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繼續瘋狂着,僅僅是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進攻的倭人至少有三分之一已經喪生,不過東倭的防線也終於被他們突破。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無數的倭人爭先恐後的從幾個缺口處衝了進去,裡面的正面戰場相對寬廣,也能夠同時容納更多的人交戰。
混戰之中,不斷的有人彎腰去割耳朵,結果他剛一彎下腰,就在也沒有起來過,他已經被後面洶涌的人羣踩成了肉醬,自己的耳朵,最終淪爲他人的戰利。
中部的奔涌川兩側是交戰的主戰場,此時的奔涌川幾乎已經被江水填平,江面上全是浮屍,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頭。那些進攻的倭人,雖然已經有超過一半衝破了缺口,不過更多的人還在後面,他們甚至還沒有接觸到戰場。看着別人在前面建立功勳,這些人也着急無比。恰好看見滿江的浮屍,幾個聰明的倭人乾脆直接跳上這些浮屍,健步如飛之下,居然直接跨過了寬達兩三百米的奔涌川,後面的倭人見狀,也是有樣學樣,紛紛踏着屍體過河。
信刻有些苦惱的搔了搔頭皮:“看來這些倭人還真不笨,倒是省了我們搭建浮橋。唉,幸好和我們戰鬥的時候,他們沒這麼英勇。”
奉敬皺着眉頭,沉聲說道:“滅國之戰非同凡響,你們看,東倭的那些士兵,在面臨亡國滅族關頭的時候,一個個都是拼死戰鬥誓死不退,如果不是我們蠱惑了這些頭腦簡單的倭人,我們的損失不知道會有多大。”
血殺疑惑地道:“奉帥,你有何看法?”
“因此,我們日後在族滅其他國家的時候,儘可能的不要做出驅趕百姓攻城的事情,也儘量的給對方留一條生路,不讓對方有拼命的決心,否則,我們必然會有很大的損失。”
“不錯,這是一個教訓,我們大家都必須記住。”血殺點頭,獨孤等人也是同樣的表情。
交戰的雙方早已經殺紅了雙眼,現在進攻的倭人已經忘記了割耳朵的事情,而防守的倭人也不甘示弱,退後一步是死,上前拼命也是死,同樣是死,那麼至少也拖一個墊背的。
倭人的好勇鬥狠在這個時候發揮的淋漓盡致,不過很悲哀的是,他們卻是用在了自相殘殺之中。
安永昌看着眼前的戰局,臉色鐵青。他知道,自己就算能夠消滅掉進攻的這上百萬倭人,東倭的未來也是無比的黑暗。
進攻的倭人高達百萬,而三條江水防禦圈內的倭人並不比他們多多少,這些都是真正忠於東倭王室的部族,他們原本應該是抵抗河套大軍的中堅,可是現在,卻白白消耗在了戰場之上。
“信之,你看我們現在應該怎樣辦纔好?”德康信服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同樣也看出了自己的未來,只是他畢竟是王者,誰都能夠後退,不過他不能。
安永昌看着自己的王兄,苦笑了一下,最終沉聲說道:“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沒有了任何選擇,調集所有精銳,準備和河套決一死戰!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拖着河套一起陪葬!”
東倭還有二十萬未經戰火的精銳大軍,還有二十萬剛剛徵召的新兵,雖然不知道戰鬥力如何,但是至少能夠和河套死拼一場。
渡邊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兩人的身後,雖然現在東倭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不過他的雙目依舊是炯炯有神,臉色嚴肅的說道:“河套這一手真的夠毒辣,這樣一來,我們的外圍防線必然是蕩然無存。除了退守奈良和江戶之外,我們別無選擇。”
德康信服的臉上涌起一抹悲哀,奈良和江戶在東倭都稱得上是大城,但是他們能夠容納的人口也相當有限,奈良人口最多的時候也就三十萬,而且還包括了城郊的百姓。現在城內大約有四十萬人,不過其中二十萬都是士兵。而江戶的情況還要糟糕一些,城內的三十萬人中,士兵同樣佔了二十萬。
安永昌擡頭望天,忍不住一聲長嘆,三十年的隱姓埋名,三十年的辛酸苦楚,沒想到最終還沒有將東倭打造成天下強國,原本還稱得上是東海一霸的東倭現在居然要在自己兄弟的手中毀滅。究竟是這個時代有着太多的意外,還是神州真的是英雄輩出?
