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颯珊大軍的戰鬥力居然強悍到了如此地步。”昊天緩緩說道。
“颯珊能夠稱雄中大陸地區,和柔然奧布斯堡齊名,並非是泛泛之輩。只是,颯珊完全沒想到我們的動作如此之快,而且我軍的戰鬥力和指揮藝術也在他們之上,因此被我們打得沒有還手之力。”駱祥緩緩說道:“其實我們根本沒有真正和颯珊交手,颯珊的百戰精銳是當時底比斯城中的西布加沙二十萬大軍和格底斯城阿勒鐵通的十五萬邊軍。”
“颯珊能夠獨當一面的將領太少,除了西布加沙和阿勒鐵通,無論是他們所謂的軍方後起之秀還是獨莫爾罕青加漠這些中生代將領,都太嫩了。其實颯珊的佈局很不錯,底比斯和格底斯互爲犄角,阿加琉斯親率大軍在巴比倫城坐鎮。如果朱赤邪心能夠剿滅五小郎君的龍驤軍團,那麼颯珊完全能夠集結全國之力和我們抗衡。只可惜朱赤邪心屢戰屢敗,阿加琉斯又太相信內奸的情報,以至於一敗塗地。因此,滅國颯珊,五小郎君當居首功。”玄機緩緩說道。
昊天滿意的微笑。玄機和駱祥的分析很有道理。其實從阿加琉斯大軍北上開始,就註定了颯珊必定會敗亡。阿加琉斯自以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過真正知己知彼的卻是河套。河套輕鬆給颯珊挖了一個陷阱,而阿加琉斯卻得意洋洋的掉了下去,結果可想而知。
阿加琉斯被困,迫使阿勒鐵通死戰,逼得西布加沙不得不放棄堅城全軍突圍。這就是所謂的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吧。不然以颯珊的國力,再不濟也不至於區區一個月的時間就被滅國。
昊天仔細地打量着戰場,西布加沙至少聚集了二十五萬大軍正在拼命的朝西面衝去。只要能夠突破河套的防線,在往西不到百里,便是奧布斯堡帝國的地盤。只要逃到這裡,那河套必然會有所顧忌。畢竟要是惹火了西大陸最強大的帝國,河套恐怕也會吃不了兜着走。
颯珊將領哈吉羅率領着四五萬軍隊正拼死抵擋河套大軍的攻擊。可以很明顯地看出,這是一支剛剛組建的軍隊,不僅盔甲五彩斑斕,而且隊伍參差不齊。但就是這樣一支軍隊,卻擋住了鳳舞軍團和金雕軍團姚強部的衝鋒。
駱祥皺着眉頭,有些慶幸地說道:“這應該是颯珊的普通百姓組建的軍隊,沒想到宗教的影響力居然如此巨大,居然能夠讓他們如此狂熱的捨生忘死。幸好我們在橫掃颯珊的時候他們並沒有這麼英勇。”
昊天寬慰地說道:“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颯珊已經被滅國,這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家底。嘿,奧布斯堡還真做得出來,居然對自己的女婿落井下石。”
“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感情,如果不是我們的介入,奧布斯堡和颯珊之間必定整天在打對方的主意。”駱祥微笑着說道。
昊天正要說話,戰場上颯珊大軍中突然分出大約五千騎兵,不要命的朝着昊天所在的地方衝來。看他們的裝備和旗幟,應該是西域聯軍中的一支。
雖然虎賁軍團已經調到前面,不過昊天身邊並非是無兵可用。旌旗招展,磐石軍團的穆山已經率領着兩萬將士擋在了騎兵的前面。與此同時,金雕軍團的龍錚和赤蛇軍團的李孝也分別率領着本部騎兵殺來。
“這是哪個國家的軍隊?居然如此膽大。”昊天問道。
玄機連忙走下青雲號的觀戰臺,下去仔細詢問了一番,這纔上來說道:“是屯溪國主煙猛和鄯善國主聽風率領的西域聯軍。此二人早存有死志,一心想要和我們拼命,不過一直沒有機會。”
昊天想了一下,西域十二國,他只記得最大的庫車等少數的幾個,鄯善還有些耳熟,不過屯溪似乎根本沒聽說過。
“既然他們一心想死,那就成全他們吧。告訴穆山,別丟了邊帥的臉。”昊天淡淡地說道。
轉過身子,昊天沉聲問道:“對了,司徒那裡情況如何?”
