箭,火箭落在倒滿了火油等易燃物品的壕溝之中,頓時燃起了熊熊大火,恰好將奧布斯堡的重騎兵和他們後面正全速跟進的步兵隔開。
“怎麼回事?”索福蘭大驚失色,麾下的重騎兵也是臉色大變,感覺到後路已經被切斷,而前面又無法突破,一個個頓時驚慌起來。就在這時,河套軍中突然傳來一聲暴喝,一支騎兵在對方將領的率領下繞了一個圈子,從重騎兵的後方殺入,對方騎兵所到之處,奧布斯堡的重騎兵紛紛倒下。
重騎兵的攻擊力固然強悍,但機動性卻嚴重不足,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變陣相當不易。對方騎兵自後方殺出,無數的重騎兵還沒有回過神來,便已經一聲不吭的倒下。
有便宜不佔是白癡,獨孤大爺自然不是這樣的笨蛋。大手一揮,一直在養精蓄銳的東方軍團和血殺軍團七萬步兵突然從兩翼殺出,如同尖刀一般殺入奧布斯堡重騎兵的陣營之中。獨孤也足夠陰損,他直接下令士兵俯身專砍馬腿。奧布斯堡的重騎兵在是厲害,他們的盔甲也無法將戰馬完全包住。河套步兵只需要輕輕一刀,一條馬腿就被卸下。
混戰之中,獨孤意外的發現,東方軍團的士兵居然異常適合這個任務,他們的動作相當的靈活,比起有不少士兵被對方的戰馬踢傷的血殺軍團來,他們幾乎沒有什麼傷亡。
“雖然武林中人在數十萬人的大戰場上起不到多大作用,不過在特定的場合之下,還是很有用處。嗯,有必要給主公建議一下,軍中應該徵召一些武林人士,至少在這樣的混戰中,他們更能夠發揮作用。”獨孤捏着下巴想到。
奧布斯堡步兵被大火隔在了戰場的另一邊,而只剩下一半左右的重騎兵現在卻面臨着超過二十萬大軍的瘋狂進攻,亞歷山大當時就氣得七竅冒煙。誰也沒有想到河套居然如此的卑鄙,居然利用一道火牆將步騎兵的聯繫切斷,看着自己最精銳的重騎兵在對方的步騎兵聯合剿殺之下毫無懸念的全軍覆沒,而步兵只能在火牆的另一邊拼命滅火然後遙遙助威,亞歷山大的臉色已經鐵青的猶如花崗石一般。
“卑鄙!”馬昂拉多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神州的軍隊,實在是太卑鄙了!”
“住口!如果不是我們發起突襲,對方的這些準備會有用嗎?白癡!”亞歷山大按捺不住,對着馬昂拉多狂噴口水:“究竟是哪個白癡想出這一招來的。”
多美尼亞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個提議就是他想出來的,雖然明知道亞歷山大這是無心之言,但多美尼亞依然臉色發燙,連忙說道:“將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點下令大軍進攻,不然我們的重騎兵就真的完了!”
“重騎兵本來就已經完了!”亞歷山大鐵青着臉,對方二十餘萬大軍一擁而上,重騎兵完全被對方堵在中間,根本無法移動,只能成爲對方的活靶子。能夠支撐這麼長時間已經是僥倖。
“進攻!我們現在必須進攻!我們必須擊潰眼前的神州大軍,如果無法和克萊布茨的大軍在底比斯城下會師,我們就根本無法重創對方。神州大軍在颯珊的所作所爲你們也看到了,到時候帝國必定會承受對方瘋狂的反撲!”多美尼亞不容置疑地說道。
亞歷山大喘着粗氣,喪失了最精銳的五萬重騎兵,僅憑手中的五萬輕騎兵和十五萬步兵,要想突破對方的防線,那談何容易。神州大軍的戰鬥力他剛纔已經見識了,不過,就算不能夠將對方擊潰,那麼至少要將對方拖死在這裡。他相信,克萊布茨出其不意的三十五萬大軍會讓神州軍隊嚐嚐奧布斯堡帝國的厲害。
“步兵繼續滅火!騎兵繞過火圈,攻擊對方側翼!”亞歷山大沉聲說道,不過命令下完,卻發現傳令兵根本就沒動,亞歷山大勃然大怒:“混賬,這個時候還在發呆!”
“不是發呆,是本帥讓他不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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