沒有人去理睬安永昌的萬千愁緒,所有人的心思都被血腥的戰場所吸引。
伴隨着進攻的倭人攻擊正面的擴大,戰鬥的傷亡率也直線上升,現在戰場上至少還有七八十萬人在混戰,不過即便是落在最後面的人,也渾身是血。
江沉舟走到獨孤等人的身後,試探性的說道:“諸位大帥,我們現在出兵怎樣?防守的倭人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我們若是大軍突襲,那麼完全能夠輕易將其擊敗,然後正好驅趕着這些殺紅了眼的白癡攻城。”
獨孤一鞭子朝着江沉舟抽了過來,口中大聲罵道:“殺紅了眼的白癡,大爺我看你纔像是白癡!你***能夠分清戰場上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暫時的打手嗎?”
江沉舟搖了搖頭,不要說他,恐怕現在那些正在混戰的倭人都分不清楚,他們只知道咬牙切齒的揮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自己面前根本不認識的對手砍去。這個時候,來不得半點的遲疑,也來不得半點的猶豫,所有人的腦子裡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你死我活。既然我不願意死,那麼就只能讓你去死了。
河套大軍現在要是衝了上去,那麼根本分不清敵我,只能胡亂砍殺一氣。倭人現在已經完全殺紅了眼,只要感覺上不是自己這方的人,肯定是一刀子砍過去。而倭人的困獸猶鬥,爆發的戰鬥力也相當恐怖,河套大軍要想強行將其消滅,肯定會損失慘重。
“所以,我們只能等到他們分出了勝負再說,不然,只能是將我們寶貴的兵力陷入到這爛泥潭中。”奉敬不緊不慢的說道。
太陽已經落到了西山,地上的血光,似乎將整個天空都映的通紅。沸騰了一天的喧囂聲總算降低了許多,整個戰場之上,除了孤零零的奈良和江戶,能夠站着的人只剩下寥寥三五萬人,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是傷痕累累。血殺等人一開始還以爲是進攻的倭人已經全軍覆沒,不過看着這些人緩緩朝着河套本陣走來,一邊走還一邊瘋狂大笑,河套將士總算是明悟了,居然是這些進攻的倭人獲勝,將對方全部殲滅。
“二十萬左右的精壯,近百萬似乎沒有一點戰鬥力的老弱婦孺,居然將對方戰鬥力還算不弱而且數量還略勝於他們的倭人全部消滅,看來,只要給予足夠的獎勵和蠱惑,就算是一條柴火狗,也能夠咬死一頭餓狼。”血殺笑呵呵的說道。
信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似乎眼前這一片腥紅的肉醬根本就不存在,他只是淡淡的說道:“沒想到他們堅持了這麼長時間,耽誤了我們攻城的時機。”
奉敬不以爲意的說道:“不過沒有付出一兵一卒的代價,便消滅了對方的所有外圍軍隊,也是一個不小的勝利。我們的時間還很多,不急於一時。”
僅剩的倭人搖搖晃晃的朝着河套大軍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看似衆人核心的武士上前一步,結結巴巴的向獨孤講述起自己這邊剛纔的戰績來,很顯然現在是準備讓獨孤兌現當初的賞賜。
“媽的,這些倭人都是白癡嗎,都成了這樣,居然還敢來向我們河套領賞?”周季龍在後面低聲說道。
獨孤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場景,看着還沒有完全從狂熱之中清醒過來的倭人,微笑着點頭說道:“嗯,不錯,你們完成的很好。”
“大帥,那我們的賞賜了?我們沒有去割他們的耳朵,地上的耳朵已經夠多了。”那個武士興奮的說道。
獨孤拍了拍巴掌,在那個武士的目瞪口呆之中,河套大軍緩緩爲了上來,伴隨着陣陣弓弦拉開的聲音,無數支利箭在夕陽下泛着冰冷的冷光。
“大帥,你不是說只要我們努力作戰,就不會殺我們,還會給我們賞賜的嗎?”那個武士雖然被殺戮和賞賜衝暈了頭腦,不過這個時候也總算清醒了一點,語氣中滿是驚恐。
“哦,本帥說過這話句話嗎,誰能作證?”獨孤一臉流氓的說道。
“我們都聽見了。”後面無數的倭人大聲說道。
血殺等人都笑呵呵的看着獨孤,獨孤也覺得臉上很掛不住,右掌猛的一揮,無數支箭矢夾雜着凌厲的破空聲猛然射出,無數的倭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便已經被利箭穿透,到死都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混賬,你們全部死了,不就沒有證人了嗎?”獨孤得意的說道。
那個武士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的說道:“你們天朝人居然也會說謊,居然也會出爾反爾?”