駱祥笑着說道:“一切安好。信使剛剛送來最新情報,司徒正躺在地上看火燒雲,想到戰友們都在這邊浴血奮戰,他卻在那邊看雲彩,不知道憋得有多難受。”
昊天呵呵一笑:“司徒這人,就是太好戰了。他也不想想,他看住的可是我們河套大軍的軟肋。”
駱祥不以爲意地說道:“主公多慮了。奧布斯堡怎麼都不會因爲一個公主就和我們河套大軍翻臉。颯珊已經是窮途末路,奧布斯堡如果真的有心插手,早就出兵南下了。再說,蘇加涅夫和他的二十五萬精銳還在和獨帥等人演戲。他們倉促之間,能都調集多少兵力?只要不超過二十萬,那司徒完全能夠將其擋住。哼,只要司徒能夠堅持到我們抵達戰場,那奧布斯堡帝國,他們很快就會步颯珊的後塵。”
看到虎賁軍團有序的朝着兩邊讓開,西布加沙心中當時就咯噔了一下。眼前的場景相當的熟悉,當日在格底斯城外,河套方面也是這樣。故意讓出一條通道,讓包圍圈中的颯珊士兵看到逃命的希望,這樣一來,不僅無法像一開始那樣毫無顧忌的拼命,使己方士氣下降戰鬥力降低。而且爲了逃命,包圍圈中的颯珊士兵會不擇一切手段的衝鋒,即便擋在自己前面的是親如兄弟的同袍,也不惜刀刃相向。
“我們敗得真冤枉!”西布加沙心中嘆道。從河套出了死亡之海後,颯珊就在沒有過和對方正面交戰的機會。阿加琉斯那次勉強算是,不過那是中了河套的圈套,正面戰場剛剛一鋪開,四十萬大軍就灰飛煙滅。
恥辱!堂堂中大陸霸主,曾經縱橫天下叱吒風雲的颯珊大軍,居然連給和對方正面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殺的丟盔棄甲。西布加沙深信,自己的這支軍隊就算是和河套正面碰撞,同等兵力之下勝負也在五五之間。可是現在,他們除了逃跑就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快!快!在河套大軍合攏包圍圈之前,必須全部衝出去!”阿加琉斯大聲吼道。
西布加沙沒有出聲,其實他很想告訴阿加琉斯,這個缺口本來就是河套特意讓出來的。如果河套執意要正面攔截,那就算付出十萬的代價,恐怕也無法將心急逃命的颯珊大軍留下。但是他們故意留出一個缺口,只需要步兵在兩邊不停的拉弓射箭,騎兵在側翼不斷的追擊,自己這方必定會損失慘重。
不過西布加沙還是有些慶幸,幸好奧布斯堡如約發起猛攻,而自己率領着最精銳的十五萬將士衝在最前面。河套大軍就算是追來,首先倒黴的也是那些貴族的私兵,其次是西域聯軍和秋明騎兵,最後纔是自己的本陣。不過天色將暗,只要能夠在支撐一個小時,那河套騎兵必定不敢在黑夜之中冒險追擊。
千軍萬馬之中,西布加沙依然聽見了從身後傳來的轟隆隆的馬蹄聲。
“大帥,河套的騎兵出動了。四個軍團,除了鳳舞軍團,河套的純騎兵軍團全部出動!”德莫迪加就在西布加沙的身邊,一臉嚴肅沉聲說道。
西布加沙雙眉緊皺,他根本沒想到河套騎兵的速度居然是如此之快。他麾下的十五萬精兵,騎兵只有六萬左右,其餘的都是步兵。西域聯軍和秋明全部都是騎兵。至於步兵和貴族的私兵,則被西布加沙扔在了後面。大軍突圍,不可能所有人都逃走。因此一開始這些貴族私兵就成爲西布加沙丟下來延滯河套追擊的。
只可惜河套方面貪心不足,這點買路錢明顯不能讓他們滿意,因此幾個騎兵軍團二話不說,提起兵器就追了上來。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說的,當然就只有拼命了。
霍必穆衝到西布加沙的身邊,大聲說道:“大帥,不能再走了,不然我們的大軍根本剩不了多少。”
西布加沙遺憾的看着戰場,河套方面的反應實在是快的超出他的想象,雖然早知道對方早有準備,但西布加沙認爲自己的佈置應該足以應對。只是最終還是沒有衝到預定的位置。
“傳令全軍,就地抵抗!”西布加沙沉聲喝道。