獨孤點了點頭,笑着說道:“不錯,不過你現在明白的太晚了。記住,本帥叫獨孤宇明,死後多少能夠做個明白鬼。”右手直接捏在那個武士的脖子上,手指用力,只聽的咔嚓一聲,那個武士的腦袋居然被他的雙指捏斷,鮮血染紅了獨孤一手,而那個武士的雙眼,一直沒有閉上。
“記住本帥的摸樣也是一件好事。”獨孤懶洋洋的說道,隨手一甩,聲音突然高出了八度:“弟兄們,給這些倭人送行了!”
可憐這些倭人已經是廝殺的筋疲力盡,一個個渾身是傷,如何是養精蓄銳多時的河套大軍的對手,只是片刻的功夫,戰場上便在看不到哪怕是一個倭人。
地上的屍體又多了好幾萬具,鮮血再次順着地面流進江水之中,使得本來就已經泛着紅暈的江水更加的豔紅。殘陽之下,真的是屍積成山血流成河。
奉敬看着獨孤有些失神,還以爲他被那個武士的話給打擊了,上前兩步,拍着他的肩膀說道:“獨帥,主公曾經所過,一個民族的英雄,往往便是另一個民族的惡魔,爲了神州千百萬的父老鄉親,爲了這千百年來慘死在東倭刀下的無辜百姓,我們於心無愧。”
獨孤這纔回過神來,看着奉敬那滿是安慰的表情和凝聚着濃濃情意的雙眼,獨孤重重的和奉敬對擊了一掌,臉上的表情卻相當的豐富:奉帥,本帥哪是在爲這點小事發愁?本帥只是在想,這倭人都殺光了,這遍地的屍體,難道要讓我們河套將士將他們扛來築城,這可是個苦活啊。
本來獨孤還想明言的,不過一想到奉敬聞言之後必定會惱羞成怒,最終還是張了張口,什麼都沒說。
好在,除了奉敬,還是有人很體貼的,只聽見血殺在一邊說道:“去把高麗士兵全部叫來,讓他們將這些屍體搬來築城。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語氣和姿態,要向他們表達,我們這是在給他們機會,讓他們能夠用自己的雙手,對東倭復仇!”
由於要收斂戰場上的兩百餘萬具屍體,河套大軍又整整休息了三天。這三天裡,高麗士兵可以說是加班加點,熱情高漲。傅若水一開始覺得這樣相當的噁心,因此特意前來找到血殺等人,希望能夠考慮一下事情的操作性。不過她前腳剛走進血殺的大營,傅竹濤等人後腳便跟了上來,一個個苦苦哀求着傅若水,希望她老人家不要管這件事情,並且明言他們能夠得到這個艱鉅而光榮的任務,乃是他們的榮幸,也是河套看得起他們。一個個就差點說的聲淚俱下,傅若水無奈之下,乾脆對這件事情不再理睬,任由這羣白癡被河套揉捏。
“小公主好像是生氣了。”獨孤捏着下巴說道。
血殺不以爲意的道:“她畢竟還是小女孩子嘛,正常。再說,小公主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只是有些激憤而已。”
“小女孩子?我妹子這個年齡的時候,怎麼不是這樣?”獨孤嘟囔着說道。這倒也是事實,傅若水剛剛二十冒頭,而那個年齡的天意,剛好是河套收復了西北二路雄霸河套的時候,傅若水怎麼看都無法和當時的天意相比。
血殺驕傲的一笑:“那是,我血殺的女兒,能夠和常人一樣嗎?”