西布加沙率領的十五萬將士不愧爲百戰精銳,步兵原地佈防,騎兵轉身衝殺。而本來正狼狽逃竄的孟菲斯和迪加等人也突然間調轉馬頭朝着河套大軍殺去。河套方面根本沒想到這個時候颯珊還會發起反擊,頓時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無數的士兵和颯珊大軍交織在一起,場面混亂的不可開交。
“怎麼回事?”觀戰臺上的昊天大驚失色,駱祥和玄機的臉色也突然一變,顯然戰場的變化超出了他們的預計。
在西布加沙的指揮下,前陣便後陣,後陣便前陣,雖然引起了一定的混亂,不過相較於河套毫無心理準備的混亂,這根本不算什麼。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場面頓時逆轉。
朱赤邪心率領五萬餘貴族私兵和近五萬剛剛徵入軍旅的新兵死死的擋住河套大軍的腳步。西布加沙麾下的颯珊精銳步兵分爲左右兩翼,分別在霍必穆和德莫迪加的率領下護衛住大軍的側翼,孟菲斯和迪加的西域聯軍如同兩把尖刀,瞬間插入河套大軍的陣營,西布加沙親率六萬騎兵死死拖住信刻的青龍軍團。一時間,颯珊不僅穩住了陣腳,而且逆襲之下,還殺的河套大軍步步後退。
白虎、血殺和東方三個軍團二十五萬大軍在北線和蘇加涅夫的二十五萬大軍演戲。司徒列的蒼狼軍團在西線謹防有可能的意外。磐石軍團穆山部、金雕軍團姚強部和赤蛇軍團李孝正在圍剿煙猛和聽風率領的五千騎兵。金雕軍團龍錚和麒麟軍團一萬步兵正在猛攻朱赤邪心的貴族私兵。鳳舞軍團正在進攻哈吉羅率領的颯珊新兵。青龍、獵鷹、雪獅和龍驤四個騎兵軍團已經和西布加沙的大軍陷入了混戰,虎賁軍團也被颯珊大軍死死拖住。昊天身邊頓時只剩下榮譽軍團。
“傳令榮譽軍團立刻出擊!告訴穆山,一炷香之內必須蕩平煙猛和聽風的騎兵,然後配合鳳舞軍團進攻颯珊後陣大軍!”昊天怒聲喝道。
駱祥臉色嚴肅,出聲道:“主公,情況不對,不能在有任何的留手!全軍立刻反擊,配合虎賁軍團,切斷颯珊中軍和後軍之間的聯繫!”
昊天點頭允許。仙戀塵見所有的預備隊都被調出,昊天身邊僅剩下三千親兵,有些擔心昊天的安全,忍不住張口說道:“先生,要不要讓獨帥或者血帥立刻率軍返回。主公身邊沒有一支強有力的軍隊,妾身很是擔心呢。”
“不行!”昊天果斷的搖頭道:“情況有異,颯珊的舉動和準備比我們想象的充分,數十萬正準備突圍逃命的大軍轉瞬間居然變得不動如林,嘿,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奧布斯堡,奧布斯堡如果不是偷偷泄露了消息,就必定是和颯珊早有勾結!血帥和獨帥的大軍必須壓在那裡,謹防蘇加涅夫南下!”
想到這裡,昊天背心裡突然冒出一身冷汗。看着駱祥和玄機那擔憂的眼神,昊天吞了口唾沫,艱難地說道:“司徒!你們說,司徒的蒼狼軍團現在情況如何?”
“軍團長,弟兄們在那邊打的熱火朝天,我們卻在這裡看落日,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喬三懷晃悠晃悠的走上前來,看見司徒列正叼着一根草根躺在地上,連忙堆出滿臉的笑容:“軍團長,要不你給主公說說,就說這邊沒什麼事情,讓我們回去看看?”
司徒列呸了一聲,將已經嚼碎的草根吐出,坐起身子悶悶不樂地說道:“廢話怎麼這麼多?讓我們釘在這裡,這是主公親口下達的命令。一羣王八蛋,也不仔細想想,如果奧布斯堡真的翻臉,而我們又擅離職守,那將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馬風雲疑惑地說道:“奧布斯堡不會笨到這種地步吧。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敢來趟這趟渾水,不怕淹死嗎?”