獨孤一說到天意,也是哈哈大笑道:“不只是我那妹子,便是兩個外甥,也不是常人能夠相比的。”
確實,昊晉兩兄弟並非常人能及。
淮水張家最終還是兵不血刃的投降了,受降儀式是在天都聖京原來皇宮大門的位置進行的。爲了彰顯昊天的霸氣,仙戀塵特地將清風歷代皇帝的龍椅搬了出來,作爲昊天的座位。昊晉和昊安覺得這把椅子相當不錯,於是翻了上去。昊天對兩個兒子的疼愛是出了名的,而且龍椅也足夠寬,因此根本沒有在意,任由兩個兒子在龍椅上玩耍。
結果當儀式開始,昊天一屁股坐在龍椅上的時候,猛然發覺屁股上面溼溼的,莫名其妙的擡起頭來,卻正好迎上昊晉那張狂的笑臉和昊安那憋紅了的小臉蛋,當時張家的代表張蒼梧父子和張珂亮都站在前面,而河套但凡在天都聖京的軍政高層都有出席,昊天的面子上很掛不住。怒不可遏之下,抄起昊安摁在自己的膝蓋上,擡起巴掌就準備對他的小屁股來一個親密接觸。
對於自己的老爹,昊安還是有些畏懼,當下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昊晉連忙抱住自己的弟弟,雙手搭在昊安的屁股上,不讓昊天動手。
昊天其實也不是真的要打,只不過是意思一下,畢竟自己就這麼兩個寶貝兒子,一看見兩兄弟這樣,心頓時就軟了幾分。正在考慮巴掌落下的時候是不是輕一點,辛皎秋沐仙戀塵和雪傾城四人幾乎是同時撲了過來,一個拉住昊天的腰,一個抱住他的手,其餘兩人則是一人抓起一個孩子就讓到了一邊。昊天還沒來得及訓斥,今天趕來看熱鬧,恰好就站在昊天身邊的何玉頓時發火了,對着昊天就是一陣猛訓,昊天對於何玉自然不敢不敬,只好乖乖的搭聳着腦袋,場面說不出的詭異,倒是讓張蒼梧父子等人心中笑了個夠。
好不容易將場面控制住,楚相成宣讀了昊天的旨意,張蒼梧也遞上了降表,這件事情便該是告一段落。不過這個時候偏偏發生了意外,昊天正要伸手去接張蒼梧遞過來的降表,昊晉從辛皎的懷中撲出半個身子,小爪子居然將張家的降表一把抓過。
“晉兒,快把東西還給你爹。”辛皎連忙說道。雖然她很是寵愛昊晉兩兄弟,不過在公共場合,辛皎素來是以昊天爲重。
昊天對自己的兒子也有些哭笑不得,昊晉的小爪子抓的很緊,昊天也不想強搶,於是哄着說道:“晉兒,這不是你的東西,快還給爹。”
昊晉的小臉蛋一揚,兩手將降表死死抱住,脆聲說道:“不給!爹,你不是說以後這個天下都是我和弟弟的嗎,這爲什麼不是我們的東西?昊安,你說對不對?”
昊安呆在仙戀塵的懷中,其實根本沒挺清楚昊晉再說什麼,不過最後一句倒是聽見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說道:“哥哥說的對!”
仙戀塵和站在他身邊的雪傾城頓時都是一笑,兩人同時捏着他的小臉蛋,笑道:“你這個小跟屁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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