司徒悶哼了一聲:“誰知道了?天下總有一些自以爲是的笨蛋,就和你們幾個一樣,總是喜歡用大腳趾思考問題。”
馬風雲和喬三懷頓時一窒,倒是汪鮮在旁邊嘆了口氣:“如果不出意外,此戰之後,我們就能夠回家了。呸,這邊的小麥也太難吃了,還是我們神州的米飯好吃。”
衆人被汪鮮這麼一說,本來不怎麼樣的思鄉情緒突然間爆發了出來,幾個統領很隨意的坐在地上,望着天邊通紅的火燒雲,每個人眼睛裡都閃着不同的光彩。
“軍團長,你想過回去之後幹什麼沒有?”柏雲龍張口問道。
“沒想過。我司徒列是一個軍人,只知道行軍打仗。只是現在敵人已經全部被消滅,我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過。也許是看着家中的那個小兔崽子慢慢長大,然後沒事的時候給他講解一下他老爹當年南征北戰的事情。”司徒列傷感地說道。
“其實軍人最好的歸宿就是戰死沙場。一想到自己日後有可能老死在牀上,我就不寒而慄。”種蕩深晃着腦袋說道。
就在這時,凌厲的哨子聲突然響起。哨聲相當的急促,正坐在地上的六人一彈腿就跳了起來,看着哨塔上那不斷揮舞的旗幟,幾人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敵襲!
“敵軍數量不下於三十萬,但應該不超過四十萬!”
“是奧布斯堡帝國大軍!他們的前鋒是重騎兵,數量大約在五萬上下!”
“對方已經發現了我軍!他們的騎兵正在兩翼包抄!”
“敵軍前鋒距離我軍不到五里!請軍團長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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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個屁!別人擺明了就是來殺人的,還有什麼好說!傳令全軍準備戰鬥!”司徒列怒聲喝道。轉過身子,對着汪鮮說道:“立刻派出斥候向主公稟報這邊的情況!哎呀不好,他們的輕騎兵已經包抄過來了!”
雖然明知道奧布斯堡帝國來意不善,不過司徒列還是站到臨時搭建的營寨前面大聲高喝道:“來者何人,此乃神州大軍,奉我皇之命駐守此地!”
“奧布斯堡帝國一品公爵,大將軍克萊布茨!”對面大軍中竄出一個渾身金甲的中年男子,他一挺長槍,高聲叫道:“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要麼是投降,我們會給予你們戰俘的待遇。要麼是戰鬥!不過你們沒有任何的機會!”
他的神州話說得很是難聽,不過司徒列還是勉強聽懂了他的意思。蒼狼軍團的一衆將士們頓時大怒,河套縱橫天下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未戰先降的事情發生。對於河套將士來說,戰死沙場乃是身爲軍人最高的榮譽,如果不戰而降,那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什麼東西,儘管放馬過來就是!”司徒怒聲喝道。
汪鮮剛剛讓下令騎兵衝出去報告情況,但對方騎兵的速度更快,兩支輕騎兵從兩側包抄,居然在河套騎兵衝出去之前截斷了蒼狼軍團的退路。
“媽的,拼了!”司徒列一臉鐵青,奧布斯堡帝國調集了超過三十萬大軍,自然不會是去恭祝河套大軍成功剿滅颯珊。河套既然已經和奧布斯堡達成了協議,對方卻悄悄調集了這麼多軍隊出征,就算是一個白癡,也知道他們是準備幹什麼。
“不能讓他們順利通過這裡,否則主公那邊就危險了!”司徒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汪鮮也是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道:“奧布斯堡,他們這是存心找死!”
“廢話少說,我們必須儘可能擋住對方的攻勢,就算是全軍覆沒,也要盡最大可能的將他們拖死在這裡!”司徒列冷冷說道,看着馬風雲還站在身邊,司徒不由得一笑:“兄弟,剛纔我說錯了,天下還真有人像你一樣用大腳趾思考問題!”
雖然形勢緊張,衆人依舊被司徒的風趣給逗樂了。
種蕩深大聲說道:“兄弟們,我種某人話不多,大家保重,來世還當兄弟!”
“保重!”幾個人同時拱手。征戰沙場多年,這些一直把腦袋掛在腰帶上的鐵血漢子們根本沒有將生死放在心上。對方集結了超過三十萬大軍,而己方只有一個二線軍團,營地還是臨時搭建,根本無險可守,此戰不用說都是凶多吉少。
司徒昂着脖子說道:“我司徒列向主公保證過,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通過我的防區!各位,如果今天誰能夠僥倖存活,我唯一的兒子,就拜託你們了!”
汪鮮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雙腿一併,一起行了一個筆直的軍禮,然後默不作聲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死戰,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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